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煞宗收到景寰王朝的求助,召開了一輪會議。
有人認為此事不值一提,無非就是換個人給血煞宗上供罷了。
新王沒準比老王更懂做事,上供會更多。
而且這是舊朝復(fù)辟,屬于正常情況,無需理會。
但卻有長老覺得,這分明是外宗邪修挾天子以令諸侯,謀朝篡位。
此例不可開,不然以后大家都學(xué)他,篡奪一朝,豈不是亂套了?
改朝換代或許能短時間增加上供,但還得細水長流,不能涸澤而漁!
最重要的是,這背后的洞虛修士,從頭到尾都沒有跟血煞宗打過招呼。
哪怕你扶持的是云靖王室,但這么不懂做人的情況下,都得要先敲打敲打。
此話一出,獲得了場中大部分人的認可。
畢竟在血煞宗的地盤,第一件事便是要知道誰才是這片區(qū)域的主人。
于是,血煞宗當(dāng)即派出了一個弟子前往敲打林落塵。
另一邊,得知了林落塵真正的實力,整個景寰王朝都震動了。
林落塵那凝固大江,剎那間改變天氣的手段,更是被傳得神乎其神。
天下豪強紛紛蜂擁而至,云錦一夜之間成了天命所歸的女王,一呼百應(yīng)。
整個景寰王朝四處亂起,不斷有人掀桿而起響應(yīng),亂成一團。
趕往前線支援的各方勢力和豪強更是絡(luò)繹不絕,一個個爭先恐后效力于新王。
畢竟林落塵展示出來的實力,不說能推翻景寰王朝,至少劃江而治是沒問題的。
此時不趕緊前去擁護,獲得更大的利益和話語權(quán),更待何時?
就連之前遍尋不得的云靖王室,也一下子冒出來四五個!
此刻的景寰王朝豪雄生動形象地詮釋了,何為天下熙攘,利來利往。
平陽王得知消息后,也不由暗暗心驚,同時慶幸自己下注及時。
如若不然,等云錦那丫頭真推翻了景寰王朝,找自己秋后算賬豈不是麻煩?
此人能改變天象,更有《奪脈歸源大法》這等秘術(shù),實力怕是深不可測。
若有從龍之功,自己何須當(dāng)一個有名無實的平陽王?
想到這里,平陽王那顆枯寂的心又開始熱絡(luò)起來,看向周建的目光開始冰寒徹骨。
建兒,你不仁,就休怪爹不義了。
當(dāng)即,被軟禁家中的平陽王開始活動起來,全力發(fā)動自己的人脈脫身。
他又拿出了大量國庫珍寶,差人給前線的林落塵送去。
與此同時,平陽王派人散播朝中有內(nèi)鬼的謠言,矛頭直至自己父子二人。
畢竟連合體修士都死了,他們卻接二連三躲過一劫。
不正常,這很不正常!
而周建率先潰敗而逃,就更加令眾人懷疑他了。
周建一時之間被眾人唾棄,陷入千夫所指的局面。
他想要回血煞宗,但卻被景寰王給扣了下來,不由慌了神。
平陽王表面上安慰他,讓他趕緊求助圣女,實則在觀察他在趙如萍心中的地位。
周建雖然實力上去了,但心智卻遠跟不上老謀深算的平陽王,傻乎乎照做,全然不知道危險在接近。
另一邊,林落塵收到平陽王的示好,自然毫不客氣笑納了。
此刻他完全不缺天材地寶,各地豪強爭先恐后獻上各種珍寶和美人給他。
之前他展示出竅境實力,各方愛答不理。
如今他展示洞虛境實力,各方高攀不起了,一個個舔著臉上來恭維。
一生在殺戮中度過的林落塵,終于感受到了實力和權(quán)力帶來的好處。
哪怕是他,在面對這種紙醉金迷,人人追捧的局面,都不由有些沉醉。
果然,帝王沒有你想象中的快樂,只會比你想象中更快樂!
林落塵正數(shù)著儲物戒中的寶物,琢磨這些應(yīng)該也夠夏九幽揮霍許久了。
除了報仇以外,他最放心不下就是夏九幽,所以才會吃相如此難看大斂錢財。
想起夏九幽,林落塵嘆息一聲,眼中滿是懷念和追憶。
但沒等他傷春悲秋,房門就被推開了,蘇羽瑤徑直闖了進來。
“林落塵,別躲著了,出來挨打!”
林落塵終于感受到了趙如萍等人同款痛苦,無精打采跟著她往外走去。
“蘇羽瑤,你想突破,單純的打架沒意義的,要感悟心境,磨煉心境懂嗎?”
蘇羽瑤卻撇了撇嘴道:“林落塵,你是不是怕了?”
對牛彈琴的林落塵頓時敗下陣來,這女人怕不是滿腦子都是打架吧?
他有氣無力陪著蘇羽瑤打了一宿,最后氣喘吁吁躺在草坪上。
“蘇羽瑤,除了打架,你腦子里面,就沒有其他值得你操心的事情嗎?”
“不知道啊……”
蘇羽瑤在他身旁躺了下來,看著微亮的天空,眼神有些茫然。
“總感覺這種生活就是我想要的,但又跟想象中有區(qū)別,就很空虛……”
林落塵無力吐槽道:“建議找個男人填補空虛!”
“渾蛋,我難得跟你說正兒八經(jīng)的,你找打!”
蘇羽瑤沒好氣踹了他一腳,林落塵只是笑了笑道:“我說真的!”
“你境界到了,心境卻太差了,找個男人體驗喜怒哀樂,沒準能找到突破的契機!”
蘇羽瑤用手撐著皓首,白了他一眼,笑盈盈道:“你在毛遂自薦嗎?”
