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山,青山溝。
“秦,秦大哥,你,你說的那個竹筒能爆炸,是,是真的?”
“這些土匪,都是你做的那竹筒給炸死的?”
二虎在爆炸后,在焦慮,恐懼和震撼中,終于還是忍不住沖下來了。
等他沖到近前,他看著滿地的尸體,以及那爆炸殘留下的坑痕,他整個人眼神之中的震撼,赫然再度爆發(fā)到了一個恐怖的程度。
他瘋狂的揉了揉眼,他的手,還在顫動。
“什么?”
“那,那爆炸,真是秦峰弄出來的?這怎么可能?那不是打雷?秦峰,秦峰造天雷?”
大虎已經(jīng)被秦峰放下來了。
秦峰見大虎身上沒有什么致命傷,轉(zhuǎn)頭就去,看土匪護送的那個箱子,還有最后一個殘活著的土匪去了。
可大虎整個人,直到現(xiàn)在,腦子卻還都是在恐怖轟鳴著的。
他憨厚強壯的身體,比二虎還粗壯一圈,可他腦子明顯還沒有二虎好用,他結(jié)巴的說了幾句,都沒有能說出來話。
他看著那一地尸體,已經(jīng)本能的吐了好一會兒,他此時又聽二虎開口,他腦子更加呆滯了!
“咔嚓!”
秦峰沒有回應(yīng)大虎和二虎,這倆兄弟都是四肢異常發(fā)達(dá),腦子無比簡單的存在,這東西,根本就沒法和這兩兄弟解釋。
秦峰暫時也沒有理會,那個極度恐懼的土匪,秦峰只是撿起了地上的一把環(huán)首大刀,直接劈開了箱子上的那一把鎖。
“你,你不能動那箱子!不能動,不能動,動了你會死!”
“你殺了刑天槐,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殺得了刑天槐,刑天槐是西軍陌刀裨將,你怎么能殺的了他……你,你……”
箱子旁邊,殘活下來的那個人,赫然是那個賊眉鼠眼的土匪。
他胸口已經(jīng)血肉模糊,腿上也被秦峰射了一箭,他整個人眼睛更是在恐怖圓睜著!
他直到秦峰要打開那箱子,他才回過了一點神。
他本能的嘶吼,想要阻攔秦峰開箱,可他看著秦峰,又看了一眼周圍橫七豎八的尸體,他眼中,又止不住爆發(fā)出了一片恐怖顫栗!
“嗯?”
“西軍,陌刀隊,裨將?你們不是土匪?”
秦峰聞聲,開啟箱子的動作,微微還是停頓了一下。
“什么?”
“西軍陌刀隊,我們大乾最強大的一支精銳?不可能,你們土匪的人,怎么可能是陌刀隊的人?傳說之中的陌刀隊,無一不是以一擋百的存在,你,你們……怎么可能是?”
大虎還在震撼和呆滯中,可他在聽到西軍陌刀隊這幾個字的時候,身體還是止不住猛地一顫。
“難道是逃兵?”
“大哥,前些年,有傳言說,西軍陌刀隊在西夏,曾被人給設(shè)計陷害了,陌刀隊的人幾乎全滅,也有一部分逃了出去,但是朝廷里,卻有人栽贓陌刀隊,說陌刀隊有人叛國……這事情,咱們村的老夫子,曾講過,這,這難道是真的?”
二虎竟也知道,西軍陌刀隊這幾個字。
秦峰見二虎也在呆滯之中開口,不由有些意外,川南山村,消息閉塞,別說對軍隊的事情,恐怕就是出了虎山鎮(zhèn),到了渭城,他們都不一定能找到縣尉駐軍之地。
“哐當(dāng)!”
秦峰聽著三人開口,倒也沒有著急去問,而是先是一把,直接開啟了那一個箱子。
“嗯,這是,弓弦?榨蠶絲弓弦?”
“下面是,筋骨弓身?”
