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黑色筆挺的執(zhí)法者制服,肩章上亮銀色的龍紋纏繞著鋒利的執(zhí)法之劍。
面容冷峻如鐵,棱角分明,臉上沒有絲毫多余的表情。
正是中州行轅的A級執(zhí)法官——鐘鳴!
面對黑苗那幾乎要擇人而噬的狂暴氣勢,鐘鳴連眉毛都沒動一下。
“黑苗導(dǎo)師,稍安勿躁?!?/p>
他無視黑苗那幾乎要噴出火來的眼神,目光越過他因憤怒而微微顫抖的紫色頭發(fā),直接鎖定副駕駛座上臉色蒼白如紙的蘇晚晴。
“蘇晚晴同學(xué),請下車?!?/p>
他頓了頓,說道:“我奉行轅長官令,請你跟我們回行轅一趟,配合調(diào)查王天龍叛國案及相關(guān)事宜。”
“行轅長官令?”
黑苗囂張的氣焰猛地一滯。
他紫色的眉毛瞬間擰成了一個疙瘩,小眼睛里那滔天的怒火瞬間被一絲凝重和……不易察覺的忌憚所取代!
行轅長官!
那可是坐鎮(zhèn)中州一省、手握生殺大權(quán)、實力深不可測的S級巨擘!
整個龍國二十三省,天樞總局下設(shè)的行轅長官總共也就二十三位!
每一位都是坐鎮(zhèn)一方的頂尖存在!
每一位都是S級以上的超級強(qiáng)者!
而且絕非那種剛踏入S級門檻的新手,都是戰(zhàn)力彪悍、底蘊(yùn)深厚的真正巨頭!
不然也鎮(zhèn)不住場子!
尤其是中州行轅的那位長官——岳鎮(zhèn)淵!
那可是個名字都能讓小兒止啼的狠角色!
真正的活閻王!
但是現(xiàn)在,這種級別的大佬親自下令要見蘇晚晴?!
但下一秒,他那股混不吝的勁兒又上來了!
他猛地一甩頭,指著鐘鳴的鼻子破口大罵:
“鐘鳴!你他媽少拿雞毛當(dāng)令箭!”
“岳鎮(zhèn)淵長官日理萬機(jī),管的是深淵裂縫、異族入侵、行省安危!會他媽親自過問一個A級叛徒的破案子?!”
“我看就是你小子假傳圣旨!公報私仇!”
“怎么?是不是得罪不起冰凰那冰坨子,不敢去我們駐地要人,就他媽來堵老子?!”
“讓老子為難?!告訴你!今天你敢動這丫頭一根汗毛,信不信冰凰明天就能把你凍成冰雕掛城墻上展覽三天三夜?!骨頭渣子都給你揚了!”
鐘鳴依舊面無表情,仿佛黑苗那唾沫橫飛的威脅只是耳旁風(fēng)。
他甚至連眼神都沒有絲毫波動。
只是緩緩抬起右手,掌心向上。
嗡——?。?!
一道凝實的、散發(fā)著威嚴(yán)金光和冰冷秩序波動的虛擬符文投影,瞬間在他掌心上方凝聚、展開!
符文中央,赫然是一個由極其復(fù)雜玄奧的線條構(gòu)成的、代表著中州行轅最高權(quán)限的徽記——盤繞的銀龍守護(hù)著交叉的執(zhí)法劍!
下方一行小字熠熠生輝,每一個字都仿佛蘊(yùn)含著不容置疑的權(quán)威:
【著令:帶蘇晚晴回行轅問詢。】
【簽發(fā):行轅長官·岳鎮(zhèn)淵】
那獨特的能量波動!
那無法偽造的權(quán)限印記!
貨真價實的行轅長官手令!
黑苗看著鐘鳴掌心上方那懸浮的、散發(fā)著不容置疑威嚴(yán)的金色符文投影,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
他狠狠瞪了鐘鳴一眼,喉嚨里擠出低沉的咒罵:“媽的……真是岳鎮(zhèn)淵那怪物的手令……”
他紫色眉毛擰成了麻花,小眼睛里充滿了困惑和憋屈。
“死了一個A級的‘源代碼’暗樁,對岳鎮(zhèn)淵這種站在云端俯瞰眾生的巨擘來說,算個屁?!連個水花都算不上!”
