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蘇晚與王教授聊了十幾分鐘后,顧硯之走過來,朝王教授致意,隨后朝蘇晚道,“蘇博士,打擾一下,有幾位海外界同仁想認識你,跟我過來一下?!?/p>
蘇晚看向老教授,老人慈祥地揮了揮手,“去吧去吧!正事要緊?!?/p>
蘇晚點頭起身,跟著顧硯之走向了宴會廳另一撥人。
顧硯之走過去之際,一位明顯華裔男士朝他熱情走過來,“顧先生?!?/p>
“陳先生,我向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蘇晚博士?!鳖櫝幹⑿榻B。
“蘇博士,幸會,總算見到真人了?!标惲x仁的目光看著她,充滿欣賞與贊嘆。
與陳義仁寒暄的間隙,又有友人過來與他打招呼,顧硯之微微側(cè)首,靠近了蘇晚的耳畔,“你的項目,百分之八十的捐款來自這位陳先生?!?/p>
蘇晚的瞳孔猛地一震,她沒想到眼前這位看起來溫和儒雅的華人,竟是基金會最大的捐助方,蘇晚的目光中聊了禮貌,也更多了幾分鄭重與感激,“陳先生,非常感謝您對科研事業(yè)的支持?!?/p>
陳義仁笑著擺擺手,語氣真誠道,“蘇博士不必客氣,是我要感謝你,是你的研究論文和過往成果打動了我,投資能夠改變?nèi)祟惤】档募舛丝萍?,一直是我的心愿?!?/p>
他的語氣里沒有施恩的姿態(tài),反而充滿了對科學(xué)的尊重,這讓蘇晚的神經(jīng)放松了一些。
“陳先生過譽了,我一定會善用每一份資金,不讓您失望?!碧K晚朝他說道。
“我相信顧先生的眼光,也相信蘇博士的能力?!标惲x仁意味深長地看了顧硯之一眼,顧硯之伸手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那喝一杯吧!”
蘇晚執(zhí)著一杯香檳,與陳義仁碰杯,接著,一只紅酒杯方動碰了她的一下,三人舉杯共飲。
接下來,陳義仁又和蘇晚聊了一些研究領(lǐng)域的問題,見解頗為獨到,顯然他并非盲目投資之人。
顧硯之在一旁并未多言,偶爾有人主動上前與他攀談,他的目光也不時落在蘇晚身上,仿佛在盯梢著什么。
十幾分鐘后,陳義仁去接了電話,蘇晚心想,這就是顧硯之今晚邀請她來要見的人,兩百億的投資,百分之八十出自這位陳先生,的確令她吃驚。
“聊得怎么樣?”身側(cè)一道低沉的嗓音問來。
蘇晚平復(fù)了一下心情,看向氣定神閑的顧硯之,“你來時怎么不告訴我這個?”
顧硯之推了推眼鏡,“之前沒告訴你,是不想你有壓力,現(xiàn)在告訴你,也希望讓你心里有底?!?/p>
蘇晚一時無言,如果這筆專項基金是獨家公司投資,而商會只拿出百分之二十,那她的心里壓力的確減少了不小。
“謝謝。”蘇晚朝他道。
顧硯之淡淡的嗯了一聲,不再說什么,只是在蘇晚看不見的背后,陳義仁正舉著酒杯朝他虛舉了一下,顧硯之也沖他微點了下頭。
不遠處,王振也注意到了陳義仁,臉色有些陰沉,這個海外華裔富商,財力雄厚,在國際資本圈頗有影響力,剛才他與蘇晚私下聊了十幾分鐘,難不成顧硯之拉到他做投資人?
但王振不會放棄查商會基金底細,畢竟他還沒有放棄商會主席這個位置,有生之年,他必須要坐上去過把癮再說。
更何況,他對顧硯之這個后輩深感不滿,上次競爭失敗,已經(jīng)讓他顏面盡失,今天顧硯之又如此不給他留情面,新仇舊怨加在一起,他豈能善罷甘休?
別人撼不動他顧硯之的地位,他王振可不怕。
這時,他現(xiàn)邊的沈婉煙看到了蘇晚去洗手間方向的身影,她也朝王振道,“阿振,我去下洗手間?!?/p>
蘇晚從格子間出來,沈婉就正在洗手,她透過鏡子看向蘇晚,“今天蘇小姐好威風??!”
格子間的門都開著,顯然這里沒外人。
蘇晚透過鏡子迎上沈婉煙帶著挑釁的目光,神色未變,也不想理會。
沈婉煙紅唇一勾,“我倒是想起以前,硯之也常帶我來這種場合,他??!私下里可沒表面這么嚴肅無趣呢!”
她故意頓了頓,媚眼掃向蘇晚,“尤其是我們獨處的時候,他其實對我還是很溫柔體貼的,想想真是令我有些懷念?!?/p>
這話語里的暗示再明顯不過,無非是想告訴蘇晚,她與顧硯之有過親密關(guān)系。
蘇晚慢條斯理地洗著手,這才抬眼,“你們的過往,與我無關(guān)?!?/p>
沈婉煙撲哧一聲,接著挑眉道,“還記得上次在我演奏會的休息室嗎?我的頭發(fā)勾在了硯之的皮帶上,你不想知道為什么會發(fā)生這種事情嗎?”
蘇晚洗手的動作微僵,沈婉煙提到這件事情,的確還在蘇晚心里留下了不可抹去的傷痛,那天的畫面不受控制地涌上腦?!翘焐蛲駸熞簧硇愿校l(fā)絲勾在顧硯之的皮帶扣上,姿態(tài)極其曖昧。
“如果你不進來打擾我們——”沈婉煙的紅唇微張,舌頭舔了一下唇瓣,“你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情嗎?顧硯之也是男人,是男人就想——玩花樣?!?/p>
沈婉煙的動作,加上她的眼神,的確令人誤會,那天的畫面,也的確是蘇晚放棄婚姻的最有力打擊之一。
雖然知道了顧硯之與她交易的真相,但長期的相處,很難相信他們之間真的沒有什么。
只是沈婉煙并不知道,在蘇晚心里,這些舊事早就無關(guān)痛癢了。
蘇晚擦完了手,轉(zhuǎn)身正面朝向沈婉煙,“你們發(fā)生了什么,只能證明他是一個經(jīng)不起誘惑的男人,而你也只是靠低級手段博取關(guān)注的可笑之人,侍候男人這種事情,就這么值得你沾沾自喜,拿來炫耀嗎?”
沈婉煙的臉色猛地一白,臉上的媚笑變成了憤然,“蘇晚,別以為你有多清高,當初你愛他的時候,難道不比我更瘋嗎?就因為照顧了他一年,就敢要挾讓他娶你,你又清高到哪里去?”
沈婉煙對當年蘇晚搶走顧硯之這件事情,這輩子都將懷恨在心。
沒有蘇晚,她一定會成為顧太太的。
她落到現(xiàn)在的地步,蘇晚要付最大責任,她要是不出現(xiàn),她有的是心機手段逼顧硯之娶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