頢你打她?”江耀抬眸,盯住了江池。
“沒有!”江池立刻否認道:“我根本沒碰到她!”
江耀并不是想聽江池的回答。
他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耳朵聽到的。
他先將懷里的許長夏松開,上下打量了她一遍,沉聲問:“有沒有傷到哪兒?”
“沒有?!痹S長夏搖了搖頭。
江耀趕到得及時,那椅子沒碰上她。
江耀見她身上確實是沒傷,這才放下心。
如果不是他就站在門外,剛才那凳子,已經(jīng)砸到了許長夏身上,能砸碎椅子的力道,不把許長夏砸個半死是不可能的。
她這小胳膊小腿的,能經(jīng)得起江池這樣的折騰?
她剝個螃蟹,他都怕蟹腿把她的手給扎了!
愛人如養(yǎng)花,越是呵護,花才開得越好。
“他以前也對你動過手,是不是?”他沉默了幾秒,繼續(xù)問。
許長夏猶豫了下。
江池對她脾氣很暴躁,推搡過她幾回,過后又會來哄她。
許長夏上輩子不懂是為什么,她以為江池對所有人都這樣,直到后來才發(fā)現(xiàn),他只是因為不喜歡她才對她不耐煩,而立刻哄她,只是怕她這只好不容易到手的肥羊跑掉而已。
但無論有沒有對她進行毆打,動手就是動手了。
“是?!彼c了點頭,回道。
江池聽許長夏說著,一張臉漲得通紅:“你在胡說什么!我有打過你?”
只不過有兩次他沒控制住自己的脾氣,把她推得摔倒在地!她說得這么嚴重!
江耀問得越深,江池便越是心驚膽戰(zhàn)!
江耀又回頭,盯住了他。
該問的,他都已經(jīng)問清楚了。
江耀看到了剛才江池出手的速度,他是毫不猶豫地就拎起凳子就砸向許長夏,如果沒有動手的先例,動作不會這么自然。
他是研修犯罪心理學的碩士學位,這一點,江池根本瞞不過他的眼睛。
“最近一次,就在剛才?!痹S長夏隨即回道。
“好?!苯闹杏袛?shù)了。
這一筆筆的賬,今天,他就會跟江池清算。
“你!”江池只覺得荒謬,下意識地又朝許長夏抬起手。
江池那只手剛揚到半空之中,眼睜睜看著江耀的手伸了過來,下一秒,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被狠狠摔到了地上。
他只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摔碎了,剛好后背摔在之前破碎的圓凳子上,木刺扎進了他的身體,他痛到連聲音都發(fā)不出來,眼前一陣發(fā)黑。
被江耀剛才扭住的那只手,此刻一陣陣地傳來鉆心般的疼痛。
他蜷縮在地上,忍不住哀嚎起來。
江耀怕自己待會兒動手,會誤傷到許長夏,轉身將她小心地扶坐在遠處椅子上。
隨后,走到江池面前。
他拎起一旁的圓凳,眼睛眨都不眨,面無表情朝江池砸了下去。
隔壁江老爺子聽到這邊巨大的響動,立刻急匆匆趕了過來。
走到門口一看,江池正躺在地上哭嚎,臉已經(jīng)腫得不成人樣,手臂都變了形,愣住了。
“這怎么了?”他一邊叫傭人去扶起地上的江池,一邊詢問一旁的江耀和許長夏。
“他動手打夏夏。”江耀面無表情回道。
“你說你惹他干什么呢?!”江雷霆隨即松了口氣,扭頭問江池:“夏夏可是你嫂子!哪兒有小叔子對嫂子動手的?”
江耀沒有無緣無故地動手就好!
不然蔣以禾跟江連舟那兒死纏爛打的,他也心煩。
“我都沒碰到她一下!”江池痛到冷汗涔涔的,臉上已經(jīng)分不清是汗還是眼淚了:“爺爺,你可得為我做主!”
“先找傅先生過來給你正骨!剛好他在!”江雷霆只當沒聽見,緊皺著眉頭回道。
原本他對蔣以禾就不滿意,連帶著蔣以禾的孩子他也不太喜歡,但終究是江家的骨肉,所以他也不能對江池的傷置之不理。
蔣以禾得到消息趕過來的時候,看到自己的兒子傷成這樣,眼前一陣發(fā)黑,險些暈倒過去。
從小到大,江池哪兒受過這樣的苦?手臂都骨折了!
那后背上密密麻麻的血窟窿,讓她看著心都揪成了一團!
“江耀!”她轉身看向一旁的江耀,還有他身旁的許長夏,立刻撲上去要和他們拼命。
“媽!不要傷害夏夏!”即便是打了麻藥,江池還是痛得嘴唇發(fā)白,躺在床上一把抓住了蔣以禾的衣角。
蔣以禾回頭一看他都這么慘了,還要護著許長夏,氣得都要嘔血!
“她是什么狐貍精投胎的!把你迷成這樣?”蔣以禾一邊哭一邊罵。
江池目光陰沉地看向許長夏。
是啊,她是什么狐貍精?
但他就是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把她讓給江耀!
更何況,剛才她都已經(jīng)承認了,是因為他沒有江耀有出息所以她才會選擇江耀。
現(xiàn)在許長夏的歸宿,不僅僅只是簡單的感情問題,也事關他的男人尊嚴!
“人是江耀打的,和夏夏無關。”他吃力地咽下一口唾沫,朝蔣以禾艱難開口道。
蔣以禾抹了把眼淚,惡狠狠瞪向江耀。
她先把這筆賬算清楚!過后再跟許長夏算總賬!
江耀遲早有一天會離開杭城,到時候看他還怎么能護住許長夏!
“他是你的親弟弟!你現(xiàn)在就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不然我就報警,讓警察來處理這件事兒!”她說著,又望向一旁一直沒吭聲的江雷霆:“爸!我就這一個兒子,你也就這兩個孫子,一碗水要端平!”
江雷霆還是沒作聲,他跟蔣以禾素來不和,一年也說不上幾句話。
“你們都不說話是吧?”蔣以禾等了幾秒,尖叫撒潑道:“我倒要看看這世上還有沒有王法!報警?。?!”
“吃什么回門酒!今天我就讓滿城看看你們江家的笑話!大家誰都別想好過!”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身旁的東西全都摔到了地上。
蔣以禾直到現(xiàn)在還在為了江耀拿走的那幾萬塊錢慪氣,今天,她必須把錢全都拿回來!
“你要說法,是吧?”江耀冷眼看著蔣以禾發(fā)瘋,等了會兒,才淡淡開口道。
“對!”蔣以禾渾身發(fā)著抖回道:“否則你們今晚這回門酒,別想辦得成!”
“還有許長夏這不要臉的小婊子!我看誰還敢娶她?。?!”
江耀看著她,深黑的瞳仁,猛地緊縮了下。
這些年蔣以禾再怎么發(fā)瘋,江耀從來都不將她放在眼里。
然而,惹到許長夏,就是觸到了他的逆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