既然刑星天能夠經(jīng)常將受損的星袍拿到觀星臺,借助觀星臺所引動的星源之力進行恢復,佟玉堂自然也能夠通過與刑星天之間的關系經(jīng)常性的接觸到星袍,那么佟玉堂最終能夠通過陣符的拼接最終完成星袍的仿制,也就說得過去了。
盡管商夏從辛潞這里已經(jīng)得到了星源之力可以修復星袍的確切消息,但商夏很快便意識到了另外一個問題,不由問道:“那……你們幾位可以借助觀星臺匯聚天外星光,凝聚星源之力嗎?”
商夏剛剛說完,便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傻瓜式的問題。
這兩位剛剛聯(lián)合激發(fā)觀星臺接引天外星光,在這個過程當中便是凝練各類星煞,提煉幾縷星罡都還需要商夏的幫助,又何談凝聚“偽七階”的星源之力?
果然,商夏話音剛落,辛潞便苦笑道:“商真人,你這可是難為我們了!”
商夏連忙陪笑道:“抱歉,是我心急了一些!”
辛潞接著又道:“想要凝聚處星源之力,就憑我們目前有限的人手根本無法成型。便以星原城觀星臺為例,想要維持凝聚星源之力的最低人手,也至少需要一位五階的大觀星師,三到四位四階的觀星師,十二位以上的三階星師,以及數(shù)目更多的一二階星徒、星師相互配合,各司其職才能做到?!?/p>
聽得辛潞所言,商夏便是一陣默然。
通幽學院這些年也在抽調(diào)一些生員,意圖秘密培養(yǎng)出低階的星徒、星師出來,至少可以先行作為助手協(xié)助辛潞、元秋原和燕茗三人。
然而培養(yǎng)星師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這種從無到有,近乎白手起家的狀態(tài)更顯艱難,更何況即便是培養(yǎng)出來有些一二階的星徒、星師,也需要經(jīng)過長時間的磨合才能彼此形成一定的默契。
畢竟如此龐大的一座觀星臺,雖然表面上看僅憑辛潞等三人便能夠進行啟用,可實際上所能發(fā)揮的卻僅僅只是觀星臺最為粗淺的作用。
而真正想要將一座觀星臺的所有妙用徹底發(fā)揮出來,便需要至少數(shù)十位,甚至可能是上百位各階觀星師、星師、星徒的默契配合。
如此龐大的觀星師隊伍,不要說通幽學院根本不可能擁有,哪怕是與天星閣聯(lián)合起來,也根本湊不齊。
其他的不說,單單只是一位五階大觀星師,整個靈豐界都沒有這樣的一位存在。
然而凝聚星源之力卻也不僅僅只是擁有這些人手外加一座觀星臺便能夠做到。
辛潞繼續(xù)道:“可即便是擁有了充足的星師人手進行調(diào)配,想要凝聚星源之力這等‘偽七階”之力也是需要秘法的,而這秘法在整個星原城觀星臺也只有肖師兄和刑星天兩位大觀星師知曉?!?/p>
商夏聞言更覺喪氣無比。
“那卻也不一定!”
便在這個時候,一道聽上去分明略顯木訥的聲音傳來,可偏偏卻給人一種很是令人篤定的感覺。
觀星臺上的眾人轉(zhuǎn)頭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時,正見到元秋原的身形從觀星臺下方走了上來。
此時元秋原身周仍有靈煞的氣息縈繞,但自身的氣機卻已經(jīng)趨于穩(wěn)定,自身修為雖然尚未完全鞏固,但卻也不虞會從四重天跌落。
“多謝真人出手相助,秋原感激不盡!”
元秋原一上來便先向著商夏行了一個大禮。
商夏連忙伸手一拂,一道暗勁將他的身形抬了起來,笑道:“你這稱呼叫的卻是讓人生分,你我同是教諭司三舍培養(yǎng)出來的生員,便叫我一聲師兄吧!”
元秋原認真的想了想,還是搖頭道:“我在外舍之時,有一位教習喚做孟良辰,據(jù)說乃是與您乃是同舍同窗;我在內(nèi)舍時,鞠行和張劍飛都曾做過我的教習;待我進入上舍之后,上舍教諭便是孫海薇孫教諭。這些人都曾是我的師長,所以我還是稱呼您一聲商師叔吧!”
商夏笑了笑便也沒有再勉強于他。
通幽學院內(nèi)部雖然沒有明顯論資排輩的習慣,但通常來說也還是大致遵循著二十年一個輪回的慣例。入得三舍通常相差在二十年之內(nèi)的,大家多以師兄弟、師姐妹相稱;但彼此入舍時間相差超出二十年的,通常便要差出一輩,以叔侄相稱了。
而且通幽學院的這個約定俗成的規(guī)矩,其實也是為了方便在靈豐界與其他各門各派交流的時候有個大致的比較。
元秋原見得商夏沒有反對,語氣微微一頓,然后轉(zhuǎn)回到剛剛的話題,繼續(xù)道:“弟子剛剛聽到商師叔與兩位師姑談論起如何借助觀星臺凝聚‘偽七階’的星源之力,其實弟子是知曉這一道秘法的,而且除去這一道秘法之外,弟子還知道另外一種相較而言更為容易一些的秘法可以獲得‘偽七階’之力。”
“你怎么知道?”
辛潞有些不可思議的問了一句,然后馬上卻又反應了過來,恍然道:“觀天派的傳承?”
