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nèi),火光搖曳。
寒風(fēng)從斷墻處吹進(jìn)來,柳茹夢被冷到,不由得趕緊縮了縮身子,將被子裹得更緊了一些。
然而……
就在這時,一雙陌生的黑手,卻輕輕地探了過來。
睡夢中的柳茹夢,感覺似乎有人在動自己的被子。
她以為是林火旺睡覺不老實,怕他著涼,便習(xí)慣性的伸手出去要幫林火旺掖一下被子。
卻不想,這一摸,柳茹夢就碰到了一個陌生的冰涼的手臂。
蹭的一下!
柳茹夢立馬就被嚇醒了。
她猛地瞪開眼睛,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陌生而猙獰的臉。
“不準(zhǔn)叫!不然我就捅死你,還把他們所有人都給捅死……”
隨即便是冰涼的刀鋒抵在了柳茹夢的脖子上,嚇得她一動都不敢動。
“你……你要做什么?”
柳茹夢聲音顫抖,看著身邊閉著眼睛熟睡的林火旺。
她不敢大聲說話,害怕把身邊的林火旺吵醒,爆發(fā)沖突后吃虧,對方手上可是有刀的。
“小美人!你放心。
只要你乖乖配合,我保證你不會有事,他們也都不會有事?!?/p>
陌生男人嘴角淫笑,另一只手卻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扯柳茹夢的襖子。
“不然的話,我先給他們一人一刀,再來和你歡好也行?!?/p>
“不要!你不要傷害他們?!?/p>
此時的柳茹夢卻是羞憤交加,進(jìn)退兩難。
面對男子的侵犯,她想要大聲呼救,可忌憚對方手上的刀,怕他真的把林火旺和其他人傷到。
可是……
難道就真的要這樣白白的被其侵犯,她的第一次可是說好了,要留給阿旺,等他給自己補辦盛大婚禮的??!
“哈哈!小美人?。?/p>
三年前你下來插隊,老子就已經(jīng)盯上你了。
奈何你一直住在知青大院,根本沒機會下手。
現(xiàn)在好了,你嫁給了死瘸子。
雖然被死瘸子吃了頭道,但我不嫌棄你,以后我經(jīng)常來寵幸你怎么樣?”
陌生男人急不可耐,一只手扯開柳茹夢外面的襖,然后就立馬要去解自己的褲腰帶。
不過他的褲腰帶有點緊,一只手解不開,便索性將刀暫時先叼在了嘴上,兩只手去解褲子。
然而……
就在這個時候,火光之下,原本“熟睡”狀態(tài)下的林火旺,猛地一個側(cè)踢腿。
“??!”
陌生男人猝不及防,吃痛叫了一聲,嘴巴叼著的匕首也掉了下來。
林火旺趁勢起身,快速抓過匕首,毫不猶豫地就朝著他的兩條大腿快速戳了兩下。
“啊……我的腿!”
再次發(fā)出撕心裂肺的慘叫,陌生男人像看著怪物一樣,看著站起身來的林火旺。
“阿旺!”
柳茹夢也是嚇得驚魂未定,趕緊起身躲到林火旺的身后。
“怎么了?阿旺,發(fā)生了什么事?
這個人是誰?你……你把他傷到了?”
林母也被慘叫聲驚醒,急忙起身問道。
林小雪和趙家兄妹倆,也都醒了過來,躲在林母的身邊,警惕地看著地上痛苦哀嚎的陌生男人。
“娘,小雪!你們別怕。
這人半夜偷摸闖進(jìn)來,想要對夢夢動手動腳。
被我發(fā)現(xiàn),給了他一腳兩刀。
一會我好好審一審,究竟是哪來的采花大盜。”
林火旺活動了一下筋骨,然后找來一截繩子,將陌生男子給牢牢綁了起來。
多年特種兵的本能,使得林火旺哪怕再累也不會睡死,稍微有點動靜他便會被驚醒。
其實,從這陌生男子翻墻跳下的時候,林火旺就已經(jīng)醒了。
并且覺察到對方來到了自己和柳茹夢這邊,他瞇起眼觀察了一下狀況,發(fā)現(xiàn)對方手上有刀。
為了安全起見,暫時觀望,按兵不動。
等到對方最松懈的那一瞬間,果斷出腳,先把其踹飛,再搶過匕首,給他腿上戳兩個洞,斷絕他逃跑和反抗的能力。
連一旁的柳茹夢,也完全被林火旺這果斷的出手,給驚到了。
她是見過世面的,像這樣快的身手,柳茹夢還只在她父親的警衛(wèi)員身上看到過。
“??!饒命啊!
