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先前渡金丹劫雷,或是在仙門大會上打到?jīng)Q賽時,都沒這么緊張過。
一向拿劍拿得穩(wěn)當(dāng)?shù)氖郑弥磷訁s忍不住哆嗦起來。
沒出息!
郁嵐清心里小小譴責(zé)了自己一句。
半晌,用帕子擦拭過胸膛以后,還是閉上了眼,用靈力包裹住藥液,擦拭完剩下的部分。
做完這一切,她急忙攏好師尊有些散亂的衣襟,蹲在椅子前長舒了一口氣。
呼吸間,一股清香鉆入鼻間。
是師尊身上藥液的氣味,帶著一點清新、清涼的感覺,有些像是過去喝完豚湯后,師尊拿出來的涼葉果。
應(yīng)當(dāng)是藥液中也有這一味藥材,涼葉果氣味霸道,不過才在師尊身旁待了片刻,她身上竟也沾染上不少清涼的氣味。
聞著頗有幾分提神醒腦,想了想郁嵐清便未施展清凈訣,而是帶著這身清涼離開芥子空間。
嘴角微微彎著。
她與師尊身上,有著相同的味道。
…
七日時間,彈指一揮。
接連幾日的靜心修煉,郁嵐清體內(nèi)那些因意識離體而產(chǎn)生的不適已經(jīng)完全消除。
趁著臨出發(fā)之際,她還與兩位徐道友在凈業(yè)宗駐地外匯合,一同參與了一場魔焰捉捕的行動。
夕陽染紅了晚霞,魔焰所化的猛獸被幾人堵在一座石窟門口。
外面巖石雕刻的佛像,已被魔焰撞倒了兩座,一同追來的凈業(yè)宗弟子卻喊:“先別管這里的東西,毀就毀了,麻煩諸位合力攔截住它!”
“不能讓它再往外跑,這石窟后面就是凈業(yè)宗轄下兩座凡塵小千界的入口!”
毫無疑問,依魔焰的力量,一旦鉆入凡塵小千界,整片界域必定會毀,比起一整個界域的生靈而言,毀掉幾座佛像只是小事,大不了等到魔焰鏟除,以后再慢慢修建便是。
“看招!”
飛在最前面的徐擒虎,抬手一個猛甩,被他抓在手中的寶蓮便朝烈焰所化的猛獸飛去。
魔物身后就是已經(jīng)塌了大半的佛像,和沒有退路的石壁,不過魔物似乎不急著尋找其他出路,面對直朝自己面門而來的寶蓮,毫無懼意,反而囂張地張大嘴巴,對著寶蓮?fù)鲁鲆豢诨鹧妗?p>眼瞅盛開的金色寶蓮就要被火光吞噬,蓮心處忽然飛出三根由金系術(shù)法凝成的利箭,同時蓮瓣四散分開,目標(biāo)并非對面張著血盆大口的魔物,而是魔物身后兩尊已經(jīng)殘破的佛像。
一片片蓮瓣附著在佛像上,在上面形成一層由金靈氣鍍成的屏障。
原先氣焰囂張的魔物,見狀立馬放過徐擒虎,一個回身朝那尊腦袋還連著身體的佛像率先噴出兩口火焰,見火焰一時無法沖破蓮瓣所化的屏障,終于慌了神般,開始朝石窟正上方飛竄。
只可惜那里早就有“天羅地網(wǎng)”等待著它。
隨著魔物飛向上空,原先還微亮的天色完全暗了下來。
晚霞被夜色取代,點點星光在夜空中出現(xiàn),隨即繁星墜落,直朝魔物砸去。
那些星光,正是一道道劍氣所化。
這是玄天劍法第二式,星河倒懸!
數(shù)不清的劍氣將魔物串成了篩子,那魔物終于維持不住,散落成一團(tuán)團(tuán)火焰。
盛開的火紅寶蓮,蓮心處散發(fā)出一條條火蛇,追著那些火焰而去。
緊隨而來的佛修們,瞅準(zhǔn)方向,掏出一口口佛碗,佛鐘,朝著火焰罩去,不多時這些殘存的魔焰,終于被眾人合力控制住。
徐擒虎這才將附著在佛像上的蓮瓣收回,有著前幾次的教訓(xùn),他們絕不會再給魔焰控制佛像的機會。
“多謝三位施主出手?!狈鹦迋儗χ魨骨?、徐鳳儀三人感激道。
“不必客氣,魔焰人人得而誅之,我們也只是做應(yīng)該做的罷了?!?p>凈業(yè)宗附近流竄的魔焰都已在可控范圍之內(nèi),接下來的行動郁嵐清三人便沒在參加,與徐真人、慈微老祖匯合后,一行人便向著東邊海岸的方向趕去。
一如過去,這回他們乘的還是曾經(jīng)那艘寶船。
不過現(xiàn)在操控船上陣盤的人,已從師尊變成了郁嵐清。
“嵐清丫頭,過了前面聽瀾庵的領(lǐng)地,我們就該到海邊了吧?”徐真人湊在窗邊向外眺望。
前方出現(xiàn)了一座規(guī)模不小的城池。
“是,前面就是聽瀾庵所在的瀾濤城。”郁嵐清早就在出發(fā)前將這一路的路線熟記。
前面的聽瀾庵,也是西洲八大佛宗之一,還是其中唯一一個幾乎都是女子的佛宗,其中修為最高的一位師太據(jù)說已經(jīng)半步合體。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弟子數(shù)量不多的聽瀾庵才能躋身八大佛宗之列。
“聽說聽瀾庵管轄的瀾濤城,是整個西洲東南邊最大,最繁華的一座城池,里面店鋪林立,許多其他宗門的弟子想要淘弄新的法器,都會來這里?!庇魨骨鍖⒆约褐赖南⒅v出來。
徐真人一聽就來了興致,“我們從這經(jīng)過,不停一下豈不可惜?剛好在這逛逛,帶些西洲的特產(chǎn)回去給我那些徒弟?!?p>“嵐清丫頭,你意下如何?”
“也好?!庇魨骨妩c點頭,“不瞞前輩,我剛好想買幾部佛門器樂相關(guān)的書卷。”
話音剛一落下,原本正在擦拭著蓮瓣的徐鳳儀忽然手一哆嗦。
她沒聽錯吧,郁道友竟然想要鉆研佛門器樂?
這……佛門器樂要是能從郁道友手中使出來,威力一定巨大!
只是希望接下來的日子,郁道友不要在船上練習(xí)才好。
對上徐鳳儀心有戚戚的樣子,郁嵐清疑惑地眨了下眼。
她對自己于器樂一途的實力,并沒有太清晰的認(rèn)知,最初在青竹峰上彈琵琶時,師尊還夸獎過她彈奏的氣勢恢宏,格外大氣。
師尊自然是不會說假話的,她彈出來的狂瀾曲也確實氣勢非凡,就連先前素心仙子都曾夸贊過兩句。
不過她想鉆研佛門器樂,倒是和這些無關(guān)。她只是想多了解了解那口大磬,好在將來凝結(jié)出元嬰后,再次將它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