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村,鐵匠鋪。
“箱子里的東西,是運給渭城最大的一伙土匪,天水寨的。
“兩個月后,天水寨將會在整個渭城區(qū)域,有一場重大動作?”
秦峰點燃了鐵匠鋪里的蠟燭,順手就將他之前在渭城,花了二十個銅板,買的一份渭城的地圖,順手攤開了。
徐秀秀沒看錯。
秦峰和大虎二虎,確實已經(jīng)下山!
那賊眉鼠眼的土匪,看似有幾分骨氣,但是秦峰卻用了最簡單的方式,撬開了他的嘴!
紙刑!
紙上澆水,秦峰只用了第三張,那土匪就扛不住了。
這種起源于明朝,在民國時期還盛極一時的酷刑,別說一個土匪,就算是受過專業(yè)訓(xùn)練的特種雇傭兵,絕大多數(shù)都根本無法抗住。
大虎和二虎,一個扛著箱子,一個扛著從土匪身上收集來的兵器,都氣喘吁吁的先堆在了地上。
“秦大哥,那土匪的意思,應(yīng)該是收供奉吧?”
“天水寨的土匪,以前來過咱們村,他們不殺人,只是按戶收錢,和官府收稅銀差不多,不過,他們一般收的很少,一個人只收十文錢左右。”
二虎喘了幾口氣,抓起屋角水缸里,泛著冰渣子的水,舀著喝了幾口。
二虎開口,看向秦峰的時候,眼神充滿了的卻是更多的敬畏,無論別人怎么說,二虎都已經(jīng)絕對將秦峰,當(dāng)成了山神的徒弟。
二虎在回來的路上,也已經(jīng)給大虎講了之前,秦峰之前在鐵匠鋪里說過的,他在山里遇到世外高人的事情。
經(jīng)過二虎的洗腦,頭腦更為簡單的大虎,在回來的路上,都忍不住給秦峰磕了幾個。
瞬殺土匪十一人!
能隨手用竹筒,弄來恐怖爆炸!
還能逆天救了橫胎的他們妹妹!
二虎還見過,秦峰在鐵匠鋪里用毒鹵石造鹽!
這明顯已經(jīng)超越了,大虎和二虎認知的極限,他們在回來的這一路上,幾乎已經(jīng)腦補了很多種,山神收秦峰當(dāng)徒弟的畫面。
“神仙就神仙吧,你們別對外人說?!?/p>
秦峰在山上,面對這一對,四肢極為發(fā)達,頭腦極度簡單,強壯的像牛犢子一般的兄弟,懶得解釋了,也解釋不通。
“土匪收供奉?”
“應(yīng)該不是,收供奉應(yīng)該還用不到箱子里的這些東西,那個土匪知道的也不多,他只是知道一個時間,虎山出口雪崩,徐國公在回渭城的路上,也遇到了雪崩,商城那邊同樣出現(xiàn)了一處雪崩……”
秦峰目光在那一張粗制的地圖上掃視,微微沉默思索了片刻。
秦峰忽然拿出了桌子上,之前削尖用過的焦炭,在地圖上,畫了五條線。
“雪崩,有人想將河西這片區(qū)域,分割成不通的封閉區(qū)域?”
“如果是,他們的目標僅僅只是渭城和商城,還是更龐大的地方?兩個月后,這背后的人,圖謀的東西,又有多大?”
匪災(zāi),兵災(zāi),造反,雪災(zāi),饑荒……
秦峰腦海里,也在這一刻,也快速閃過了很多個念頭。
“原本想安穩(wěn)的做個閑散富翁,現(xiàn)在看來,還真有些麻煩?!?/p>
“不過,還有兩個月的時間,我像是想,強行保住虎山鎮(zhèn)這一個山中盆地區(qū)域,應(yīng)該還是沒什么問題的,至少,我也可以打造出一片絕對安全的地方?!?/p>
呼!
秦峰在地圖前,站了半柱香的時間,隨后又隨手,將手中的炭筆,扔在了桌子上。
秦峰很明白一點,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陰謀詭計,都會顯得蒼白無力。
“大虎二虎,明天去山上,再多扛一些硫磺回來?!?/p>
“這是二十兩銀票,以后你們兩個就跟著我,我每個人一個月,先給你們開十兩銀子吧,先把家給安頓好?!?/p>
秦峰掏出了一張從趙元俊哪里坑來的銀票,塞到了二虎手里。
“啥?一個人一個月給十兩?”
