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將小嬰兒送到周聿珩手上,他只是粗略看一眼,確定有鼻子有眼,就轉(zhuǎn)手給寧茵抱,往里望:“我老婆呢?!?/p>
“周太太晚一點,大概半個小時出來?!?/p>
……
溫苒以為孩子一出生,大家都圍著孩子轉(zhuǎn)去了,沒想到一出產(chǎn)房大家都在。
爺爺奶奶,周父,蓁蓁,還有最后趕來的林沐辰。
“媽在照顧寶寶,她短劇看多了,生怕孩子被調(diào)包,說要不離人守著?!敝茼茬駥⒁皇銠壝倒宸诺剿壬?。
溫苒才從產(chǎn)房出來,即使收拾過也算不上多整潔,但他絲毫不嫌棄,在她冰涼覆著薄汗的額頭印下一吻。
“辛苦了,老婆。”
溫苒抬眼,注意他眼圈是紅的:“……你哭了?”
嘴硬王者:“沒有,被風(fēng)吹的。”
“那今天風(fēng)夠大的。”溫苒笑開,“你也辛苦了,老公?!?/p>
眾人:“……”
好端端被塞一把純狗糧。
……
別家孩子出生,媽媽可能更累,但溫苒只有輕松。
揣在肚子里的球終于卸下,帶孩子的活完全不用她插手。
有兩個月嫂,兩個特級護士,還有寧茵和周聿珩,反正怎么輪都輪不到她。
周聿珩推了大部分工作,專心陪她坐月子。
主要是陪她,偶爾抽空去看看丑娃娃。
別說,這丑娃娃生出來那會兒丑得他都懷疑自己基因,不過長著長著就變好看了,一天一個樣,不到一個月,已經(jīng)能看出點他的優(yōu)良基因了。
寧茵天天抱在手里愛不釋手:“真的跟你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p>
周聿珩:“這都沒長開,天天閉著眼,你哪看出來像我?”
寧茵:“睫毛像,你看睫毛跟你一模一樣?!?/p>
周聿珩唇角抽了抽,怎么不說毛孔像呢。
周爺爺和周奶奶隔三岔五也會來,周奶奶有時來的時候好好的,看到一半就犯糊涂了,不過她再犯糊涂對寶寶也是小心翼翼,她潛意識里知道,這小家伙還太小,可不能亂玩。
蓁蓁每天會趴在嬰兒床邊看,越看越喜歡,真的好喜歡小寶寶呀!
蕭昭、傅則桉他們也來看了,一群大男人只看一眼就被周聿珩轟了出去,說他們有細(xì)菌。
蕭昭扯著嗓子不服:“珩哥,我們在門口噴消毒液都噴了十來分鐘,至少也給看兩眼吧!”
“快走,別逼我在客氣的地方對你不客氣?!敝茼茬袷滞ぶ栎璧男梢恢?,“把你兒子弄走,再說一次,讓你家智力八十的兒子離我家蓁蓁遠(yuǎn)一點?!?/p>
蕭昭抱著小澤氣呼呼走了,溫苒說:“你說話客氣點,小澤還那么小,頻繁受你打擊?!?/p>
周聿珩哼一聲:“蕭家的傻兒子能聽懂我說什么,就不是智力只有八十了?!?/p>
溫苒:“……”
寧茵這個月充實得不行,要照顧小寶寶關(guān)心溫苒,還要籌辦滿月宴的事。
滿月宴辦得無比隆重,用寧茵的話就是,不止是周以澈的滿月宴,也是補償蓁蓁的重要宴會。
名字是溫苒取的,以澈,持之以恒,澄澈明達(dá)。
京北名流權(quán)貴來了不少人,周和序跟寧茵正式介紹蓁蓁,周家第一個孫子輩孩子,江蓁。
聽到這個名字,賓客都愣了下,溫苒更是愣住。
她看向周聿珩。
“本來想給你個驚喜,沒想到我媽那么不靠譜的?!敝茼茬駠K了聲,“好了,驚喜沒了?!?/p>
溫苒以為這次如此隆重,周家要把蓁蓁的姓改回周家,沒想是改到江家。
周聿珩捏她愣怔軟白的臉:“江家就你一個,你的姓不改動了,蓁蓁的還可以改,江家總要后繼有人?!?/p>
溫苒問:“你什么時候有這個打算的?”
“一直有,這不也是你的心愿?!?/p>
溫苒心被飽漲的幸福填滿,好奇:“我從來沒跟你說過,你怎么知道?!?/p>
周聿珩一本正經(jīng)地胡說八道:“岳父岳母托夢告訴我的?!?/p>
“我爸媽沒有托夢告訴你,不說老實話會被我打嗎?!?/p>
周聿珩低笑,攬住她的腰:“打吧,最好晚上打,怎么打我我都不還手。”
“……”
從出了月子某人又開始蠢蠢欲動,溫苒推開他要走,他把人拉回來,低聲下氣哄:“好了,逗你呢,我問過醫(yī)生了,最好兩個月,在這之前我不會亂來的。”
后面的話周聿珩沒說完——
兩個月前不會亂來,兩個月后,那就非常亂來了。
滿月宴后,溫苒的產(chǎn)假還沒結(jié)束,她帶蓁蓁回了趟江家。
她一動,寧茵跟月嫂也大包小包要跟著,等于是半個家出動。不過江家宅子大,住她們綽綽有余,清冷的宅院一下熱鬧起來。
寧茵看著別致的園林感慨,光看設(shè)計就知道江家的底蘊多厚,當(dāng)年沒那一劫就好了,讓溫苒小時候吃了那么多苦。
她觸景傷了情,反倒溫苒來安慰她:“媽,都過去了?!?/p>
秦律師聯(lián)系溫苒,說有東西要給她。
“周太太,所有產(chǎn)權(quán)文件在這了,沒問題的話您在最后一頁簽字?!?/p>
溫苒一頁頁翻過去,這才知道周聿珩私底下做了這么多。
江家當(dāng)年一夜傾倒,旁系的牛鬼神蛇都跑出來想分一杯羹,周家即使想保住江家產(chǎn)業(yè),但沒身份沒立場,再用辦法也只保住了她的信托基金。
周聿珩這一年在慢慢收回江家產(chǎn)業(yè),評估通過有發(fā)展可能的產(chǎn)業(yè)他都會出面談一談。
他為她重新?lián)纹鹆艘话衙麨椤敖摇钡膫恪?/p>
“周總說您的志向在航天科研上,生意的事他會找專人打理。以后蓁蓁小姐想接手公司就接手,不想接手也沒關(guān)系,他會處理好后續(xù)?!?/p>
他真是方方面面都想到了。
秦律師走后,溫苒在微風(fēng)習(xí)習(xí)的池塘邊坐了很久。
天邊落日熔金,將云朵染成橘紅。
她給周聿珩打電話,他那邊似乎在忙,有嚴(yán)肅說話的聲音,片刻又沒有了,他應(yīng)該去了個安靜的地方。
溫苒:“你在哪?”
“公司開會,怎么了。”
溫苒很少說情話,甚至“老公”兩個字都叫得少,好像一直是周聿珩在表達(dá),他說的做的表現(xiàn)的,都裹含深濃愛意。
溫苒在一片昏黃金暉中,柔聲說:“老公,我想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