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任娟管汪總理叫什么?
爺爺!
還有那個女人,竟然叫他干爹?
她盯著任娟,卻發(fā)現任娟根本懶得看她。
“齊兵,你和晚秋坐那邊吧?!?p>“好?!?p>“建偉,帶你妹妹去我辦公室。”
“是。”
武?;腥淮笪颍魢宓拿貢杖?,任娟也姓任。
合著他們是一家子!
那豈不是汪國清已經知道武敏給任娟下毒的事?
大事不妙!
武海深吸一口氣,大腦飛速運轉,想找到一個給武敏脫罪的辦法。
“汪總理,我明白今天您叫我們全家來是做什么的了?!?p>“其實這件事是誤會,我正想找個時間和蘇同志聊聊呢。”
“孩子小,她們之間難免有一些磕磕絆絆,但無論如何也不用鬧這么大,我知道這件事是武敏做錯了,我會安排她從清北大學退學,您看這件事能不能..”
“爸爸,我不要退..唔!”武敏剛喊出來,就被一旁的張美玲捂住了嘴。
她知道,這是武海在救女兒。
汪國清重新坐下,“蘇晚秋今天剛從拘留所里出來,你現在告訴我,不用鬧這么大?”
武海心中陡然一驚。
自己已經做出這種態(tài)度了,汪國清還是不撒嘴,難道今天他一定要辦自己?
可是他也才上任,要做得這么絕嗎?
“華清啊,我聽說公安局那里說證據不充分是嗎?”汪國清轉頭。
朱華清也是來之前才知道這件事的,他明白下邊的人為什么會把案子辦成這個樣子。
但他們也沒想到,蘇晚秋的后臺比武敏還大。
“是..是..”
汪國清揮揮手,會議室里的電視和錄像機被人打開。
畫面里是普通的大學宿舍的書桌。
武敏剛一看見,就坐不住了。
因為她認出來,這是任娟的桌子!
緊接著一個人出現在鏡頭里,她鬼鬼祟祟地四下張望,然后拿出一個白色小藥瓶,將里面的東西倒進了書桌上的杯子。
“哼,讓你跟我搶,你也配?”
“不就是個村里來的鄉(xiāng)巴佬嗎,考上清北大學就真當自己是鳳凰了?”
“毒不死你!賤人!”
聽到這個聲音,武海和張美玲的臉都白了。
武敏更是抖地想篩子,想說話,嘴唇哆哆嗦嗦半天也吐不出一個字來。
“華清,這份證據夠不夠?”汪國清問。
朱華清嘴唇緊抿,“當然,當然?!?p>“錄像帶我就交給你,至于咱們華京的公安系統(tǒng),是人民背后的大山,而不是藏污納垢的地方?!?p>“是,我明白?!?p>這時候外交部部長孔巖說話了,“今天港城那邊和我們交涉,他們對這件事非常震驚和憤慨,要求我們嚴懲兇手,務必不能傷了兩地之間的關系?!?p>“尤其林甫華,還是我們國家第一個肯全資注入的企業(yè)家,地位非同小可?!?p>武海怔怔地聽著這些話,已經不知道該做些什么。
“蘇晚秋同志是林甫華的女兒,任娟是林甫華的親外孫女,他如此急切也是人之常情,武海,你說是吧?”
聽到自己的名字,武海這才回神,“是,您說得對,武敏她..她知法犯法,故意傷害他人,我作為父親,對她的疏于教導?!?p>“這個案子,該怎么判就怎么判,該怎么罰就怎么罰,我們認?!?p>武海自知已經無力回天,他現在能做的就是棄車保帥。
只要自己不倒,武敏就算進了監(jiān)獄,以后他慢慢想辦法,也能把她弄出來。
就算弄不出來,至少武敏在里面能好過一些。
“爸爸?我不要,我不要坐牢!坐牢的話,我一輩子就完了!”武敏抱住武海的胳膊,她怕了,她知道沒人能護得了她了。
“你下毒害任娟的時候,沒想過她的一輩子也餓會完嗎?”
蘇晚秋站起來,她并沒有把武敏當成一個孩子。
她20多歲的時候都當媽了。
“你不就是仗著自己的家世,視人命為草芥,視法律為兒戲嗎?”
“因為你,清北大學的校領導們威脅我,還除去了任娟在學校里的所有職務,還是因為你,海千區(qū)公安局,華京市公安局恐嚇我,甚至還把我關進了拘留所!”
“他們不知道你是兇手?不!所有人都知道,只是因為你有一個好爸爸,你背后那個人可以只手遮天!”
“我一路走來,不想麻煩任何人,我以為能靠正規(guī)途徑能要個說法,結果呢?現實一次又一次地打了我的臉??!”
“江總理,不到最后一刻,我都不會來麻煩您,但是...我真的走投無路?!?p>“華京的天..太黑了?!?p>說到這蘇晚秋眼圈紅得嚇人,一旁的齊兵連忙站起來扶住她。
“沒事,沒事,我們都在,都在?!?p>“我現在很后悔,為什么要讓小娟來這里上學,什么百年學府,什么育人重道,都是狗屁!”
呂萍朱華清聽完,臉色難看得要命,蘇晚秋這幾句話又何嘗不是在打他們的臉。
“都聽見了嗎?你們聽完心里是什么滋味?”
汪國清指著武敏,“成立專案組,立刻徹查,有多深給我挖多深?!?p>朱華清起身行禮,“是!”
“從今天開始,暫停武海同志的一切工作,在家安心等候組織調查!”
武海身體發(fā)軟,他抱著最后一絲希望,“汪總理,您才到國務閣,這么做考慮過后果嗎?”
“武海,你不會覺得是我一個人想辦你吧?”
汪國清冷哼一聲,“有句話,你記住,多行不義必自斃!”
武海幾乎是被人攙扶著抬進汽車的。
武敏更是直接暈了過去。
他們一家來之前有多風光,走之后就有多狼狽。
會議室里,汪國清看向呂萍,“學校那里...”
“您放心,學校的事我來辦,不會委屈了任娟同學。”
“嗯,那你們都去忙吧,我很久沒見到干女兒了,想得很,就不留你們了?!?p>“是!”
待所有人離去,汪國清板著臉,“晚秋,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錯嗎?”
蘇晚秋一愣,難道剛才說錯話了?
不應該啊,自從在任建偉口中得知汪國清想辦武海,她就琢磨好今天要說的話了。
幾乎每一句話都坐實了武海徇私枉法的罪名,不應該出錯啊。
“干爹,我..我不知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