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楓苑張婧容再次發(fā)瘋,手里拿著把匕首直沖沖地就往蕭瑟院而去。
“公主,您別沖動(dòng),王爺說了,您不能再去那邊找麻煩啊!”
鎖蓮上前,想攔著她,可看到她手里那把匕首,她又害怕得直往后退。
“她把我往死里整,我還不能去找她算賬?這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
張婧容大喊,似乎就是想讓整個(gè)別院聽見她的聲音。
“她毀了我的名聲,毀了我一輩子,今天,不讓她付出代價(jià),本公主就不叫張婧容??!”
五年前她就一直壓著她,奪走了她的一切光芒和榮耀,而五年后,她又毀了她的一輩子!
這個(gè)張婧儀就是她的克星!當(dāng)初她就不該聽周瑾成的,說什么要張婧儀替嫁,接她回京!她配嗎?就應(yīng)該讓她一輩子在采石場(chǎng)那個(gè)骯臟的地方蹉跎至死!
鎖蓮最終還是沒能攔得住張婧容,讓她沖到了蕭瑟院里。
翠微見到來人,連忙上前,“十一公主,您,您怎么來了?”
鎖蓮看著翠微,細(xì)長的雙眉幾乎連到了一起。
“放肆!公主來不來,難不成還要跟你匯報(bào)?”
“翠微,你不在房內(nèi)伺候十公主,在這里做什么?”
鎖蓮又四處掃了一眼,“翠蘭呢?”
那個(gè)翠蘭是她放在蕭瑟院的眼線,專門盯著張婧儀的,怎么見到十一公主來,翠蘭卻沒現(xiàn)身?
這不合理!
翠微支支吾吾,青澀的小臉上寫滿了恐懼,“奴婢,奴婢不知……”
“不知?”鎖蓮陰著臉質(zhì)問,“你們都是從十一公主那來的,住一間房,你怎么不知道她在哪?”
張婧容察覺不對(duì),朝翠微一步一步走了過去,“說,你有什么事在瞞著本公主?”
“公,公主,奴婢真的不知道……”翠微驚恐于張婧容的威壓,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不知道?!”
鎖蓮沒等她話說完,一把鉗住了翠微的下巴,惡狠狠地盯著她,“賤婢,你是忘了你出身哪里了嗎?忘了自己的主子是誰了嗎?”
翠微滿臉恐懼,哭著求饒,“鎖蓮姐姐,奴婢沒有真的沒有什么事隱瞞十一公主!昨日,翠蘭姐姐被十公主不小心傷到,十公主體恤翠蘭姐姐,便沒讓翠蘭姐姐跟著伺候,讓她在院中休息?!?/p>
“昨晚奴婢跟十公主回來之后,就一直在照顧十公主,一直就沒見到翠蘭姐姐,今早奴婢回房,也沒見到翠蘭姐姐……”
“公主,奴婢說的都是事實(shí),沒有半點(diǎn)隱瞞,求公主明察!”
見翠微一直磕頭,不像說謊的樣子,鎖蓮這才放開她。
張婧容盯著張婧儀那扇緊閉的房門,提著刀就要沖進(jìn)去,卻不想那翠微又擋到了自己的面前。
“十一公主,十公主還在昏迷,宮太醫(yī)說,十公主傷毒交加需要靜養(yǎng),您,您……”
張婧儀微瞇起眼,滿臉的危險(xiǎn),“怎么,你是在攔著本公主的路?”
昏迷?她要是真昏迷,她昨晚的丑事怎么會(huì)被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
今天,她要不撕爛她那張?zhí)搨蔚淖炷?,她就不叫張婧容?。?/p>
“滾開!”
“同樣的話,本公主不喜歡重復(fù)第二遍!”
說完,她手里的匕首微微抬起,冰冷的寒光,讓攔在前面的翠微整個(gè)僵住不敢再動(dòng)。
十一公主她是知道的,要是她再攔著,她必死無疑。
她盡力了。
剛要推門,張婧容身后又響起了一道冷冷的聲音。
“你還嫌自己鬧得不夠嗎?”
張婧容動(dòng)作一滯,聽著那道略顯冷漠的聲音,她的內(nèi)心升起了幾分不安。
一回頭,果然看見周瑾成站在院中,目光冷淡地看著自己。
自從五年前知道那件事后,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用這樣的眼神看過她了。
明明昨晚他們還共赴巫山,為什么現(xiàn)在他對(duì)她的態(tài)度這么冷淡?
“瑾成哥哥……”
“婧儀到現(xiàn)在還昏迷不醒,你拿著刀,想干什么?”
周瑾成看著她手里的刀,聲音里已經(jīng)藏不住不耐煩了。
“瑾成哥哥,你怎么了?你難道沒聽說外面的傳言嗎?”
“我,我這輩子,名聲都?xì)Я恕?/p>
“這跟婧儀有什么關(guān)系?你找她做什么?”
周瑾成看著她,眼神里比往常少了些溫度,就連表情都顯得有些僵硬冰冷。
這樣的態(tài)度,直接讓張婧容崩潰,她揮著匕首怒喊,“怎么沒有關(guān)系?”
“要不是她,我怎么會(huì)落到如此田地?”
“她毀了我就算了,如今,還將昨晚的事大肆宣揚(yáng),讓我名聲喪盡,她這是要讓我推進(jìn)萬劫不復(fù)之地?。?!”
“瑾成哥哥,我被她這么傷害了,你竟然還護(hù)著她!你是不是心里還惦記著她?”
“難道,我這五年的相依相伴,還不能讓你徹底忘記她嗎?”
周瑾成臉色又冷了幾分,眉間隱隱跳動(dòng)著怒氣。
他護(hù)著她了嗎?明明在她中毒吐血的前一刻,他還在為張婧容說話,還在警告婧儀,不要去招惹張婧容,可她呢?
自從婧儀出現(xiàn),她就一直在懷疑他,懷疑婧儀,到底是誰在對(duì)當(dāng)年的那段往事耿耿于懷啊?
他第一次覺得,張婧容這無理取鬧的樣子很讓人不喜!
“從昨晚婧儀就中了毒,到現(xiàn)在還沒清醒過來,你說是她毀了你……真的是嗎?”
他走到她面前,看似平靜地詢問,實(shí)則內(nèi)心有著難以言喻的憤怒。
今天早上他本想出門找個(gè)地方清凈一下,結(jié)果外面到處都是在談?wù)撍c張婧容“一夜春風(fēng)”的事……
外面的人說,他就是個(gè)解毒工具,還……還說很多很多不堪入耳的話。
男人的自尊,仿佛在那一刻被人撕了個(gè)粉碎。
“瑾成哥哥,你被她騙了!你們都被她騙了!她身上的毒根本不是我下的!這一切,根本就是她自己做出來的苦肉計(jì)!不然為什么我給她的合歡散會(huì)……”
仿佛意識(shí)到自己說漏了嘴,張婧容的神色猛然一變,下面的話也不敢說了。
果然,周瑾成的臉上是那種說不出的復(fù)雜和自嘲。
“所以,你承認(rè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