“更何況冰凰那女人都親自出面保人了!以她的身份,岳鎮(zhèn)淵怎么也該給幾分薄面才對!怎么會親自簽署命令非要帶走這丫頭?!”
“草!這里面絕對有鬼!”
“是天樞總局高層看中了這丫頭的潛力,想繞過高校直接插手?”
“還是說……岳鎮(zhèn)淵這老怪物,嗅到了什么連我們都不知道的、關(guān)于王天龍或者‘源代碼’的驚天秘密?!”
無數(shù)念頭在黑苗腦中瘋狂翻涌,卻理不出半點頭緒!
但無論如何,他絕不能眼睜睜看著蘇晚晴被帶走!
不然回去之后,冰凰能把他生撕了!
黑苗猛地掏出個人終端,手指快如閃電,直接接通了一個加密通訊頻道。
這時候了,他也顧不上通訊那頭的冰凰可能正在主持省考收尾工作或者干什么要緊事情!
通訊一接通,他聲音帶著一股子憋屈和告狀的意味,對著終端吼:
“喂!冰凰!是我!黑苗!我和丫頭被堵在半路上了!”
“可是鐘鳴那小子帶著行轅長官岳鎮(zhèn)淵的手令,非要帶丫頭回去‘問話’!一點面子都不給!”
“我說了是你冰凰罩著的人,他鳥都不鳥!”
“你說怎么辦吧?這他媽也太不給面子了!”
通訊器那頭沉默了片刻。
“鐘鳴。”
隨即,冰凰那清冷如冰珠碰撞、不帶絲毫情緒的聲音,清晰地穿透通訊器,響徹在寂靜得只剩下裝甲車引擎低鳴和探照燈電流聲的現(xiàn)場。
鐘鳴微微躬身,對著通訊器方向,聲音依舊平穩(wěn)無波:“冰凰導(dǎo)師?!?/p>
冰凰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只有冰冷的詢問:“這是岳鎮(zhèn)淵長官的意思?”
鐘鳴點頭:“是。”
冰凰問道:“你沒有把我要保下此女的意思完整傳達(dá)給他么?”
鐘鳴說道:“岳長官知道您出面保下了此女。但是,我們只是請?zhí)K晚晴同學(xué)回去了解一些王天龍案件的細(xì)節(jié),問詢完畢,即刻送回。絕無他意,請冰凰大人放心?!?/p>
通訊器那頭再次陷入沉默。
幾秒鐘的時間,卻仿佛被拉得無比漫長。
空氣壓抑得讓人窒息。
終于,冰凰的聲音再響起,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冰冷穿透力:
“黑苗?!?/p>
“啊?!”
黑苗一愣,沒反應(yīng)過來。
“帶蘇晚晴跟他們走一趟?!?/p>
冰凰的聲音陡然轉(zhuǎn)厲,如同極地寒風(fēng)刮過冰面,帶著刺骨的寒意和絕對的權(quán)威:“但是——鐘鳴!你給我聽清楚!”
“現(xiàn)在是晚上六點四十七分!”
“晚上十點之前!”
“我要看到蘇晚晴——完好無損地!回到我們的駐地!”
“少一根頭發(fā)!掉一塊皮!或者身上多了一道不該有的傷痕……”
“我將親自去中州行轅——要人!”
話音未落,冰凰的話鋒猛地轉(zhuǎn)向黑苗:“黑苗!你全程跟著!寸步不離!”
“蘇晚晴——要是沒按時回來……”
“你也別回來了!”
啪!
通訊瞬間中斷!
整個現(xiàn)場陷入一片死寂!
只有裝甲車引擎低沉的轟鳴和頭頂探照燈發(fā)出的、令人不適的“滋滋”電流聲,以及那兩道慘白刺目的光柱。
黑苗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如同開了染坊,最后狠狠啐了一口唾沫,紫色頭發(fā)都蔫吧地耷拉下來:“草!算你狠!”
他憋屈地看向臉色蒼白、但眼神異常沉靜的蘇晚晴,無奈地攤了攤手:“丫頭……你也聽到了……冰凰發(fā)話了……走吧,哥陪你走一趟?!?/p>
“放心!有哥在!保證沒人敢動你一根汗毛!哥能打得很!”
“十點!鐘鳴!給老子記住了!十點!差一秒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