秦峰拿起箱子里的東西,仔細(xì)看一眼,又往下拿出了一把弓胎,秦峰原本平靜的臉上,終于變了一下。
秦峰前世原本的職業(yè),是國內(nèi)軍工集團的,機械設(shè)計師,后被選中,以假裝醫(yī)生的身份,前往美洲最頂級的軍工基地去臥底。
秦峰對國內(nèi)外,軍工機械的發(fā)展歷史,赫然都是極為精通的。
柞蠶絲弓弦,筋骨弓身!
這在古代,赫然都是最頂級的制作弓箭的材料,甚至,這兩樣?xùn)|西組合,制作出的弓,堪比上一世的復(fù)合弓。
只不過,這兩種材料,卻都極難獲得。
榨蠶絲是天蠶吃柘樹吐出的絲,這種絲,經(jīng)歷陰干,鞣制等十九道工序,歷經(jīng)十一年,才堪堪真正能用。
筋骨弓身,同樣也需要長達(dá)九年的時間,其干,角,筋等工藝,直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完全破解還原。
在古代,一具頂級的弓,價值帝都一座宅子!
最重要的是,這種頂級材料,一般都還是皇室專用,平民倘若擁有,就是死罪!
歷史上,也只有軍隊之中,最精銳的神射手,才有可能,擁有這種弓箭,而神射手,在軍工之中,幾乎是戰(zhàn)略級別的存在。
歷史上,像有著“上帝之鞭”之稱的蒙哥汗的蒙古巔峰存在,就是死在了神射手之下。
漢朝初期,劉邦在位時期,東北五省傾盡全力,也才堪堪在劉邦死往前那一年,才進(jìn)貢了五百一十二具這種頂級弓身。
其罕見,珍貴和難以制作的程度,是絕對超越很多人想象的。
現(xiàn)在,在這虎山之中,這一伙土匪運送的箱子里,竟有大約有三十具左右的弓弦和躬身?
“誰讓你們,運送這箱子里的東西的?”
秦峰腦子里閃過這些,目光,赫然也看向了,那個賊眉鼠眼的人。
秦峰也在這一刻,猛地想到,如果將這些東西,改造成連發(fā)弩,那將能至少打造出,三十具左右的頂級連發(fā)弩?
“我,我不會告訴你的,我……你殺了我吧?你一定會死的,你,你們?nèi)嫉盟?,你,你們……?/p>
那個賊眉鼠眼的人,在恐懼和震撼中,臉色一時間,竟有些猙獰。
“有些酷刑,不是人能抗住的。”
“你確定,要讓我花費一點時間?”
秦峰看著那賊眉鼠眼的人,隨手拎起了一具尸體身上的水壺,然后又從箱子里拿出了幾張包裹弓弦的紙。
風(fēng)吹過,秦峰忽然將一張紙,貼在了那土匪的臉上。
半柱香后。
秦峰聽著那土匪開口,又看向了那箱子,秦峰的眸子,赫然無聲動了一下!
……
夜色,更深。
河西村,老獵人家。
徐秀秀聽到隔壁屋,自家阿爺鼾聲已經(jīng)沉穩(wěn),她躡手躡腳的,就走出了家門。
“哎,這么晚了,明蘭會不會等急了?”
徐秀秀出了屋子,在雪地里,立刻就加快了一些腳步。
今夜雪小了很多,風(fēng)也小了很多。
路邊的白菜地里,有一些干枯的野草,也在安靜的夜色里,無聲搖晃。
“咦!”
“秦峰,大虎,二虎?天擦黑秦峰進(jìn)的山,這才回來?大虎二虎也去了?”
剛走到路上,著急的徐秀秀,赫然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有三道身影,正扛著什么東西,朝著村子里走。
于此同時。
明蘭家。
“糧食我下次肯定多給你帶點!嘿嘿,你別這么倔強嘛?”
“聽話,明蘭肯定已經(jīng)睡死了,我給你說……”
那土匪一邊開口,一邊已經(jīng)開始動手。
這怎么辦?
徐明蘭還想著,要去河里,與秀秀匯合,再去秦峰屋后看那個洞。
而此時,徐明蘭則像是聽到了什么,她的臉色猛地漲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