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眾矚目當中,含苞待放的蓮花綻放開來。
院內(nèi)飄蕩著花香。
徐真人轉(zhuǎn)頭看向蓬涵真君:“行了,這花長出來了,后面該怎么弄,老夫也不知道。你繼續(xù)吧。”
“啊……好的好的,多謝徐宗主?!迸詈婢仙弦驗轶@訝一直張著的嘴巴,接著趕緊接過丹霞宗長老取好的指尖血,繼續(xù)接下來的步驟。
院子里,不少人的目光仍落在徐真人身上。
這里大部分人對他的印象,還停留在當初靈犀宗那一戰(zhàn),他單手托起一朵巨大的石蓮,擋在眾人頭頂時的場景。
還有一些,此前并未參與靈犀宗那事,沒見過徐真人,也沒怎么聽說過他與寶蓮宗的名號。
可無論前者還是后者,此時都能看出這位金丹境真人不簡單。
“徐宗主,這青蓮……”青云宗宗主迎上前一步。
沒等他詢問,徐真人已擺了擺手,“別問老夫,老夫只是會種蓮花而已。我們寶蓮宗就是靠種蓮花起家的,熟能生巧!”
青云宗宗主愣了一下,眼底閃過幾分恍然。
郁嵐清聽著徐真人這番話,心下感慨,他怎么覺得徐真人也有點受了師尊的影響。
瞧這一本正經(jīng)忽悠人的模樣,頗有幾分她師尊的風采。
要不是她親身去過寶蓮宗的舊址,還真就差點信了!
“嵐清丫頭,你那飛云收起來沒,老夫靈力耗盡,有些乏了,你那飛云可否先借老夫歇歇?”徐真人沒再理會旁人的打量,視線一掃看到院門旁站著的郁嵐清,徑直走了過來。
各宗宗主、長老,這才注意到,方才離開的素心仙子又回到了院子里,還帶來了玄天劍宗這兩年風頭正盛的天才。
可問題是……
這位劍法天才,幾個月前從漠川山離開時,才是金丹境吧?
現(xiàn)在怎么就已經(jīng)是元嬰初期了?
他們沒有認錯人吧!
到了這般修為與地位,這些宗主與長老們已經(jīng)很少有情緒外露的時候,可眼中閃過的震驚卻騙不了人。
哪怕是從始至終,面無表情的長淵劍尊,此時眼中也閃過一抹不可置信。
看著院里這群人的神態(tài),素心仙子心下好笑。
尤其是注意到長淵劍尊臉上那一閃而過的錯愕,更是樂不可支。
她還記得當初去玄天劍宗參加收徒大典時的場景。
也記得從旁聽到的那些,有關長淵劍尊和沈長老收徒的傳聞。
也不知如今長淵心里悔不悔?
短短一年,曾經(jīng)他不屑一顧的小修士,已經(jīng)成長到快要追趕上他的高度。
偏偏這樣爭取的徒弟,不屬于他,而是人家沈長老的。
嘖。
不過也活該,他哪有半點為人師長的樣子?
當初一個“收徒大典”,一個“拜師大典”就已經(jīng)道盡了一切。
收徒,是以“師”收徒為主。慶賀的是為師者。
而拜師,是以“徒”拜師為主。恭喜的是為徒之人。
從那時起,這兩對師徒,便已是天差地別。
郁嵐清也留意到了長淵劍尊那一閃而過的驚訝。
季芙瑤早已隕落,而她站上了比前世更高的高度。
前世對他不屑一顧的人,也終為她的成就而感到驚訝。
她原以為,自己這一刻會感到解氣,可意外的,心下并沒有泛起波瀾。
長淵眼中,無論是不屑還是震驚,任何表情都再無法引動她半點心緒。
在經(jīng)歷過南洲、北洲之行,見識過墟海境,得知過師尊的來歷以后,她的目標遠不止于此。
元嬰是她的第一步,化神,也僅僅是下一步而已。
超過長淵,要不了太久。
時至今日,她不認為自己比長淵遜色,哪怕對方的修為仍比她高。
可掌握了玄天劍法,煉化了鴻蒙元氣,就連面對快要突破合體境的虛竹師太時,她都有了能在對方手底下走過幾招的本事。
她自認已經(jīng)有了能與長淵劍尊一戰(zhàn)之力。
也該要到了,她徹底了結前世恩怨的時刻。
不過還不是現(xiàn)在。
漠川山封印被破,魔焰還未消停,長淵劍尊身為劍宗最主要的戰(zhàn)力之一,她不會在抵御魔焰的時刻對他動手。
大義當前,修真界的安危排在首位。
但若是他有異心,想要借著魔焰來襲的機會做什么不利于修真界的事,就算有再多人站在他那邊,她也不會退縮。
若他為惡,她必將他的惡行揭露于天下,斬他首級!
“如今我們該喚一聲郁師妹了?!眲ψ谧iL老最先開口,眼中有著驚嘆與欣慰。
當初她和常長老,與沈懷琢、郁嵐清師徒一起在多寶宗的時候,她就看出郁嵐清的不凡,只是沒想到她能成長的這么快。
但總歸,這是好事。
無論于她自己,還是于劍宗、于修真界而言,都是天大的好事!
大戰(zhàn)當前,多一位元嬰境劍修,無疑又為修真界多添了一分實力。
玄天劍宗如今在這院子里的只有三位長老,祝長老,常長老,和長淵劍尊。
除了祝長老是個能言善辯的性子,剩下倆一個比一個話少。
眾人早就見怪不怪。一位不知劍宗去歲那場收徒風波的青云宗長老忽然開口,“說起來,郁道友是沈長老的弟子,與長淵劍尊都出自蒼峘劍尊那一脈,論起輩份,還算是長淵劍尊的師妹呢?”
氣氛有一絲微妙的尷尬。
長淵劍尊神情未變,郁嵐清卻從他眼中看出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