“不,不能這么給,秦,秦大哥,你前兩天才剛救過俺妹妹,還在山上救過俺,俺們倆就干了點活,怎么能要錢,還,還這么多?”
二虎第一時間,根本就沒有反應(yīng)過來。
他以前只是在鎮(zhèn)上,見過一些有錢的老爺們用過銀票,他連摸過都沒有!
二十兩!
這對從出生就窮到現(xiàn)在的大虎和二虎說,這絕對是一筆龐大的數(shù)字,這足夠他們和妹妹,孩子,一家四口吃喝了!
秦峰又哪里來的這么多錢,這是山神給的,二虎震撼,顫抖,他往前趕緊走了一步,他像是燙手一般,想把錢還給秦峰。
“讓你拿著你就拿著!你妹才剛生活孩子,花錢的地方還多了,還有,你們以后不娶媳婦啊?”
“錢別亂花,攢好了,等過了年,也蓋間房子,找個媳婦!”
秦峰將地圖收了起來,瞪了二虎一眼,轉(zhuǎn)身就朝著門外走,等走到門口的時候,秦峰又道:“對了,你倆弄點枯草,把箱子和兵器先蓋著,還有,錢拿好,別跟著我啊,我還有事!”
秦峰的話音,一時間都嚴肅了一下。
隨后,秦峰不等大虎和二虎反應(yīng)過來,就朝著前方風(fēng)雪里,走了進去。
鐵匠鋪的門在風(fēng)雪中吱呀作響,秦峰的身影很快就被茫茫雪幕吞沒。
屋內(nèi),昏黃的燭光下,只剩下大虎和二虎還有些呆滯。
秦峰聲音嚴肅,他倆一時間,竟真沒敢動。
二虎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
他死死攥著那張薄薄的、卻重逾千斤的二十兩銀票,指關(guān)節(jié)都捏得發(fā)白。
他的手在抖,聲音也在抖:“哥…哥!秦大哥……給了咱們二十兩?還說每個月……都給?”
大虎比二虎更懵,他撓著后腦勺,把那亂糟糟的頭發(fā)撓得更亂了,他憨厚的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和巨大的惶恐:“秦大哥,真是山神的徒弟?不對,這錢不能要啊……”
……
“秦峰回來了?”
村東頭,河邊。
徐秀秀之前見秦峰,大虎,和二虎,去向了鐵匠鋪,她并沒有跟著。
她還以為,秦峰是和大虎,二虎一起去山里,撿了點吃的山貨,應(yīng)該是去鐵匠鋪里,存起來了。
她掛念著與徐秀秀去河邊匯合,就沒有跟過去。
秦峰反正都是要回家的,跟過去也沒什么用,她們商量好的,畢竟是,今天夜里,要一起去秦峰屋后的。
“秀秀嫂子,還沒睡嗎?”
“秦峰這進門了,那是,小婉,哎,秦峰的手,剛剛,伸,伸什么地方去了?”
秦峰家,就是村東頭河邊。
徐秀秀此時就躲在河邊的一個草垛里,她遠遠的看到秦峰回來,也看到了,蘇小婉打開了屋門。
……
渭城,蘇家。
青石別院。
蘇家被貶后,下人遣散了很多,數(shù)百畝的宅子,也荒廢了很多。
蘇戴宗的三個兒子,四個女兒,也都在諾大的宅子里,開辟了自己的院子。
“什么?云庸,你,你是,秦峰那個廢物用的開啟西夏王盒的方法,不是,不是你教給他的?”
“這怎么可能?”
“如果不是你教給他的,他為什么要將這潑天功勞給你,不對,他區(qū)區(qū)一個廢物敗家子,他,他怎么可能,解開西夏王盒?”
帝都來的那太監(jiān),終于送走了。
小婉娘今年也才三十四歲,放到現(xiàn)在社會,正是絕代少婦,風(fēng)韻最佳的成熟少婦年齡。
她見自家丈夫,今天出盡了風(fēng)頭,遠在朝堂的皇帝,甚至還會有重大獎賞給自家丈夫,她今天也是迎來了,這十幾年都未曾有過的高光時刻。
她剛剛還在想著,今天晚上,要好好伺候一下自己這個平日里窩囊的丈夫,身材極好,白皙如雪的她,甚至還特意換上了昔日在京城買來的透明紗衣。
可現(xiàn)在!
她青紗搖晃,俯身清口,她竟聽到蘇云庸如此開口!
她眼神之中的驚惑與震撼,也在剎那之間,不由猛地爆發(fā),她的身體,都劇烈震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