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總已經(jīng)安排人發(fā)新聞稿了,你放心吧,公司不會不管你的?!?p>聽到冉興的話,黃維依稍稍好了一些。
“興姐,我害怕,我怕給公司添麻煩,我怕以后再也不能唱歌了?!?p>冉興當(dāng)經(jīng)紀人有些年頭了,一向看人很準。
她很欣賞黃維依,雖然身處泥濘,但一直堅守本心從不動搖,所以冉興想幫她渡過這個難關(guān)。
黃維依靠在冉興肩膀上,臉上的妝已經(jīng)哭花了。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冉興警覺地站起來。
她們這次住在中島酒店,很多人都知道,該不會是哪家小報的記者跟來了吧?
“黃維依,是我,蘇晚秋?!?p>聽到這個聲音,冉興狂跳的心才漸漸平緩下來。
她打開門,門外站著兩個人。
林辰和蘇晚秋。
“林總,晚秋姐...”黃維依抬頭,聲音哽咽。
關(guān)上門,蘇晚秋直接走到黃維依面前,只問了她一句話,“敢開新聞發(fā)布會和你家人斷絕關(guān)系嗎?”
黃維依不可置信地抬頭,看著蘇晚秋的眼睛,“斷絕關(guān)系?”
“對?!?p>“可..可他是我爸爸啊?!?p>只此一句,蘇晚秋便明白,新聞發(fā)布會恐怕是開不成了。
她不是什么大善人,也不想介入別人的因果。
如果黃維依無論如何都不肯脫離這個糟爛的家庭,那大可以讓林辰再找一個背景清白的女孩。
十首歌而已,蘇晚秋湊得出來。
娛樂圈的記憶是短暫的,只要笙簫唱片公司再推出一個人,那黃維依很快就會被人遺忘。
如同曇花一般,綻放一夜后便悄悄隕落。
但和原生家庭割舍,確實不易,就算是她,也是重活一世才想明白。
所以她愿意給黃維依一次機會。
“維依,這些天你在酒店呆著,除了我之外,你不要和任何人出去,明白嗎?”
黃維依點頭,淚珠一顆顆掉落,很快打濕了地毯。
這時酒店房間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黃維依坐得最近,下意識地拿起電話,還不等她開口,那邊便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所有人都皺起了眉頭。
“妹仔!家里沒錢了,你快給我拿些錢?!?p>“聽見沒有!聾了你?”
黃維依嘴唇顫抖,“我前幾天不是給了你兩萬嗎?”
“兩萬算個屁!兩萬也就夠我們吸上六七天的,我告訴你啊!別以為你現(xiàn)在有錢有名,就翅膀硬了。”
“快點轉(zhuǎn)錢!不然我今年我就把黃甜甜總到舞廳去?!?p>聽到這里,黃維依臉上終于露出了怒容,“爸爸!甜甜才14歲,你瘋了嗎?你不許動她,錢我會給你。”
說完她掛斷電話,整個人陷入失神狀態(tài),像個木偶。
“這錢,你打算給到什么時候?”蘇晚秋問。
黃維依苦笑,“晚秋姐,我不能讓他害了甜甜,我...”
“維依,你要明白一件事,公司不可能一直幫你,如果事情一直沒有轉(zhuǎn)機,你會被雪藏,雪藏的后果是什么,你應(yīng)該知道。”
“到那時,你還有錢給他們嗎?當(dāng)你沒有了價值,你妹妹照樣會被他們送到舞廳去。”
“你好好想想,我們先走了?!?p>蘇晚秋和林辰離開房間。
兩人坐上電梯,緩緩下落。
“大姐,你有什么辦法嗎?”林辰問。
“打蛇打七寸,人也一樣?!?p>“去查一查她的妹妹?!碧K晚秋說道。
“妹妹?”
“對,維依經(jīng)常提起她妹妹,她辛苦工作賺錢,就是想讓她妹妹能上學(xué),以后不用像三個姐姐一樣,年紀輕輕就出來工作?!?p>“我想為了她妹妹,她會想明白的?!碧K晚秋想了想,“另外派人在這里看著黃維依,不要讓她去給黃少陽送錢?!?p>林辰有些擔(dān)心,“如果不給錢,他被皇星和尼楓收買,怎么辦?”
“那不正好?讓黃維依看看她當(dāng)做家人的那些人是什么狗東西?!?p>“可是專輯剛大賣,公司也才剛...唉...”
林辰嘆氣,真是舍不得啊,捧紅一個歌星很難得。
“我們那有一句俗語,一顆紅心兩手準備,你著手挑選家世背景清白的女孩,大不了,我們再出一張專輯。”蘇晚秋微笑道。
“大姐,你...你是不是還有歌沒寫出來?”林辰忽然反應(yīng)過來。
蘇晚秋露出神秘的微笑,“還很多?!?p>正因如此,所以蘇晚秋才能這么鎮(zhèn)定,笙簫唱片公司的歌星,她和林辰想讓誰當(dāng),誰就能當(dāng)。
黃維依就算從此一蹶不振,也不會影響到他們。
蘇晚秋希望黃維依能明白這個道理。
回到公司,蘇晚秋和林辰兩人在辦公室里,外邊的人都豎著耳朵,想要聽他們在辦公室說什么。
公司才好轉(zhuǎn)沒幾天,又陷入了人心惶惶的境地。
“這次我們要做的就是把黃少陽逼急了?!?p>蘇晚秋喝了一口咖啡,隨后眉毛擰成一團,“這就是你說很好喝的東西?比中藥還苦?!?p>“大姐,這叫咖啡,這豆子可是從...”
“別豆子不豆子了,還有件事我想問你,港城販賣‘面粉’判刑嗎?”
“當(dāng)然!是重罪?!绷殖秸f道。
“那就好辦了。”蘇晚秋笑了。
林辰恍然大悟,“大姐,你該不會是想他們送進去吧?!?p>“嗯?!?p>“這也行?”
蘇晚秋挑眉,這有什么不行?她又不是沒把人送進去過。
“久吸成販,就算他不販,你也想辦法讓他販?!?p>蘇晚秋就差沒直接說“嫁禍”兩個字了。
林辰再一次刷新了對蘇晚秋的認知,這個大姐真是生長在內(nèi)陸新社會的人嗎?
怎么比他都狠。
不過這一招倒是可以永絕后患。
在笙簫唱片公司坐了一會,蘇晚秋和林辰下樓一起吃了晚飯。
晚飯過后,林辰回家,蘇晚秋則坐車再次來到連卡百貨。
連卡百貨晚上10點才關(guān)門,蘇晚秋9點到了專柜。
許靜安看到她,把她拉到等候區(qū),“蘇姐,我們算是撿到寶了?!?p>“什么意思?”蘇晚秋問。
“我下午去內(nèi)間看了看,以我的經(jīng)驗,張昊的手藝不比李師傅差,而且小伙子干活爽利?!?p>“李師傅的臉現(xiàn)在可臭了,他還罵張昊偷師學(xué)藝,不光彩?!?p>“要我看,應(yīng)該是他不肯教張昊真本事,張昊這才偷摸學(xué)的,偷學(xué)都能學(xué)得這么好,可見是真的有天分?!?p>聽到許靜安這么說,蘇晚秋更迫不及待了。
她剛走到內(nèi)間,就聽到李明釗破口大罵,“你這叫偷師!偷師你懂嗎?要是讓從前,就得剁手,趕出師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