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修而已,死不足惜。”她眼神淡淡掃過衣青崖:“宋島主殘不殘忍先不說,我記得,先前評價楊斐時,衣島主可不是這么說的。”
幻鏡島島主東方銘也道:“我倒覺得宋島主一刀殺敵,很是威風,這才配得起他刀道宗師的稱號。”
漓珠更是不顧老幼尊卑,直接開口:“我也覺得寒大哥沒錯,那楊斐自己都承認是邪修了,同邪會的邪修要成長起來,不知道得吸收多少無辜之人氣血,不論寒大哥怎么對他們,都是他們罪有應得?!?p>漓烽點頭,贊同女兒的話。
衣青崖臉色難看,勉強牽動唇角:“倒是老夫著相了,宋島主的確是少年英豪,不知東方島主和樓島主,誰想與他一戰(zhàn)?”
鑒心島島主眼神中射出冰冷的光:“老夫倒是想去教訓教訓那小子。”
“呵?!被苗R島島主道:“宋島主已經(jīng)打過一場,這一場,還是讓我來吧,樓老頭,你不是想要做萬靈之主嗎?先過我這一關再說!”
鑒心島島主冷哼一聲:“你想找死,那就先從你開始!”
話語落下,他人已起身,腳步一踏,向前一步,下一瞬,人就到了圣戰(zhàn)臺上。
東方銘也跟著起身:“老東西,性子還真是急?!?p>語畢,他對坐在身后的東方曼妙姐妹道:“大侄女們,看好了,叔叔這就給你們展示一下,我們東方家槍法的真正奧妙?!?p>說完他也身形一閃,落到鑒心島島主對面。
兩人的出現(xiàn),讓看臺上眾人一陣沸騰。
“是鑒心島的樓島主,和幻鏡島的東方島主!“
“我的天,這次萬靈大會真沒白來,沒想到,我們竟然能親眼看到島主這種級別的人戰(zhàn)斗?!?p>“是啊,聽說幾位島主都是武王境界!武王啊,平日,我們哪有機會,看到這樣的人物出手!”
眾人激動又興奮:“不知兩位島主,誰能更勝一籌?!?p>“我覺得是樓島主,他可是來自中州四方城呢?!?p>“我倒覺得是東方島主,東方家的游龍槍法,可是響徹大陸的天階武技,非一般人能夠?qū)埂!?p>而此時,虛空看臺上也不平靜。
漓烽道:“說起來,那楊斐既是邪修,為何沒有化作血霧?”
這也是葉明晞沒想明白的地方。
沈清風眉心皺起:“看來,同邪會的邪修也在變強,怕是以后更難對付?!?p>衣青崖沒有搭話,只在唇邊浮現(xiàn)一絲冷笑。
眾人說話間,圣戰(zhàn)臺那邊,鑒心島島主與東方銘已經(jīng)對上了。
鑒心島島主來自四方城樓家,擅長傀儡之術。
他手指上纏繞著透明絲線,無數(shù)傀儡人偶出現(xiàn)在圣戰(zhàn)臺上,將東方銘團團圍住。
東方銘并不懼怕。
他手握一根銀槍,槍如游龍,招式剛猛霸道,出招接連不斷,逼得那些傀儡無法近身。
兩人修為境界與戰(zhàn)斗能力都旗鼓相當,打的有來有往,讓看臺上的觀眾們大飽眼福,驚呼不斷。
最終。
鑒心島島主的傀儡在不知不覺中,擺出由無數(shù)鋒利傀儡絲線組成的絲線大陣,將東方銘困在其中。
東方銘渾身衣袍都被割破,露出無數(shù)細小傷口,渾身鮮血淋漓,看上去很是狼狽。
東方銘吃了大虧,也拼出真火,他不顧代價使出絕招,一槍橫掃過去,場間傀儡全被可怕槍意轟碎。
傀儡碎裂那一刻,神魂與傀儡相連的鑒心島島主識海一陣劇痛,大腦轟鳴,整個人差點失去意識。
如此一戰(zhàn)下來,兩人一個識海受創(chuàng),一個身體受傷,彼此氣息萎靡,又互不服輸?shù)恼驹谑?zhàn)臺上,殺意濃濃的看著對方。
顯然,他們都戰(zhàn)出真火,想置對方于死地。
衣青崖見此,不緊不慢的開口阻止:“兩位島主身手不凡,怕是短時間內(nèi),無法決出勝負,既如此,不如算作平手?!?p>“哼?!睎|方銘和鑒心島島主互不服輸,齊齊冷哼一聲。
他們在此時也找回理智。
東龍女帝和四方城城主派他們來西海,可不是讓他們打生打死的,在兩方勢力真正開戰(zhàn)之前,他們還不能徹底撕破臉皮。
最終,兩人默認平手這個結果。
“如今,宋島主,樓島主,以及東方島主,都有資格成為萬靈之主,不過,樓島主與東方島主一戰(zhàn)之后,身負重傷,現(xiàn)今,有一戰(zhàn)之力的人,只剩下宋島主。”
衣青崖看著還在圣戰(zhàn)臺上的宋墨寒,開口問道:“宋島主,我懸空島也有人想要競爭萬靈之主的位置,不知,你可愿接受他的挑戰(zhàn)?”
宋墨寒抬頭,看向衣青崖的方向。
“可以。”
他早就做好準備,知道要做萬靈之主,沒有那么容易。
衣青崖聽到宋墨寒的回答,臉上終于露出,自萬靈大會開始以來的第一個微笑。
此時,夕陽已經(jīng)落下,夜幕降臨。
不過,圣戰(zhàn)臺四周,掛滿了或是幽白,或是詭紅的燈籠,將整個圣戰(zhàn)臺和看臺,都照的亮如白晝。
葉明晞和沈清風早就注意到那些在黑夜降臨后,逐漸亮起的燈籠。
葉明晞仔細用神識探查過,并未發(fā)現(xiàn)燈籠本身有什么不妥。
但當她盯著紅色燈籠看時,心中又會莫名浮現(xiàn)一絲壓抑的不適——仿佛在那紅燈籠里,有什么可怕的東西沉睡其中一般。
這讓葉明晞確信,紅色燈籠確實有問題。
只是如今她還沒發(fā)現(xiàn)到底是什么問題罷了。
此時。
宋墨寒應下衣青崖的話后,便有一道修長的黑色身影,在無數(shù)燈籠燈光的映照下,緩緩自黑暗中走出。
那是一個渾身包裹在黑色法袍中的人,黑色法袍的兜帽遮住了他的臉龐,讓人看不出他的長相。
他的身體看上去很輕盈,周身沒半點屬于活人的氣息,也沒一絲靈力波動,整個人如幽靈一樣,踏上圣戰(zhàn)臺。
宋墨寒眼神凝重的看著那人。
不知為何,他從那人身上,感受到一股極強的壓迫感。
“這是你懸空島的人?”虛空看臺上,漓烽等人看著黑袍人,略微心驚,以他們的修為,竟然看不穿黑袍人的真容,也看不穿對方的深淺。
衣青崖沒有說話,只是用一種前所未有的亢奮眼神,充滿惡意的看著宋墨寒。
衣空懸死后,什么萬靈大會,他根本不在乎。
他來這里,照常舉辦萬靈大會,為的,不過是這一刻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