林落塵居然在她眼中看到一抹嫵媚,不由毛骨悚然,連忙搖了搖頭。
“你想多了,我對你沒興趣,完全提不起勁……”
“你!”
蘇羽瑤想起這家伙打架都有氣無力,還要自己化妝,不由氣呼呼的。
自己有這么丑嗎?
“你這以貌取人的家伙!”
林落塵有些傷感笑了笑道:“我爹說了,以貌取人是對的!”
蘇羽瑤也想起那位隕落的天邪圣君,幽幽嘆息一聲。
“林落塵,幫云錦復(fù)國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林落塵眼中寒光一閃,寒聲道:“殺人!”
蘇羽瑤提醒道:“周家父子不算什么,但殺其他人,你怕是會暴露身份?!?/p>
“你如今雖然實力不弱,但我還是建議你再繼續(xù)隱忍,起碼也得大乘再說。”
林落塵苦澀笑了笑道:“我也想啊,天不假年,時不我待,我沒時間了!”
蘇羽瑤看著他,好奇道:“怎么,你有隱患,說來聽聽?”
林落塵擺了擺手道:“與你無關(guān)!”
“給我看看,我對人體很了解的!”
蘇羽瑤不依不饒想抓他的手,卻被他躲過,他實在信不過任何人。
“不需要!”
“哼,我還非得看了!”
蘇羽瑤惱羞成怒地翻身壓在他身上,向他的手抓來,林落塵趕緊招架。
“蘇羽瑤,快下來,不然我不客氣了!”
“哼,不客氣又怎么樣,想翻身,哪有這么容易!”
蘇羽瑤不僅沒起身,還壓得他更緊了點,想制住他再慢慢查看。
林落塵被她磨來磨去,看著以前泰山壓頂,咬牙切齒道:“蘇羽瑤,你在玩火知道嗎?”
“切,你還能咬我……嗯?”
猝不及防被點穴的蘇羽瑤突然呆住了,整個人不敢亂動,而后滿臉羞紅。
“流氓,你在想什么,你不是提不起勁嗎?”
她跟受驚的兔子一樣連滾帶爬跑了,跑慢半步怕是就要真受驚了。
林落塵沒好氣道:“我是個正常男人!”
“流氓!”
蘇羽瑤氣呼呼踹了他一腳,而后落荒而逃,再窺門徑的林落塵無奈笑了笑。
壞了,太久沒碰女人了,看女鬼都顯得眉清目秀了!
不過這滿腦子都是打架的女人,怕是永遠不會為情所困吧。
多此一舉的林落塵等了一會才回去,卻得知血煞宗派了弟子前來。
那血煞宗的弟子一來就直接喊停了交戰(zhàn)雙方,讓林落塵前去見他。
此刻根本攔不住林落塵的景寰王朝根本沒意見,馬上高掛免戰(zhàn)牌。
云靖一方也不敢造次,對此林落塵只是冷笑一聲。
“什么玩意,叫我去見他,讓他自己來見我,繼續(xù)進攻?!?/p>
云靖一方的首領(lǐng)們目瞪口呆,徐將軍更是連忙勸他。
“鬼先生,這可是血煞宗的使者,不宜得罪啊!”
“聽我的就是!”
林落塵一意孤行,眾人不敢違背他的命令,只能硬著頭皮進攻。
很快,那血煞宗使者就坐不坐了,氣急敗壞地找上門來。
“爾等好大的膽子,居然無視我血煞宗的命令!”
眾人誠惶誠恐,而那使者更加囂張跋扈。
“誰是這里的首領(lǐng),出來答話,為什么不聽我命令!”
林落塵看著半空中趾高氣揚的使者,直接屈指一彈,冷笑道:“下來說話!”
那使者直接被他射出的劍氣打落,難以置信看著林落塵。
“你……你敢對我動手?”
林落塵直接就是一巴掌扇他臉上,云淡風(fēng)輕道:“你算什么東西?讓血煞宗換個會好好說話的人來!”
那使者徹底懵了,咬牙切齒道:“你!你!我會讓你知道得罪血煞宗的后果的!”
林落塵冷笑道:“是嗎?那我拭目以待!”
血煞宗的使者含怒回了血煞宗,對林落塵的飛揚跋扈瘋狂添油加醋。
“此子當(dāng)真這么說?”
“弟子對天發(fā)誓,絕無半句虛言!”
“真是豈有此理,欺人太甚!”
“多少年了,都沒人敢對血煞宗如此放肆了,這人真是不知死活!”
“宗主,老夫去收了此人,押他回來跪在山門前!”
血煞宗高層震怒,不少長老紛紛揚言要給林落塵一點顏色看看,讓他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就在此時,圣女趙如萍突然開口道:“宗主,此事交給弟子吧!”
眾人詫異不已,畢竟最近趙如萍一直低調(diào)行事,瘋狂閉關(guān)修煉。
這居然會主動請纓?
不過眾人都以為她是心情不好,想出去殺人發(fā)泄一下。
只有圣子胥文宇若有所思,嘴角劃起了一抹笑意,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血煞宗宗主見她主動請纓,加上對她實力的自信,也就應(yīng)允了下來。
“行,如萍,此事便交給你了,萬萬不可墮了我血煞宗威名!”
趙如萍點了點頭道:“是,宗主放心!”
為了萬無一失,血煞宗宗主還是交給了趙如萍一件秘寶,省得她在天下人面前丟人。
趙如萍拿著秘寶回到自己的洞府,將手中林落塵的資料交給侍女。
“想辦法將此物送給夏九幽,但千萬不可暴露是我所送!”
那侍女應(yīng)了一聲,匆匆離去,趙如萍的嘴角則劃起一抹笑容。
“真是天助我也,夏九幽,這回你還能躲著不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