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紅梅被她的氣場震懾到,好一會兒才緩過神,氣得渾身都在發(fā)抖。
“許穗寧,你這個賤……”
“還想挨打?”許穗寧冷聲打斷她。
“行了,紅梅你少說兩句?!备嫡癜顡?dān)心兩個人鬧大傳到傅老爺子耳朵里,警告了自己妹妹一眼,又沖著許穗寧笑笑:“寧寧,我們趕緊進(jìn)去吧。”
“哥,她剛才打了我,你怎么能護(hù)著她?!?/p>
看著傅紅梅氣跳腳的滑稽樣,許穗寧紅唇勾了勾,難得給傅振邦一個好臉色。
“好啊。振邦哥?!?/p>
傅振邦被她嬌俏的笑和這聲嬌軟的‘哥’恍了神,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不要臉的妖精!”這下,傅紅梅更是氣得紅了眼,怒聲道:“傅振邦,我才是你親妹妹……”
可前邊兩人都沒理會她。
進(jìn)到傅家,許穗寧把營養(yǎng)品遞給王嬸,走到餐桌末位上落座。
出乎她意料的是傅寒崢沒回來,他到底是真的忙,還是有意躲著她?
許穗寧緊抿著紅唇,心里悶悶的,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家宴開始后,除了有人搭話會說上兩句,其余時間她都是安安靜靜吃東西,努力削弱著自己的存在感。
可飯過五味,傅老爺子和小輩閑聊時,首先把目光對準(zhǔn)了她。
“寧寧,你和振邦最近相處的怎么樣?”
被點(diǎn)了名,這會兒許穗寧躲都沒地躲的,只好抬頭沖著傅老爺子笑了笑。
“傅爺爺,我現(xiàn)在一個人在外邊做做生意、交交朋友,挺好的?!?/p>
看到她對傅振邦避而不談,傅老爺子已經(jīng)明白了她的態(tài)度,目光嚴(yán)厲地瞥了眼傅振邦,“你個不爭氣的東西,讓你有空多去看看寧寧,你又跑哪里鬼混去了?”
被當(dāng)眾這么指責(zé),傅振邦心里不舒服,忍不住辯解:“爺爺,我一有空就去找寧寧,還約了她去看電影呢,但是她每次都說忙著做生意,拒絕了我?!?/p>
“你知道她做生意忙,你就不會過去幫著點(diǎn)?”
傅老爺子恨鐵不成鋼:“你個榆木腦袋啊,連關(guān)心人都不會,難怪寧寧不愿意和你訂婚,你這樣的誰能看上你?!?/p>
這話說得毫不留情面,傅振邦頓時感覺臉上無光,尷尬地低下頭。
“呵?!备导t梅嗤了聲,語氣很不屑:“爺爺,許穗寧她哪是在做生意,她就擺個破攤?!?/p>
“我還好心提醒她呢,讓她在大學(xué)里邊找個工作,我們彼此也能有個照顧,可她非要跑出去擺攤,早些年這種投機(jī)倒把可是要勞改的?!?/p>
看見傅老爺子沒制止,她說得越來越起勁:“您不知道,這擺攤還得吆喝,也不知道買她那涼皮的人是看上她手藝了,還是看上別的什么了。”
她又看了許穗寧一眼,眼神嫌棄:“要我說,她天天這樣在外邊搔首弄姿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哥哥?!?/p>
客廳里一片寂靜。
傅老爺子更是不茍言笑,問她:“說完了嗎?”
這詭異的氣氛就是傅紅梅再后知后覺,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爺爺,我說,說完了……”
“你今年有二十了吧?”傅老爺子繼續(xù)問,他聲音沒什么情緒,卻帶著不怒自威的震懾力,熟悉的人都知道這是他要發(fā)怒的征兆。
傅紅梅咽了咽口水,硬著頭皮道:“是,有二十了?!?/p>
“二十的人了還不懂事,明知道寧寧是你未來的嫂子,還當(dāng)著這么多長輩的面造謠她不檢點(diǎn),你脖子上頂?shù)氖秦i腦袋嗎?簡直愚蠢至極!”
傅老爺子指著傅紅梅,氣得胸口劇烈起伏。
“我說寧寧怎么突然就不想和振邦訂婚了,原來還有你在搗鬼。我們傅家沒你這種少教的東西,從今天開始你滾出傅家,以后我就當(dāng)沒你這個孫女!”
