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夏微微低著頭,似乎有些羞澀的樣子。
陳硯川忍不住皺緊了眉頭。
“站在夏夏對面那個男孩子是誰?”他低聲詢問車前座上的吳秘書。
為了保護好許長夏,吳秘書之前去二中和許長夏的班級仔細了解過具體情況。
吳秘書將車窗搖了下來,仔仔細細看了眼楊濤,道:“好像是他們班班長楊濤。”
“這個楊濤成績可好了,每一次考試都是二中的第一名,之前夏天杭城高二全市統(tǒng)考了一次,楊濤是第二名,據(jù)說當時還失誤了,否則還能再多考十幾分,恐怕他會成為下一次杭城的高考理科狀元?!眳敲貢S即向陳硯川解釋道。
陳硯川看著楊濤盯著許長夏傻笑的樣子。
半晌,反問道:“未來狀元的心思不放在學習上,放在談對象上?”
“你別看他現(xiàn)在一副傻小子的樣子,我聽校長說他平常一門心思都在學習上頭,平常放假也不回自己家,除了睡覺,幾乎等于是住在老師家里了都,不然哪兒來的這么優(yōu)異的成績呢?”吳秘書隨即解釋道。
“他家庭條件也還算是可以,所以學校里好些暗戀他的女同學,但他都不放在心上,從來就不去想那方面的事兒!所以你大可以放心!”
“你知道吧,就是那個顧若晴,夏夏小姐同父異母的那個親妹妹,她也喜歡這個楊濤,據(jù)說因為跟楊濤走得有些近,還被顧書庭打了一頓!”
吳秘書越是解釋,陳硯川的臉色越是不好看。
在他看來,一來,這個楊濤跟許長夏若是走得太近,哪怕只是探討學術(shù)問題,年齡相仿的青春男女,也很有可能會擦出愛的火花。
但許長夏是已經(jīng)結(jié)了婚的,這樣對她的名聲不好。
二來,這個楊濤跟顧若晴有不清不楚的關(guān)系,顧若晴此人嫉妒心有多重,為人手段有多歹毒,他也是聽江耀說起過,顧若晴若是因為嫉妒許長夏而做出不好的事情,那后果將不堪設(shè)想。
無論是從哪一方面考慮,許長夏都不該跟這個楊濤走得太近。
他暗忖了片刻,朝吳秘書沉聲道:“把車開過去?!?/p>
吳秘書看出陳硯川情緒上有些不對了,隨即住了口,將車開到了門口附近。
“……所以,剛才的話,你都聽清楚了吧?”許長夏朝面前的楊濤問道:“也許我還要過兩天才能回學校,麻煩你轉(zhuǎn)告班主任和校長一聲?!?/p>
許長夏剛才告訴楊濤,自己前段時間在坐小月子,所以才沒能及時返校。
這事兒其實江耀已經(jīng)去學校跟校長打過了招呼,但楊濤肯定是不知曉的。
這就等于是直截了當?shù)馗嬖V楊濤,她有丈夫。
希望楊濤能夠及時止損,不要再對她產(chǎn)生不該有的感情。
他現(xiàn)在年紀還小,并且他們也沒見過幾次,就算是有了不該有的好感,也該及時扼殺在搖籃里。
楊濤剛才聽到她坐小月子時,表情有些震驚。
他知道她有未婚夫,但是沒想到他們感情會發(fā)展得這么快,所以既震驚,又覺得這事兒是在情理之中。
很快的,他就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
想了想,朝許長夏關(guān)切地回道:“那你現(xiàn)在身體應(yīng)該還有些不太舒服,你趕緊回去休息吧,晚上的風太涼了,別著了風寒?!?/p>
“……”許長夏聽他這么說,一時竟有些無言以對。
要么或許是她自作多情,楊濤根本對她就沒有想法,只是同學對同學正常的關(guān)切之情。
“行。”她隨即接過楊濤手中的試卷和筆記本。
反正該說的,她都已經(jīng)說清楚了。
“夏夏!”就在這時,兩人身旁忽然傳來一道嚴肅的聲音。
許長夏嚇了一跳,扭頭一看,幾米開外是陳硯川的車。
“你在這兒干什么呢?”陳硯川忍不住擰緊了眉道。
他在邊上聽了有半分鐘,尤其是楊濤,擺明了對許長夏的關(guān)切已經(jīng)超出了正常的同學之情。
許長夏被陳硯川嚴肅的樣子嚇了一跳,隨即解釋道:“小舅,這是我們班班長,他來給我送試卷和筆記本?!?/p>
“送東西要站在門口說這么久?”陳硯川反問道。
許長夏知道陳硯川誤解了她,但她對楊濤確實是一丁點的意思都沒有。
“上車!”陳硯川不等她開口,繼續(xù)沉聲道。
楊濤著實是被陳硯川這樣子嚇到了,尤其陳硯川儼然一副嚴厲家長的樣子。
他以為陳硯川是許長夏的親舅舅,沒敢再多說什么,只是朝許長夏笑了笑道:“既然你家長來了,那我就先走了!”
說完,騎著自行車就走了。
許長夏沒作聲,上了陳硯川的車。
車內(nèi)的氣壓有點兒低。
許長夏坐在陳硯川身邊,感覺頭皮都在發(fā)緊。
她沉默了幾秒,朝陳硯川小聲解釋道:“舅舅,我跟他真的就是普通的同班同學關(guān)系,而且我就去學校上過幾天課,跟他都沒講過幾句話?!?/p>
“你剛才不是和他說得挺開心?”陳硯川冷冷反問道。
許長夏不知道陳硯川早就來了,想了想,硬著頭皮回道:“我剛在和他解釋,我最近……”
沒等許長夏說完,陳硯川便打斷了她的話,問道:“你什么時候回學校上課?”
現(xiàn)在不是許長夏有沒有對楊濤產(chǎn)生好感的問題,而是這個楊濤已經(jīng)對許長夏產(chǎn)生了不該有的感情。
如果他不知道也就罷了,既然已經(jīng)被他撞見,他就不可能不管。
哪怕是為了許長夏的名聲,他都必須要嚴格管束。
尤其剛才聽到楊濤說的那些話,陳硯川覺得自己更加應(yīng)該把這事兒放在心上。
這不是開玩笑的事兒!
許長夏想了想,回道:“大概大后天,禮拜一回去上課吧?!?/p>
“那行?!标惓幋ɑ氐溃骸皬亩Y拜一開始,我親自接送你上學?!?/p>
“至于這個楊濤,希望你在班級里也要跟他保持該有的適當距離。”
“陳局……”前面吳秘書聽陳硯川把話說得這么嚴重,隨即打算給許長夏打個圓場。
“小舅,我真沒有!”許長夏忍不住頂嘴回道。
“以后每天早上六點四十,我會準時在你家門口等著?!标惓幋▍s恍若未聞,強硬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