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
洛新河滿猛地一揮手,聲音里透著前所未有的慌亂。
身影踉蹌著后退數(shù)步,眼中滿是驚懼。
他是真沒想到,秦輪竟真敢對他出手!
呼!
三名洛氏天武聞言,皆未猶豫。
一人一把扣住洛新河肩膀,騰空身影。
另外兩人合力,只抵擋住秦輪一息。
身前屏障破碎剎那,于戰(zhàn)臺之上逃離。
“這事,我不會這么輕易算了的?!?/p>
天際盡頭,傳來洛新河怨毒的嘶吼。
聲音隨著身影的遠(yuǎn)去,漸漸消散。
眨眼功夫,四人身影徹底消失在云層之中。
“就這么……跑了?”
秦嘯僵立在原地,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
洛新河來時狂傲無邊,目空一切。
此刻,竟如喪家之犬般倉皇逃竄……
葉凡目光,始終鎖定在秦輪身上。
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渴望。
秦輪這般強勢,依賴的是絕對實力。
果然,實力才是唯一的硬道理。
“秦嘯!”
秦輪負(fù)手而立,白袍在微風(fēng)中輕輕擺動。
緩緩轉(zhuǎn)身,深邃目光望向主看臺上的秦嘯。
只是簡單的一個呼喊,卻讓秦嘯如芒在背。
“此次君臨宴……”
秦嘯通過秦輪的眼神,領(lǐng)會其意思后,深吸一口氣后朗聲道,“葉凡奪得第一,名列太淵榜榜首!”
話落其袖袍一揮,再次將太淵榜放出。
眾人定睛,望向虛空之上閃耀著的天幕。
葉凡的名字,赫然出現(xiàn)在了榜首之位。
墨臨淵、炎絕、燕聿、阡陌,分列第二到第五。
榜上本有一百三十個名字,如今僅剩一百二十八。
謝無惑、姚冢這兩位名列太淵十俊的天驕,已被除名。
眾人見太淵榜這般變化,唏噓不已。
秦輪對這一切恍若未覺,此時已負(fù)手轉(zhuǎn)身,步伐從容地離開了敬天廣場。
“葉凡!”
一道清冷話音于葉凡咫尺響起,秦相濡不知何時已來到萬家所在席位,“我爹讓你隨我去一趟月王府?!?/p>
“月王府?好?!?/p>
葉凡毫不猶豫地應(yīng)下,隨即轉(zhuǎn)頭看向萬戰(zhàn)。
萬戰(zhàn)神色復(fù)雜,但最終還是鄭重地點了點頭。
月王府大廳內(nèi),燭火搖曳。
秦輪端坐于主位,棱角分明的臉龐在燭光下忽明忽暗。
秦相濡將葉凡帶到廳內(nèi),自己卻沒留下。
轉(zhuǎn)身離去時,厚重木門在她身后無聲閉合。
“坐!”
秦輪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忤逆之意。
葉凡略顯拘謹(jǐn),深吸一口氣后恭敬地朝秦輪拱手行禮道,“方才,多謝月王出手相助!”
秦輪沒有說話,只是抬了抬手指,指向身側(cè)席位。
葉凡會意,小心翼翼地落座,腰背挺得筆直。
“你能以玄武境七階修為在君臨宴中奪得太淵榜榜首,確實不凡。以沫,沒看錯人?!?/p>
秦輪終于抬眼,平靜目光注視向葉凡的臉,“以沫封圣之日,太初道宗宗主將為其挑選道侶。聽相濡說,在這場道侶之爭中,你有擊敗洛飛宇的決心?”
“勢在必得!”
葉凡斬釘截鐵地回答,眼中燃起熊熊戰(zhàn)意。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秦輪臉上沒有太大情緒波動,頓了頓后又問道,“太初道宗宗主意欲取以沫血脈煉制太陰玄丹的事,相濡應(yīng)該也告訴你了吧?”
“嗯。”
葉凡喉結(jié)滾動,艱難地點了點頭。
“倘若你當(dāng)真擊敗了洛飛宇……”
秦輪聲音稍稍冷了下來,“得罪的不單是洛飛宇,還有太初道宗宗主!屆時,整個南域,都將沒有你的容身之所。”
“那就離開南域!”
葉凡的回答干脆利落,沒有一絲猶豫。
秦輪見葉凡這般干脆,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你愿為了以沫,得罪太初道宗宗主,踏上流亡之路?”
“月王,想聽實話嗎?”
葉凡直視向秦輪,眼神不再閃爍
秦輪道,“本王要聽的,當(dāng)然是實話?!?/p>
“我這么做,不單是為了以沫,也是為了自己?!?/p>
葉凡說著太陽經(jīng)運轉(zhuǎn),周身突然綻放出耀眼的金芒。
熾熱氣息于廳內(nèi)彌漫開來,連燭火都為之一滯。
“太陽神體!”
秦輪眼睛微微瞇起,神色依舊平靜。
葉凡擁有太陽神體的事,他顯然早已得知。
“我這太陽神體,是以沫幫我覺醒的。”
葉凡聲音低沉下來,“月王想必也聽說過些傳聞,擁有太陽神體之人,活不過二十歲。而以沫,是我唯一的生機(jī),可以幫我渡過這弱冠之劫!所以……\"
“本王明白了?!?/p>
秦輪緊繃的面容終于松動,嘴角浮現(xiàn)出一絲幾不可察的弧度,“現(xiàn)在的你,還遠(yuǎn)不是洛飛宇的,好在你還有時間!”
言畢緩緩起身,寬大袖袍在燭光下投下?lián)u曳的陰影。
隨即有一張泛黃的紙條被他按在桌面上,推向葉凡。
葉凡疑惑地展開紙條,只見上面清晰地寫著四個名字。
“這四人,皆是本王門生?!?/p>
秦輪修長手指輕輕點在那張泛黃的紙條上,深邃目光如古井般平靜無波,“到了太初道宗,若遇困境,可尋他們相助。”
說著取出一塊通體瑩白的令牌遞向葉凡,“這是月王令!四人見到此令,定不會拒絕你?!?/p>
“月王費心了!”
葉凡從秦輪手中接過令牌,只覺入手冰涼。
連忙起身而立,再次朝秦輪恭敬拱手行禮。
秦輪忽然沉默,良久后才緩緩開口,聲音低沉得幾乎聽不見,“如果……以沫封圣之日臨近,而你仍無抗衡洛飛宇的能力,可以嘗試帶著以沫,遠(yuǎn)走高飛……”
此前,他雖言在秦以沫封圣之日擊敗洛飛宇,成為秦以沫道侶會得罪太初道宗宗主,屆時整個南域都將沒有葉凡的容身之所。
事實上,不盡然。
太初道宗,不是洛氏的太初道宗。
宗內(nèi)派系復(fù)雜,彼此間相互制衡。
得罪太初道宗宗主,不代表得罪太初道宗。
但帶著秦以沫遠(yuǎn)走高飛,就是慫恿準(zhǔn)圣女叛宗的死罪。
那個時候,葉凡、秦以沫才是真的要亡命天涯。
“不知這洛飛宇……而今,何等修為?”
葉凡眼睛微微瞇起,感覺秦輪似對自己沒什么信心。
不禁抬頭注視向秦輪,好奇起了洛飛宇的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