我……我真是迷路的人,以為這破屋沒人,想進(jìn)來躲躲風(fēng)雪過夜的。
你怎么就不分青紅皂白傷人??!”
被捆起來后,那陌生男人還在滿口找借口說道。
林火旺卻是冷笑一聲,然后猛地一下,又在他的右臂上扎了一個窟窿眼,說道:
“進(jìn)來躲躲?用得著拿著匕首?”
“??!你怎么還扎我?
我這不是……不是怕碰到危險和壞人嘛!”
陌生男人痛得直咧嘴,還在狡辯。
林火旺瞇著眼睛,直接再給他的左臂扎一下:
“不說實話是吧?
沒關(guān)系!反正我有的是時間。
你身上還這么多完整的地方,我可以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扎眼?!?/p>
“??!啊……別扎了!
求求你別扎了!我說……我說還不行么?”
陌生男人滿臉驚懼,還是第一次碰到,像林火旺這么狠的人。
生怕林火旺再扎一刀,趕緊老老實實的交代道:
“好漢饒命??!我是隔壁趙家屯的趙老四,一直……一直很仰慕柳知青。
聽說柳知青嫁人了,就……就想過來看看……”
在林火旺的一陣威脅下,趙老四完完全全交代了他的作案歷史和作案動機。
趙家屯正是趙大牛和趙菊花原先所在的村莊,和林家溝是一個公社的,距離也就兩三公里,翻一座山便是。
這趙老四是趙家屯出了名的單身漢,年近四十還沒娶媳婦。
按他自己的話來說,家徒四壁,人又懶,根本就沒那個資本娶媳婦。
但是在那方面的事上,趙老四卻別有天賦。
經(jīng)常半夜翻寡婦家的墻,快活一晚上后,天亮前又偷偷的離開。
后來甚至膽大到半夜去有夫之婦家,當(dāng)著人家丈夫熟睡的面,用匕首逼著良家就范。
因為總是挑夜深的時候干這勾當(dāng),被他得逞后那些良家婦女們怕丟人也沒敢聲張。
這就更加助長了趙老四的淫心,所以當(dāng)他前些天聽聞,林家溝那名最美女知青柳茹夢嫁給了一個跛子后,就更是興奮得不行。
連著兩個晚上到林家溝來踩點,確定了林家破院里,都是一些老弱病殘后,今天晚上便操著匕首上門來。
在他看來,林家破院和林家溝最近的其他宅院都隔著幾十米遠(yuǎn)。
這大雪天,哪怕他驚醒了林火旺,一個跛子又有什么可怕的?
大不了真的一狠心,把林家所有人都?xì)⒘?,事后誰又能查到是他干的呢?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林火旺這個死瘸子的戰(zhàn)斗力這么強悍。
而且……
現(xiàn)在被綁在地上的趙老四,看著行走自如,和正常人沒什么兩樣的林火旺,哪里有一點跛腳???
“阿旺!今天還好有你在。
不然的話,我的清白就真的……嗚嗚……”
柳茹夢也真的是一陣后怕,她沒想到自己的名聲這么大。
連鄰村的光棍,都一直惦記了自己三年,逮著機會就趁黑摸上門來。
這要是沒有林火旺這樣的身手,今天晚上要么是她失身,要么是趙老四把所有人都給殺了。
“夢夢!有我在,不用怕。
等過些時候,我想辦法把塌掉的墻給補上。
這屋子老是漏風(fēng),不僅不安全,也不保暖。”
林火旺看著那塌掉的院墻和屋墻,心里也在琢磨著。
“那這趙老四怎么辦?”
