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孟棠剛躺上床,手機響了起來。
是魏川的專屬鈴聲,孟棠眼眸一亮,劃下了通話鍵:“喂。”
“接這么快?”魏川笑了聲,“想我了?”
孟棠哼了聲:“想你干什么?想你招蜂引蝶?”
意有所指,魏川不慌不忙地求饒:“我多冤枉啊,網(wǎng)上的事我剛剛知道,生氣了?”
“你就愛現(xiàn),扔個垃圾都耍酷,耍給誰看???”
從沒聽過孟棠這種勁勁兒的語氣,魏川忍著笑,哄道:
“是是是,我愛現(xiàn),下次再也不敢了,原諒我吧,嗯?”
孟棠哼了聲。
“你不是已經(jīng)宣示主權(quán)了,我是你的,誰都搶不走,我都戴了那么明顯的發(fā)圈了,你就當(dāng)是精神不正常的吧?!?/p>
說到發(fā)圈,孟棠突然get到一個點,她從床上啊坐起來,問:
“你走的時候,為什么拿走我發(fā)圈?”
魏川說:“我看田聿他們之前談戀愛都會戴女朋友的發(fā)圈,不過是黑色的,田聿手腕勒得紅痕一道道的也沒摘?!?/p>
孟棠想起田聿那個體型,帶著小皮筋,無異于大熊戴頭發(fā),意外的有些萌。
她笑了聲,說:“我猜還有另外的原因?!?/p>
魏川挑了挑眉:“什么原因?”
“擋桃花啊。”孟棠笑了聲,“我猜對了嗎?”
魏川笑了:“你還真猜對了?!?/p>
普通場次的比賽現(xiàn)場能容納近三千人,大多都是學(xué)生。
很多女生完全是為了看帥哥來的,魏川每次比賽都有一堆女生去要他的聯(lián)系方式。
他戴孟棠的皮筋,也是想讓那些人知難而退。
雖然比賽的時候不能帶,但比賽完可以啊,到時候現(xiàn)場鏡頭一切,他揮手致意,眼斜的才看不見。
孟棠得意地笑了聲:“我也是剛才想明白的?!?/p>
“聰明的小孩?!蔽捍ㄕZ氣低沉又溫柔,“你現(xiàn)在在干什么?”
“我剛躺床上你就打電話過來了。”孟棠說,“我本來以為你這幾天都會沒消息的?!?/p>
魏川“嗯”了聲:“就今天有點時間,下次再聯(lián)系都不知道是什么時候?!?/p>
孟棠抿了抿唇,22號比賽正式開始,分了五個階段。
從32進16,再從16進8,再8進4,然后Final Four,最后是總決賽。
一個階段比一個階段難,整場比賽要到七月中下旬才能結(jié)束。
也就是說,他們只有總決賽在現(xiàn)場見了。
孟棠默默算了下時間,F(xiàn)inal Four最起碼要到七月中旬。
“沒關(guān)系的。”孟棠說,“你比你的賽,直播我會一直看的,而且馬上進入期末周,我也沒什么時間想些有的沒的?!?/p>
魏川“嗯”了聲:“博物館的工作呢?結(jié)束了嗎?”
孟棠說:“明天就能結(jié)束?!?/p>
魏川松了口氣:“可算結(jié)束了?!?/p>
孟棠失笑:“就算不結(jié)束,我還能跟李寒津怎么著?”
“胡說什么呢?”魏川皺了皺眉,“我都不樂意你提他的名字,小人一個?!?/p>
“好了,不提他了?!泵咸恼f,“你有多少的時間打電話?”
魏川說:“半小時?!?/p>
“那你不給家里人打個電話嗎?”孟棠問。
魏川:“不打了,反正過段時間也要來看我比賽?!?/p>
孟棠一愣:“什么時候?”
不會是決賽吧?
魏川清了清嗓子:“決賽?!?/p>
孟棠:“……”
怎么辦?到時候肯定能見到吧?
魏川見她沒動靜了,解釋道:“我一開始忘了跟你說這事,我今晚給你打電話也是想把這件事告訴你,我爸媽和我姐姐都過來,你還來嗎?”
“那……”孟棠結(jié)巴了下,“我都答應(yīng)你了,能不去嗎?”
魏川放了心:“沒事,你就跟謝泠音一起過來,不強求你們坐一起,不過比賽結(jié)束,肯定會見到,有我在,別擔(dān)心?!?/p>
孟棠弱弱地“嗯”了聲。
魏川有些心疼:“要不我讓他們在家看直播吧?”
“別別?!泵咸内s緊阻止,“出的什么餿主意。”
魏川笑道:“我已經(jīng)跟他們打過招呼了,只是看球賽,不算見家長的?!?/p>
孟棠:“好,我知道了。”
眼見時間快要到了,魏川放低了音量:“親一下?”
孟棠耳朵一熱:“我在宿舍呢?!?/p>
“那我親你?!蔽捍▽χ謾C聽筒“啵”了聲,“好了,你先掛吧?!?/p>
孟棠應(yīng)了聲,掛了電話,隨后坐床上發(fā)呆。
還沒睡覺,她的床簾沒拉上,謝泠音見狀,問:“發(fā)什么呆?不睡覺啊?”
孟棠趴到床邊,眨了眨眼,對謝泠音說:
“決賽那天,魏川的家里人也去現(xiàn)場?!?/p>
“挺正常的啊。”謝泠音說,“畢竟是全國賽的決總賽,去看也正常吧?那可是總臺直播?!?/p>
“我怎么辦啊?”孟棠微微死了一下,“雖然魏川說了只是去看他比賽,但肯定會見到,見到應(yīng)該怎么辦?”