元秋原點了點頭,有些不好意思道:“這兩種方法在那些破碎的青銅殘片之有所記載,經(jīng)過整理之后我在上面發(fā)現(xiàn)了這兩種秘法的存在?!?/p>
說到這里,元秋原見得商夏看向他的目光有些疑惑,遂主動解釋道:“商師叔可能有所不知,您在將星原城觀星臺的觀星師傳承帶回來之后,雖然讓弟子和兩位師長進行整理,但兩位師長卻都將那些作為觀天派核心傳承的青銅碎片交給弟子去梳理,她們二位卻是碰也不碰,所以青銅碎片上除去觀天派的核心傳承之外,另外所記載的一些秘法她們二位同樣也不知道。”
商夏不解的目光看向了辛潞和燕茗二人。
辛潞笑了笑,道:“我的路子早就已經(jīng)確定啦,觀天派的核心傳承于我基本無用,能夠隨意閱覽除青銅碎片之外的其他所有觀星師典籍,便已經(jīng)是我在星原城都不曾有過的特權(quán)了?!?/p>
燕茗也道:“待得將來學院培養(yǎng)出數(shù)量足夠多的星徒、星師以及觀星師,我的重心將來應當還是會回到武道之上?!?/p>
商夏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盡管他知道這二位所說的原因并非是全部,但她們想要表達的“法不輕傳”的意思商夏卻已經(jīng)明白了。
“雖然我很想說你們想多了,但……算了,你們二位什么時候改變了心思,再直接將觀天派的傳承拿來借鑒便是?!?/p>
商夏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后看向元秋原,道:“你說的兩種方法,第一種也就罷了,我們短暫時間內(nèi)沒有足夠數(shù)量的中低階星師培養(yǎng)默契,你且說一說第二種方法是什么?”
元秋原指了指觀星臺中央那顆星辰樹下的淺薄水灘,道:“方法就在那里。”
商夏順著他所指的方向一看,心中忽然一動,道:“你是說星辰之水?那些可也才不過是五階之物而已?!?/p>
元秋原笑道:“星辰之水的確是五階之物,但作為能夠滋養(yǎng)星辰樹的靈水又怎么可能是凡物?事實上星辰之水本身在五階靈物當中也屬頂尖?!?/p>
商夏這個時候?qū)τ谠镌@個原本看上去有些木訥的弟子,實際上卻喜歡賣關子的性格有了一定的了解,遂笑道:“還有什么我們不知道的,一口氣都說出來吧,莫要再賣關子了?!?/p>
元秋原臉色頓時一紅,整個人看上去都略顯尷尬,不過如今到底也是四重天的中高階武者了,還是很快便調(diào)整了過來,輕咳了一聲,道:“觀天派的傳承當中有這么一段有關晉升六重天的記載?!?/p>
“咦?”
商夏驚訝的看向了元秋原。
“唔!”
辛潞和燕茗二人相互看了一眼,二人似乎同時有了回避之意。
商夏擺了擺手,笑道:“繼續(xù)說吧!”
元秋原見狀心里放松了不少,連忙道:“這段記載原本是關于催生星辰樹的……”
這回元秋原倒是沒有打磕,而是商夏聞言忍不住朝著觀星臺中央的那株小樹瞅了一眼。
自當年星辰樹為求自保,強行催動本源結(jié)出一顆星辰果,而后整株靈植便退化回到了五階。
之后十數(shù)年,連靈豐界都已經(jīng)完成了晉升,這株星辰樹雖然活了下來,可至今生長緩慢,至于何時能夠重歸六階靈植更是看不到個期限。
元秋原沒有看到商夏的目光,接著繼續(xù)說道:“……因為星辰樹所結(jié)的星辰果能夠極大的提升武者進階六重天的成功率,而星辰之水本身又有滋養(yǎng)星辰樹的功效,因此便有一些大藥劑師將主意打在了加大星辰之水滋養(yǎng)功效上面?!?/p>
“據(jù)觀天派的傳承典籍記載,那些大藥劑師經(jīng)過不知道多少次嘗試之后,不知通過什么方法將采擷到的金烏血和帝流漿兩種靈物融入到了星辰之水當中,使得星辰之水產(chǎn)生了某種奇妙的變化,最終化作一種品質(zhì)雖然在六階,但部分特質(zhì)已然接近和具備七階之力的靈水?!?/p>
商夏的神情此時變得有些古怪,只是辛潞和燕茗二人此時都已經(jīng)被元秋原所講述的故事吸引了注意力,沒有人注意到他的神色表情罷了。
辛潞忍不住問道:“一種部分特質(zhì)已經(jīng)達到七階的靈水,這就是你說的另外一種借用‘偽七階’之力的方法?可這中靈水當中所蘊含的卻未必是星源之力吧?”
元秋原點了點頭,道:“不是星源之力,但經(jīng)過那些大藥劑師們的測試,這種靈水似乎蘊含有某種造化,對于任何具備靈性之物幾乎均有一定的修復之能。”
燕茗這個時候也奇怪道:“可星辰樹也才不過六階靈植,縱使星辰果能大幅提升武者進階六重天的可能性,可用一種接近七階的靈水去澆灌六階的靈植……誰會做這種賠本的傻事?”
元秋原無奈道:“弟子只是在講這種靈水被制作出來的緣由,可沒有說有人是否會愿意用這種靈水去澆灌星辰樹。”
商夏這時卻忽然問道:“可也一定有人這么做過吧?那么澆灌了這種靈水的星辰樹又怎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