柳茹夢又擔(dān)心地問道,“他流了這么多血,會不會死???”
“不會!我都沒扎在要害。
而且,他是入室企圖強奸的賊。
就算我們把他打死了,也是我們占道理,是他活該?!?/p>
林火旺又補充了一句,“等天亮了,我先把這事報告給隊部,然后由隊部聯(lián)系趙家屯的生產(chǎn)隊長,再扭送到公社去?!?/p>
“哥哥!你好厲害啊!
嚯!嚯!幾下就把這個壞人給打倒了?!?/p>
林小雪這才緩過勁來,立馬鼓掌叫好道。
趙大牛則是一臉崇拜的看向林火旺,在他的眼中,林火旺這樣才是真正的男人,夠威猛夠厲害。
趙菊花同樣羞著小臉,覺得林火旺實在是太厲害了。
“阿旺你做得對,得把人交到生產(chǎn)隊,我們不能動私刑?!?/p>
林母也點點頭,現(xiàn)在的日子來之不易,她也怕兒子一時沖動,真要把人打死了,也有不小的麻煩。
而經(jīng)此一驚,所有人都沒有了睡意。
他們圍著火堆說話,柳茹夢一臉好奇地問林火旺道:
“阿旺,你是不是早就醒了?
害我還擔(dān)心半天,怕把你吵醒了,就遭了趙老四的毒手呢!
還有,你剛剛那身手是怎么回事?反應(yīng)怎么那么快?”
“夢夢,從趙老四跳進(jìn)屋里,我就醒了。
我同樣也是怕他傷到你,才故意繼續(xù)裝睡。
等到一個好時機,再果斷出手。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可能是最近吃得飽肚子了,加上腳治好了,身體靈活了不少?!?/p>
林火旺笑著說道,看著火光下,柳茹夢那斜劉海下精致的面龐,不禁再次為她怦然心動。
不過,這一次夜里遇險,也算是給林火旺提了一個醒。
柳茹夢的名氣太大了!
四里八鄉(xiāng),甚至在附近幾個公社,都公認(rèn)她是最美女知青。
剛開始那一年,還時不時有別的公社的知青,專門跑十幾里路來林家溝,就為了一睹柳茹夢的芳容呢!
所以……
對柳茹夢心生覬覦的,絕不會只有一個趙老四。
“要是能養(yǎng)條狗就好了!
晚上也能睡得安心一點……”
天光漸亮,看著外面的破敗院子,林火旺琢磨著。
不過這饑荒年,人都吃不飽,哪有狗吃的糧,養(yǎng)狗是一件真正奢侈的事。
而且,也沒地找小狗去,除了一些守山人為了打獵,專門喂養(yǎng)了幾只獵犬,普通的老百姓有余糧,寧愿多養(yǎng)一些下蛋的母雞。
……
很快,天亮后。
林火旺一路押送著被捆綁起來的趙老四,在村里招搖過市地前往隊部。
立馬,就再次引來了全村人的圍觀。
大家都無比奇怪……
一奇,死瘸子竟然不瘸了,腿像正常人一樣走路。
二怪,林火旺家半夜進(jìn)了采花賊,最后竟然還被他反手給擒住了。
尤其是當(dāng)他們看到,趙老四那四肢被扎的窟窿眼,都不由得心中一寒。
紛紛暗道這林火旺可真是個狠人??!
但是那趙老四卻一點都不老實,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有這么多林家溝的村民們看著,他也不怕林火旺再給他扎眼動私刑。
尤其是他來時就打聽過,林火旺和生產(chǎn)隊長林建國可不對付,所以,在進(jìn)隊部的時候,他就立馬痛哭流涕地喊了起來:
“冤枉啊!林隊長,你可得給我做主??!
你們村的林火旺,故意傷人,我的身上被他用刀足足扎了四個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