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來沒睡過那么硬的床,昨天硌的她一夜沒睡好。
時初從后視鏡看了眼阮清沅,吐了兩個字送給她:“矯情?!?p>阮清沅就知道他會這樣說。
但是床太硬,她忍不了:“那,我自己花錢,換一張床行嗎?”
“不行!”
“為什么?”
“你能保證跟我過一輩子???到時候離婚分割財產(chǎn)太麻煩?!?p>“我……”阮清沅的確保證不了。
“如果,我是說如果,真要離婚的話,我買的東西我都不要,行嗎?”
時初還是說:“不行?!?p>“又為什么?”
“我不喜歡花花綠綠的東西。”
阮清沅:“……”
總之,就是他自己不舍得花錢,又不允許她花自己的錢。
守財奴!
阮清沅也給時初取了個外號,但是她沒膽子叫出口。
就默默把微信上的備注,和聯(lián)系人里的備注,由“老板”改為“守財奴”……
意料之中的,這一夜,阮清沅又沒睡好。
早早的起床洗漱。
下樓準備做早飯時,發(fā)現(xiàn)廚房里有位阿姨忙碌。
阿姨打招呼:“早啊,太太……我姓郭,是時先生請的阿姨,以后負責你們的一日三餐。”
時初請阿姨?!
阮清沅第一反應(yīng)是問阿姨:“您的工錢,誰付?”
郭阿姨說:“我是鐘點工,做一餐給一餐的錢,先生說,他和您誰在家吃飯誰付?!?p>阮清沅驚訝。
清楚地看到阿姨撇了撇嘴,又說:
“別家都是一餐給我一百,你家先生給我殺價殺到八十?!?p>說到這兒,郭阿姨看了眼院子里停著的勞斯萊斯,又撇了撇嘴。
什么都沒說,又好像說了什么……
阮清沅真不知道該怎樣形容時初才好了。
敢跟做菜的阿姨殺價,他不怕阿姨心懷不滿往飯菜里下毒嗎……
阮清沅心里正吐槽著,手機上收到了寧則懷的短信息。
【你爺爺今天葬禮,回家來,我陪你回去?!?p>沒有人通知她,今天是爺爺?shù)脑岫Y。
阮清沅悲從心來,眼圈倏地紅了。
她握著手機,提著裙擺上樓去找時初。
“老板,你起床了嗎?老板……”
敲門的節(jié)奏凌亂,聲音急切,時初還以為阮清沅被狼攆了。
下了床,拖鞋都沒穿,就過來給阮清沅開門。
“一大早鬼哭狼嚎的,你想干嘛?”
阮清沅傻傻地僵在原地。
她看到時初只穿了一條短褲。
膚色很白,肌肉線條流暢,腹肌人魚線一覽無余。
“啊……”阮清沅后知后覺捂上了眼睛。
反身就要跑。
樓下的郭阿姨聽到阮清沅的叫聲,慌張地問:“怎么了怎么了?”
拿著飯鏟仰著頭往樓上瞅。
時初聞聲,伸手揪住了阮清沅的衣領(lǐng),將人拽到門里面來。
“咣當”一聲關(guān)上了門。
阮清沅感覺自己被移動了,松開手指,睜開了眼睛,臉紅成了番茄色。
背過身去,又羞又憤道:“你,你怎么不穿衣服?”
時初瞇著眼看了看自己,慢條斯理走到她面前:
“你再好好看一看?!?p>“我不看……”阮清沅手指指縫合的更緊。
低笑聲在房間里蕩開。
時初將阮清沅遮眼的手,握在了手心里,俯身逼近說:
“合法夫妻,你看看又不犯法?!?p>阮清沅緊緊閉著眼。
時初食指和拇指掰開阮清沅的眼睛。
阮清沅看到時初肌理分明的線條后,立即撇開眼看地板,白粉的耳朵快滴出血來了。
模樣說不出的可愛。
時初歪著頭,瞧著他領(lǐng)證的妻子,聲音里帶著一絲笑:“不敢看?”
“沒看過寧則懷光身子?”
“還是你們都是在晚上,關(guān)了燈后才過夫妻生活?”
“你……不正經(jīng)?!?p>這種話,他怎么能張口就來?
阮清沅又氣又羞,還因為爺爺葬禮而難過,整個人的呼吸都開始不暢。
若她自己有本事擺平寧則懷和后媽,就可以不用面對這樣的時初了……
阮清沅逼著自己,去與時初對視。
轉(zhuǎn)過頭來,她終于看清楚了時初的臉。
眼型細長,眼尾微揚,翹著一側(cè)的嘴角痞痞地笑,成熟中又有幾分少年感。
她只看著時初的眼睛,控制自己不要去看他的身體。
“我有正事,想和你說?!?p>見阮清沅一本正經(jīng),時初也不再逗她了。
“說吧?!?p>他走去衣柜前拿了襯衫和西裝。
“我爺爺,今天下葬?!?p>聞言,時初斜眼看了看阮清沅。
秋水般的眸子像蒙上了一層薄霧,緊咬著血色的下唇,小巧的鼻尖也抑制不住泛起了紅。
看起來無助又難過。
時初把拿在手里的襯衫和西裝掛回去,換成了T恤和黑色的皮衣。
皮衣是長款,有種酷勁的冷感。
再開腔,玩世不恭的聲音也變了調(diào),聲線冷冽:
“你是長孫女!該回!我陪你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