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姐嫁給了李承海,蘇家和李家便成了姻親。
前些時日,因著堂姐和葉正卿的事,蘇家還擔(dān)心李家因此遷怒蘇家。
沒想,李家非但沒遷怒,反而要托舉蘇家。
蘇燕婉不懂朝堂上的事,但父親叔伯他們都很高興,可見李相不是說說而已。
想想蘇玉成的話,蘇燕婉也覺得有道理。
心里安定,兩人又開始說些虛情假意的話,葉楨和謝霆舟聽著沒意思,便悄悄離開了。
他們走后沒多久,蘇玉成也從蘇燕婉的房中出來,而后經(jīng)小門偷偷出了府。
暗夜穿梭大街小巷后,他進了一座宅子。
宅子里,一帶著面具和兜帽的男子,坐于案前,左手拿著醫(yī)術(shù),右手拿著銀針。
見到蘇玉成,只淡淡看了眼,“敗了?”
蘇玉成苦澀一笑,“主子恕罪,被人從中作亂,蘇燕婉毫發(fā)無損,我們趕去時,刺客也無蹤跡?!?/p>
若成了,他今晚就不必出來,只需等著明日給蘇燕婉收尸。
醫(yī)書被重重放下,面具人眸色沉沉看著蘇玉成。
“若黑市刺客被抓,極有可能查到你頭上,玉成,你可想好后面的應(yīng)對?”
蘇玉成面色一白。
“求主子救我,殺母之仇還未報,玉成還不想死?!?/p>
蘇夫人和父親勾搭成奸,他們不只是從母親身邊偷走了他。
蘇夫人還害死了母親。
明明是她先不要的父親,卻怨怪母親搶了她的心上人。
得知這個真相,他恨不能殺了蘇夫人為母親報仇。
可笑的是,他要在蘇家過得好,還得仰仗蘇夫人。
暫時殺不了蘇夫人,就只能毀了蘇夫人的女兒,蘇燕婉。
可這對母女表面正常,實則都是瘋子。
蘇夫人得知他們兄妹、有事后,非但不阻止,反而幫著隱瞞,甚至用蘇燕婉來討好他。
而蘇燕婉更無廉恥之心,和自己的兄長不清不楚,沒有他預(yù)料的尋死覓活,反而做起與他雙宿雙飛的夢。
他厭惡這對母女,為躲避,他只能背井離鄉(xiāng)。
好不容易主子想要弄死蘇燕婉,他以為往后能徹底擺脫這個麻煩,沒想竟失敗了。
反而有可能暴露自己。
是的,去黑市下單的人就是他。
因主子實在瞧不上蘇燕婉,便讓他去解決,而他亦不愿再碰她。
“主子,壞事的會是太子嗎?”
面具人不語,眸光落在銅人的膝上穴位,手指微動,銀針刺進了銅人膝上穴位。
方才淡淡道,“若是他,只怕我也被疑上了,玉成,若事情查到你頭上,你便認(rèn)了吧。”
“主子?”
蘇玉成心頭大驚,主子這是要棄了他嗎?
面具人彎腰將他扶起,“蘇夫人婚后不貞,謀你母親性命,害你與血親分離。
身為兒子,你得知真相,要為母報仇,買通黑市刺客報復(fù)她的女兒,合情合理。
刺客未能得逞,蘇燕婉無事,最多判個害人未遂,雖下獄卻不致命,而蘇家絕無好下場?!?/p>
有個通奸的母親,治家無能的父親,自身又與兄長亂來,太子還會娶蘇燕婉嗎?
不會。
蘇玉成看向面具人,“主子要對付蘇家?”
面具人緩緩起身,掀了臉上面具,不緊不慢道,“不是我,是太子,所以你及時劃清與蘇家的界限,反而能活命?!?/p>
不等蘇玉成想明白,面具人有吩咐,“玉成,挑幾個死士,刺殺葉楨?!?/p>
葉楨不知自己的命又被惦記,回去后,不甚安穩(wěn)地淺淺睡了個覺。
天一亮,便帶著擅長種藥材的師太和穗穗前往城外莊子。
這莊子是以慈善堂的名義剛買下的,眼下即將入冬,耕種已來不及,但有些藥材卻是能種的。
沒想出城會與相國府的馬車遇上。
蘇氏從馬車下來,擋在了葉楨馬前,“昭寧郡主,民婦可有得罪你?你為何要害我至此?”