謝泠音失笑:“見到就正常打招呼啊,又不是見家長,你怕什么?!?/p>
孟棠嘆了聲氣:“我緊張?!?/p>
她跟魏川才談多久啊。
“沒事。”謝泠音拍了拍她,“我到時候陪著你?!?/p>
孟棠也只是發(fā)發(fā)牢騷,魏川說他姐姐也會去現(xiàn)場,想到魏思嘉,孟棠提著的心稍稍放松。
想通了之后,她拉上床簾睡覺去了。
第二天是周六,上午十點,她去了博物館。
最后一天,只剩下一個砑光上蠟這一步驟,花了不到一小時的時間。
這個步驟是李寒津來的,孟棠全程沒有動手,她只是看著。
結(jié)束后,孟棠問李寒津:“你手藝半點沒生疏,為什么現(xiàn)在走商業(yè)化路子?”
李寒津笑了聲:“賺錢啊。”
孟棠張了張嘴,無話可說。
“你是不是覺得我掉錢眼兒里了?”李寒津說,“當(dāng)初師父將我趕出門,最重要的一個原因不就是怕我給不了你物質(zhì)豐滿的生活嗎?”
孟棠:“……你沒救了?!?/p>
爺爺可能會有這方面的意思,但更多的還是她和李寒津,根本就不合適。
老爺子火眼金睛,活了一輩子,還沒怎么看錯過人。
現(xiàn)在來看,當(dāng)初早早將他逐出師門,也算未卜先知了。
李寒津太不坦蕩,小人也。
孟棠一言不發(fā),背著包出了博物館。
三天后,全國賽熱烈打響。
孟棠火急火燎進了宿舍,手上拎著一堆吃的。
謝泠音趕緊接了過去,問:“石嵐和楊可呢?”
孟棠說:“她倆去買鹵貨了,怎么樣?開始了嗎?”
謝泠音說:“快了,先坐吧?!?/p>
她們在寢室搞了個投影儀,是許鶴清弄來的裝備。
第一場比賽,下午兩點開始,z大對陣文瀾工業(yè)大學(xué),是北方帶去的基層賽冠軍。
比賽一開始,石嵐她們啃雞爪啃得停不下來,孟棠卻沒心思吃東西了。
許鶴清喜歡看比賽,謝泠音一直跟著他看,所以比孟棠懂得多。
孟棠雖然也弄清了規(guī)則,但還是想找個人確認(rèn)一下。
她靠近謝泠音,說:“你有沒有感覺,這個文瀾工業(yè)大學(xué)很強?”
謝泠音點點頭:“好歹也是基層賽的冠軍,但你也別憂心,這才哪到哪,后面的比賽只會越來越難?!?/p>
孟棠點了點頭,拿起手機,背過身,對著自己和投影儀自拍了一張。
比賽繼續(xù)推進,兩方打得難舍難分,誰也不讓誰。
但文瀾工業(yè)大學(xué)的整體水平拔不上來,魏川和隊友之間又默契十足,第二節(jié)時,比分逐漸拉大。
孟棠的眼中只能看見一個人,當(dāng)魏川持球推進時,整個球場的節(jié)奏盡握他手。
即便是高速移動中仍保持著不可思議的平衡。
攻擊時像一道風(fēng),防守時是一張網(wǎng)。
他的攻擊性在球場上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
“嘖嘖,是真的帥啊?!笔瘝箾]忍住夸了句,“以前我會在網(wǎng)上大喊,這樣的男人到底是誰在談,這一刻,我得自豪地承認(rèn),是我姐妹在談?!?/p>
“……”
孟棠笑了笑,再次看向屏幕里的魏川。
他奔跑時仿佛帶著火焰,灼眼到現(xiàn)場的女生瘋狂地喊他的名字。
他也在這樣的呼喊中,贏得了這場比賽的勝利。
孟棠笑了聲,轉(zhuǎn)頭和謝泠音碰了下奶茶。
這場晉級打到26號,z大一路高歌猛進,全都拿了名次。
之后也一路順利晉級,孟棠每次都拍了自己看直播的照片,打算到時候留給魏川看。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大半,學(xué)校里關(guān)注cubal的人少了很多,因為要期末考試了。
今年z大放假比較早,不到七月就全部放了。
12號當(dāng)天,z大成功進入四強。
四強一出,各大媒體全都進行了報道。
之后的Final Four在花城舉行,孟棠想去現(xiàn)場。
她一個人偷偷地去,倒不是不信任魏川挺不到總決賽,而是想要見一見去年的此情此景。
她在網(wǎng)絡(luò)上搜過魏川去年進四強的比賽視頻,意氣風(fēng)發(fā)。
今年,她想站在他身邊,哪怕在旁邊看著也是好的。
孟棠當(dāng)即拿出手機,這次去花城有點遠(yuǎn),恐怕要坐飛機。
官方渠道的門票開售時間就在明天,孟棠怕魏川知道她過去,選了最便宜的山頂票。
買完票,她又在比賽體育館附近訂了酒店。
z大就住隔壁的公寓式酒店,是學(xué)校專門包下來給球員住的,比賽期間,非專業(yè)球員和相關(guān)工作人員進不去。
雁清沒有機場,15號上午,孟棠轉(zhuǎn)車去了另一個城市的機場。
直至晚上九點才落地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