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聲距離他們所在的位置不遠(yuǎn)。
郁嵐清回身?yè)]出一劍,劍氣斬?cái)嘧钃献∫暰€的樹藤。
順著這一劍,向山上望去,只見上面有一道被綁在柱子上的身影。
“是季師妹?!?/p>
季芙瑤修為不高,玄天劍宗卻沒幾個(gè)人不認(rèn)識(shí)她,方才說那哭聲熟悉的劍宗弟子,一下就將她身影認(rèn)了出來。
“這是你們劍宗被霜蕪老祖劫持走的弟子?”齊鈺衡帶人趕了上來。
方才在外面時(shí),大家就知道玄天劍宗長(zhǎng)淵劍尊的弟子被霜蕪老祖劫持走了。
人質(zhì)就在前面,那劫持她的人還會(huì)遠(yuǎn)嗎?
原地停留了少許時(shí)間以后,三支隊(duì)伍重新分頭行動(dòng)。
郁嵐清的隊(duì)伍比原先少了幾人,只留下幾名同樣出自玄天劍宗的劍修。
離得近了,被綁在那的身影越發(fā)清晰。
尋常嬌俏可人的女修,此時(shí)形容狼狽,指尖還有鮮血一滴滴淌落,看得叫人心生憐惜。
郁嵐清身旁一位出自主峰的同門,見狀便想上前,被郁嵐清抬手擋了下來。
“郁師叔?!甭牭侥_步聲,被捆在樹樁上的人抬起頭,兩眼淚汪汪地看過來。
“好痛,郁師叔,你們終于來了,快救我……我的手好痛……”
一句話說得斷斷續(xù)續(xù),說話間還有倒抽涼氣的聲音響起。
許是失血過多,她的嘴唇已經(jīng)發(fā)紫,看上去一副隨時(shí)就要暈過去的樣子。
“霜蕪老祖呢?”
那眼中就要垂落的淚珠,被這一句話問住。
“霜蕪老祖?”季芙瑤眼底閃過一抹不明所以。
“季師妹,劫持你進(jìn)入漠川山結(jié)界的人,就是滄瀾宗的霜蕪老祖。她改投了邪道,想要奪舍自己的弟子!”一位劍宗同門開口解釋道。
季芙瑤滿眼錯(cuò)愕。
方才那名老婦,竟然就是滄瀾宗大名鼎鼎的霜蕪老祖?
她還以為那是道陰魂或是邪修!
回憶起老婦空蕩蕩的衣袖,季芙瑤眼底終于浮現(xiàn)恍然。
原來那真的是霜蕪老祖……
那當(dāng)初她打傷自己,豈不是因?yàn)?,她在擂臺(tái)上打傷了洛瑾汐?
洛瑾汐除了是霜蕪老祖的弟子,還是霜蕪老祖看中的“新身體”。
那方才霜蕪老祖讓她做的事情,豈不是也為了引出洛瑾汐,而非是為了要奪舍郁嵐清的身體?
季芙瑤心底閃過一抹不甘。
她心中隱隱有著一種感覺。
郁嵐清就是阻擋她好運(yùn)的罪魁禍?zhǔn)?,如果沒有郁嵐清,她的修行之路一定無比順?biāo)臁?/p>
這么好的機(jī)會(huì),她不想放過。
“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季芙瑤說的不是假話,方才布置完四周的陣法以后,霜蕪老祖的身影就消失不見,她已經(jīng)有小半個(gè)時(shí)辰?jīng)]見到她出現(xiàn)。
地上那些陣法痕跡也全部被隱藏。
“她將我綁在這里就不見了,郁師叔,你能先將我放下來,給我一些止血的丹藥嗎……”
季芙瑤可憐巴巴地問道。
山頂靜謐,“啪嗒”一聲,淚水伴著血珠落下。
“好。”一道輕飄飄的聲音從郁嵐清口中發(fā)出。
季芙瑤心下一喜,強(qiáng)忍住這份喜意,維持著可憐的模樣向郁嵐清看去。
接著卻見郁嵐清抬起了劍,一劍朝自己這邊揮來。
“啊——”
劍光迎面掃來,季芙瑤的驚叫聲響徹林間。
感受那撲面而來,凌厲到仿佛能將自己劈成兩半的劍氣,她幾乎快要暈厥過去。
“季師妹,你快睜眼啊。”
“郁師妹將繩子斬?cái)嗔?,你可以?dòng)了?!?/p>
季芙瑤睜開眼,便見腳下落著幾截被斬?cái)嗟睦K子。
原來那一劍,不是劈向自己,而是劈向這些繩索。
“……”季芙瑤瞬間漲紅了臉,方才差一點(diǎn),她就要嚇的……
“自己走出來?!庇魨骨迩謇涞穆曇魝髁诉^來。
季芙瑤咬了下嘴唇,在原地蹲下身,“郁師叔,我受傷了?!?/p>
她根本不敢向前邁出一步,四周都是霜蕪老祖布下的陣石,她生怕自己不小心踩中哪一塊,會(huì)被牽連到其中。
“季芙瑤,別讓我再說第二次?!庇魨骨宀辉僦貜?fù)自己的要求,抬手揮出兩劍,劍氣停留在季芙瑤身旁,逼著她不得不起身向旁移動(dòng)。
季芙瑤哆嗦著挪了半步,拉遠(yuǎn)與劍氣的距離,“郁師叔,我們同出一脈,你何必對(duì)我咄咄相逼……”
兩道劍氣不曾因季芙瑤的話而停下,還在將她一步步逼離身后那根木樁。
青鴻劍的劍脊亮起,一道比先前凌厲數(shù)倍的劍光自劍鋒處飛出,直逼季芙瑤身前。
“季芙瑤,你在怕什么?”
“這里到底藏著什么,你非要誘我步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