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棠哪會不知道老爺子的想法,生怕他說出什么以后不在了之類的話,她應(yīng)了聲后去了餐廳。
孟遇春無奈地?fù)u了搖頭,他歲數(shù)大了,遲早的事。
以前不放心孟棠,現(xiàn)在她有人支撐和照顧,他也能放心。
這么些年,魏川的所作所為他都看在眼里,是個有擔(dān)當(dāng)?shù)摹?/p>
現(xiàn)在還有孟競帆這小子,他就更放心了。
孟競帆吃得嘴巴都是油,孟棠在他身邊坐下,笑著問:“好吃嗎?”
“好吃?!泵细偡c(diǎn)了點(diǎn)頭,給孟棠嘴里也塞了一塊油乎乎的糕點(diǎn)。
孟棠皺著眉頭笑納了。
吃飽喝足,孟競帆一把摟住孟棠:“媽媽,寶寶今晚跟你睡好不好?”
“為什么不自己睡?”孟棠輕笑了聲,“你睡覺沒品,總是踩到人?!?/p>
“媽媽~”孟競帆黏糊糊地撒嬌,“你不想和我一起睡嗎?”
孟棠穩(wěn)住他的身體,笑了笑:“小心點(diǎn)別摔了。”
孟競帆跟個話癆似的,孟棠不答應(yīng),他就一個勁地撒嬌賣萌。
孟棠不理他,他就把孟棠的頭往下掰。
“好好好。”孟棠無奈地答應(yīng),“但是晚上你給我老實(shí)點(diǎn)?!?/p>
“好~”孟競帆終于滿意了。
晚上洗完澡,孟競帆美滋滋地爬上了他夢寐以求的老爸老媽的床。
孟棠洗澡去了,手機(jī)擱在床上。
魏川發(fā)來視頻時,是孟競帆接的:“歪?”
“我還呱呢?!蔽捍ㄝp嗤,“我就知道你小子不老實(shí),今晚跟你媽媽睡的?”
“我媽媽同意了。”孟競帆哼了聲,“誰讓你不在啊?!?/p>
魏川通過手機(jī)鏡頭指了指他:“你等老子回去的?!?/p>
“略略略……”孟競帆給他老子做了個鬼臉,簡直是挑釁。
孟棠洗完澡,回到臥室就看到孟競帆這德行,笑了聲:“你爸開視頻了?”
“趕緊的,我要看你,可不想看這小崽子?!蔽捍ㄔ谑謾C(jī)那頭哀嚎。
孟競帆將手機(jī)對準(zhǔn)孟棠:“媽媽洗頭發(fā)了。”
“對,我還得吹頭發(fā)?!泵咸某麚]了揮手,“你先跟兒子聊吧?!?/p>
孟競帆不知道是看不懂眼色,還是純粹故意的,咧著嘴對魏川笑:“爸爸,媽媽讓你跟我聊?!?/p>
魏川:“……”
他只想跟他老婆聊。
但孟棠吹頭發(fā)很慢,能她出來都十點(diǎn)了,孟競帆需要睡覺。
“別掛。”魏川說,“你先帶著他睡,我看著你們?!?/p>
孟棠將手機(jī)用枕頭立著,拍了拍孟競帆的后背,小聲哄道:“睡吧,明天還要上學(xué)呢?!?/p>
孟競帆迷蒙著眼睛點(diǎn)了點(diǎn)頭。
學(xué)校中午其實(shí)讓睡覺的,但小朋友都是第一次離家,沒幾個睡得著的。
十五分鐘左右,孟競帆睡著了。
孟棠抬頭,見魏川還盯著,指了指孟競帆,小聲道:“睡著了?!?/p>
魏川輕笑:“你也睡吧,我怕跟你說話吵醒他?!?/p>
孟棠說:“我跟你打字吧?!?/p>
“不用,對眼睛不好?!蔽捍ㄕf,“我明天再給你打電話吧,晚安?!?/p>
孟棠也道了晚安,轉(zhuǎn)身摟著兒子睡了過去。
孟競帆小朋友的上學(xué)之路異常順利,儼然一副班級老大哥的模樣,一聲令下,小男生們指哪兒去哪兒。
老師算是發(fā)現(xiàn)了,只要哄住孟競帆就行。
早上孟遇春送的孟競帆上學(xué),孟棠直接去了木雕館,查看了館內(nèi)的溫度和濕度的情況,順道看了下展品。
她的木雕館有學(xué)徒,但只是學(xué)徒,學(xué)門手藝謀生,不是親傳徒弟,這兩者是不一樣的概念。
孟棠走到學(xué)徒后面,看了會兒,指著其中一人的作品說:“線條生硬孤立,刀法很呆,沒有變化,衣服褶皺要飄,刀就要快、薄,但是裙擺又得有垂感的重量,轉(zhuǎn)換間就得穩(wěn),起刀和收到都要利落干凈,你拖一分都不行,你這成了廢料了?!?/p>
學(xué)徒泄氣地嘆了聲氣。
孟棠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著急?!?/p>
出了工坊,助理迎面而來:“姐。”
孟棠微微頷首:“怎么了?”