傅紅梅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哀求地看向父親傅衛(wèi)東,想讓他求情。
傅衛(wèi)東站起來:“爸,紅梅她就是一時失言,已經(jīng)知道自己錯了,趕出傅家這處罰太重了吧?”
“閉嘴。這沒你說話的份!”傅老爺子語氣嚴(yán)厲,鐵了心要罰傅紅梅。
他拿著拐杖,把地板敲得哐哐響,厲聲大喊。
“警衛(wèi)員!”
“把這個孽障給我?guī)С鋈?!?/p>
這話一出,傅家人臉色都變了,沒想到傅老爺子動真格了。
一個個都想開口勸,被傅老一個冷眼瞪得都閉了嘴:“誰敢給她說情,就跟她一起滾出去!”
傅紅梅看到警衛(wèi)員過來,立馬拽住傅衛(wèi)東,哭得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
“爸,救救我,我要是被趕出去了還哪兒有臉活啊……”
傅衛(wèi)東看著閨女這樣心疼死了,將她護(hù)到身后,沉著臉看向傅老爺子。
“爸,紅梅是我的女兒,如果你非要趕她走,那我也要走!”
“你……”傅老爺子氣得臉色漲紅,“滾,都給我滾!”
“哼。滾就滾!”傅衛(wèi)東冷哼,陰陽怪氣道:“反正您從小也沒養(yǎng)過我,也沒多在意我,這傅家有我們沒我們一個樣,以后我們不會回來了!”
提到這些往事,傅老爺子表情僵了僵,眼底閃過一絲糾結(jié)。
傅衛(wèi)東出生的時候,傅老爺子著急去打仗,就把孩子寄養(yǎng)在老百姓家,后來一切平定下來后傅老爺子就開始找大兒子,找到時傅衛(wèi)東已經(jīng)成家生子了。
許穗寧聽過這事,知道傅老爺子對大兒子是有愧疚的,不忍心讓他為難。
她站了出來,溫聲道:“傅爺爺,既然紅梅知道錯了,讓她道歉就好。把她趕出傅家確實是太重了。”
她一說話,傅家其他人也站出來附和,說到底傅衛(wèi)東才是他們的家人。
今天傅紅梅要是因為她被趕出去,傅家人礙于傅老的面子嘴上不會說什么,但心里肯定是不滿,她一個孤女得罪這么多有權(quán)有勢的人可沒有啥好處。
況且傅老爺子是在氣頭上,要是氣過了,心里怎么想的還不知道呢。
“你……”
傅老爺子看著她,欲言又止了一番,最終嘆氣:“讓你受委屈了?!?/p>
“沒有?!痹S穗寧笑著搖頭。
傅老爺子沒再多說什么,一雙鋒銳的眼眸瞥向傅紅梅:“還不趕緊給寧寧道歉?以后,要是再敢讓我聽到你說寧寧半句不是,我可不會再饒你了?!?/p>
傅紅梅連忙點(diǎn)頭稱是,隨后又道了歉,態(tài)度好得不行。
另一邊。
傅寒崢剛結(jié)束任務(wù)回到部隊,就聽到了家宴上發(fā)生的事。
匯報完任務(wù)后,他沒著急回宿舍休息,去辦公室打了個電話。
第二天。
許穗寧起了個大早,正在準(zhǔn)備擺攤的食材時,傅采薇急急忙忙找過來。
“寧寧,給你說個好消息!傅紅梅倒大霉了!”
傅采薇咋咋呼呼說了好一陣。
主要是傅紅梅工作有調(diào)動,被送到了西北的高校,職位還升了。
許穗寧聽完一頭霧水,好奇道:“她都升職了,算什么好事?”
“這崗位聽著好,但是地方偏啊。”傅采薇解釋著,臉上的笑就沒停過。
“我和你說,大伯本來想讓傅紅梅在學(xué)校干上幾年,有資歷了,就想辦法把她塞進(jìn)教育局的,這工作調(diào)動的相當(dāng)于是直接把她的大好前途給斷送了。”
這下,許穗寧是聽明白了,只是她有些不理解。
“傅紅梅那崗位沒有競爭對手,還有傅家給她保駕護(hù)航,誰會這么坑她?”
傅采薇沖她眨了眨眼睛,笑得很曖昧:“別家人是不敢,但傅家人敢??!”
聞言,許穗寧眸光微微閃爍,心中已經(jīng)有了猜測。
“這事和傅小叔有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