蘇氏揚聲問葉楨。
引來行人駐足。
飲月蹙眉,“李夫人休得胡言,我家郡主何曾害過你?!?/p>
蘇氏與葉正卿的事,可怨不得她家小姐,又不是她家小姐讓蘇氏與人通奸的。
“呵!”
蘇氏冷笑,“好一個不曾害過我,郡主敢說,我與葉正卿的謠言不是郡主散出來的?”
婆母告訴她,那日在皇莊發(fā)現(xiàn)她和葉正卿的是沈氏和葉楨。
是他們將她的事傳了出去。
葉楨掀了簾子,“既然李夫人問到此事,本郡主也好奇,你與葉正卿究竟是不是謠言?”
她與蘇氏的確無仇,起初在發(fā)現(xiàn)蘇氏與葉正卿有染,她都不曾想過對蘇氏如何。
可蘇氏為了離間她和沈夫人,不惜對孩子下手,還將歲歡的傷推到她的婢女身上。
她如何還會替蘇氏遮掩。
“自然是謠言?!?/p>
蘇氏忙回,“傳這謠言的就是郡主,郡主記恨葉正卿,連帶著牽累于我?!?/p>
“如夫人所言,我與夫人無冤無仇,為何要將你與葉正卿牽扯在一起,而不是旁的女子?”
蘇氏一噎。
她知道為什么。
因為她算計了葉楨,被葉楨恨上了,可相爺不允他們對外說相府內(nèi)部爭斗。
只得掩面哭泣,“這也是民婦想問郡主的。”
葉楨似笑非笑,“夫人既認(rèn)定是謠言,大可問心無愧,身正不怕影子斜,何須在意?”
這蘇氏臉皮堪比城墻厚,竟還妄想攀咬她。
“可女子名節(jié)大于天,你肆意造謠我,害得我名聲盡毀,無顏留在相府,往后只得青燈古佛殘度余生?!?/p>
蘇氏質(zhì)問葉楨,“郡主,你害一無辜婦人,良心不會痛嗎?”
“夫人良心都不痛,本郡主不做虧心事,如何會痛?!?/p>
葉楨再不愿搭理她,看向飲月,“出發(fā)?!?/p>
跳梁小丑,懶得多費唇舌。
飲月會意,提著蘇氏的胳膊將人帶到一邊,車子順利前行。
蘇氏氣惱的大罵,“昭寧郡主,你仗勢欺人……”
“李夫人,你可知蕭家母子造謠我家小姐的下場?若不想陪著蕭夫人流放,閉上你的坑?!?/p>
飲月冷冷掃了她一眼,“覺得是我家郡主害的你,你大可拿上證據(jù)去官府告我家小姐。
不過是心虛不敢去告,柿子挑軟的捏罷了,我家小姐好說話,我可不好說話,再聽到你胡言,你不上公堂,我都要告你李家居心不良,污蔑郡主了?!?/p>
飲月語速很快,說完踏著輕功去追葉楨了。
留下蘇氏滿臉怨毒又尷尬。
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爬上馬車,剛上馬車,就被蕭氏捏住胳膊上的肉,用力一擰。
疼得蘇氏眼淚都出來了。
蕭氏低斥,“閉嘴,沒用的廢物?!?/p>
另一頭,飲月追上葉楨,葉楨便同她道,“暗中跟著那馬車,看看蘇氏是怎么回事?!?/p>
她察覺馬車?yán)镞€有人。
飲月得令離開。
葉楨一行人又行了一段路程,正在與穗穗說話的葉楨耳郭動了動,將穗穗護在了懷里,“有刺客!”
她感受到了濃濃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