助理:“明年的仕女形象特展,要篩選的展品清單,還有,這是十一月中國非遺保護(hù)論壇上發(fā)言的演講稿提綱,你看一下?!?/p>
“行?!泵咸慕舆^文件夾,“看完給你反饋?!?/p>
“好,還有一些高校的講座邀請,您這邊怎么說???”
孟棠思忖半刻,說:“暫時推拒了吧,我十月要回一趟z,可能沒什么空,十月下旬不是還要去一趟國外,明年再說?!?/p>
“那我就給你婉拒了?!?/p>
“好?!?/p>
孟棠回了自己的私人工坊。
這里就是她隔絕外界的地方,一個可以讓她靜心創(chuàng)作的地方。
日升日落,她又回到了之前沉默握刀的日子。
九月底,魏川派了司機(jī)過來接孟棠,但他自己卻不在z市,跟練去了。
剛進(jìn)魏家大宅,孟競帆就被楚茵抱進(jìn)了懷里。
“可把我媽想壞了。”魏思沅在一旁吐槽了句,“您現(xiàn)在眼里還有其他人嗎?”
楚茵嗤了聲:“你要是生一個,我也看在眼里,疼在心里?!?/p>
魏思沅說:“我還年輕,不想生?!?/p>
“呵呵……”楚茵簡直不想說什么。
再過幾年,想生都生不了。
魏川在第二天中午回了z市,但公司臨時有事,他又被下屬叫去了公司。
他只能給孟棠打了電話,說晚上再回去。
孟棠心里有點(diǎn)失落,只是面上沒有表現(xiàn)出來。
魏思沅演戲多了,對別人的情緒感知也比較敏感了,她抵了抵孟棠:
“我今晚跟趙疏白出去吃飯,帶你和帆帆一起?!?/p>
孟棠搖了搖頭:“我就不打擾你倆的二人世界了?!?/p>
“誰說打擾了啊。”魏思沅說,“我們?nèi)ス菊椅捍ǎ掳嗪笠黄??!?/p>
孟棠猶豫了一瞬:“……還是不打擾他工作了?!?/p>
魏思沅給了孟競帆一個眼神,孟競帆立刻抱住孟棠的腿,仰著臉說:“媽媽,我想見爸爸?!?/p>
楚茵看了眼孟棠,說:“他能有什么事,正好今晚我要和你爸參加一個飯局,你們幾個小的出去玩玩也好,帆帆好久不在家,帶他出去轉(zhuǎn)轉(zhuǎn)?!?/p>
楚茵都這么說了,孟棠也不好再拒絕,說:“那我給魏川打個電話。”
魏思沅“嘖”了聲:“給他打什么電話?就當(dāng)給驚喜了,他見到你和帆帆,一定很高興?!?/p>
孟棠想說還是打一個吧,魏思沅搶了她的手機(jī):“走了,帆帆,把你媽媽牽著,小姑姑帶你去找你爸爸?!?/p>
“三姐?!泵咸淖飞先?,“還是給他打一個吧。”
魏思沅笑了聲:“走吧,魏川你還不了解,就好你這一套。”
孟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