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柳茹夢再次說到“圓房”兩個字，林火旺的身體明顯僵住了。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柳茹夢溫?zé)岬募∧w貼在自己身上，那觸感讓他心跳如鼓。

屋外的風(fēng)雪呼嘯著拍打窗欞。

破舊的木窗發(fā)出吱呀的響聲，卻掩蓋不住他急促的呼吸聲。

“夢夢，這……這太突然了……”

林火旺猛地吞咽了一下口水，身體往后縮了縮。

他的聲音有些發(fā)澀，說道:“而且這……這屋子里太冷了，你這樣會著涼的。快把衣服穿上吧！”

柳茹夢卻不聽！

反而將臉貼在他的胸膛上，聽著他劇烈的心跳。

“阿旺！有你在，我不冷。”

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柳茹夢不想再等了！

尤其是在經(jīng)歷了前天晚上，被趙老四那一嚇。

柳茹夢更是覺得，一定要珍惜眼前人，明天和意外誰知道哪一個會先到呢？

把握當(dāng)下，勇敢地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

把自己毫無保留的給他，感受真正的愛的交融，這一生才是真正的不留遺憾與后悔的。

所以……

哪怕林火旺還在躲，柳茹夢卻很是“強硬”的扒開了他的襖子。

將自己那略有些冰涼的手，放在了他火熱的胸膛上。

“阿旺！你的心跳……好快?。　?/p>

“阿旺！你也抱緊我，好么？”

柳茹夢嬌聲細(xì)語，從小就在滬上長大，她是典型的江南婉約女子，骨子里就透著一股媚柔。

只一句嬌嗔，就能讓林火旺整個身體的骨頭都酥了。

林火旺的手懸在半空，猶豫著不知該不該抱下去。

他能感覺到柳茹夢的身體在微微發(fā)抖，不知是因為寒冷還是緊張。

炭盆里的火苗忽明忽暗，在她白皙的肩膀上投下?lián)u曳的光影。

“阿旺！”

柳茹夢抬起頭，借著微弱的火光直視他的眼睛: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覺得現(xiàn)在這樣委屈了我，覺得該給我一個體面的婚禮。

可是在我心里，現(xiàn)在的你就是最好的。

那些世俗的儀式，還有那些人庸俗的目光，我都不在乎。

他們只知道我嫁給了一個什么都沒有的農(nóng)村瘸子，但他們又豈會知道。

我的阿旺，是全天下最好最善良的男兒，也是我柳茹夢心中最大的英雄！”

她的眼眶微微發(fā)紅，但卻越說越激動起來:

“阿旺，你知道么？

那天在糧倉面對林隊長的侵犯，我是做好了必死的決心。

如果你沒有出現(xiàn)的話，我是一定會從那窗戶上跳下去的。

并且，我看到窗戶下，有一把鋤頭靠在墻角。

只要我朝著鋤頭跳，就能徹底解脫了。

我不怕死！因為當(dāng)時的我，已經(jīng)徹底絕望了。

對自己的未來，對家人的處境，甚至是……對這個國家，對這個世界都沒有絲毫的留戀了。

可是……

就在那個時候，你出現(xiàn)了。

真的……

就像是一縷黑暗當(dāng)中的曙光，徹底地照亮了我的世界。

加上你后面說的那些話，生死之外，無大事！

陽光總在風(fēng)雨后，請相信有彩虹。

那一刻，我就已經(jīng)被你深深地打動了。

我當(dāng)時就在想……

在這樣貧窮落后的農(nóng)村里，怎么會有像你這樣迷一樣的男人，說出這樣溫暖人的話來。

能和這樣的男人當(dāng)一世的夫妻，我想應(yīng)該是我的福氣吧！

還有你寫的那一首《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真的是太好太唯美了。

你說過的，這首詩是送給我的新婚禮物。

真的！

有這一首詩，就抵得過任何豪華的婚禮了。

我想將來我們的故事，若是寫出來，被更多人知曉的話。

那些看到的女孩，都一定會因為這一首《面朝大海，春暖花開》而羨慕死我的。

所以……

你真的不用再覺得虧欠我。

于我而言，有你在……就是全部，就是真正的幸福所在。

阿旺！請你……

好好的……

愛我！可以么？”

這一番傾訴，柳茹夢也是徹底地將兩人之間最后的“隔閡”給拆掉了。

她這不僅是在向林火旺告白，更是將自己對他的所有情愫與心路歷程，都全盤托出了。

“夢夢，我懂了！”

這一刻！

林火旺的手終于慢慢落下，輕輕環(huán)住她的腰。

他也讀懂了柳茹夢的心，不再執(zhí)拗于重生而來所帶的那些關(guān)于結(jié)婚和婚禮的想法。

他的手掌粗糙卻溫暖，撫過她光潔的脊背。

柳茹夢閉上眼睛，感受著他的溫度一點點驅(qū)散自己身上的寒意。

“夢夢……”

林火旺開始進(jìn)一步的動作，聲音也有些顫抖，“我……”

柳茹夢伸手捂住他的嘴，“別說。我知道你想說什么?！?/p>

她的手指輕輕描摹著他的唇線，“盡管做你想做的一切！讓我成為你真正的妻子吧！”

林火旺的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

他低下頭，輕輕吻上她的額頭。

這個吻很輕，像是怕碰碎什么珍貴的東西。

柳茹夢卻主動仰起臉，讓這個吻落在她的唇上。

他的呼吸變得急促，但依然克制著。

重生之前，林火旺雖然終身未娶，但是身邊卻從來不缺女人。

只是，沒有一個是他能真心對待的。

不過都是身體上的歡愉，說白了就是一場交易罷了。

因此，當(dāng)他重生歸來，真正遇到了能和自己在靈魂和情感上都無比契合的柳茹夢時，他反而變得無比的慎重與小心。

人就是這樣，越是珍視的人，就會越加害怕失去，變得更加謹(jǐn)慎。

林火旺的動作輕柔得，仿佛在對待一件易碎的瓷器。

柳茹夢能感覺到他的顫抖，能感受到他極力壓抑的沖動。

她知道，這個男人在用最溫柔的方式，表達(dá)著最深切的愛意。

當(dāng)最后的時刻來臨時，柳茹夢緊緊攥住了被角。

疼痛讓她忍不住皺起眉頭，但她沒有發(fā)出聲音。林火旺立刻停了下來，緊張地看著她。

“沒事的，阿旺！我很開心，終于成為了你的女人……”

柳茹夢輕聲說，伸手撫摸他的臉，“繼續(xù)吧！我的男人?。　?/p>

這一句“我的男人”，立馬就像是發(fā)起沖鋒的軍號一般，徹底激起了林火旺的斗志來。

林火旺低下頭，吻去她眼角的淚水。

他的動作更加輕柔，像是在跳一支無聲的舞。

柳茹夢漸漸放松下來，疼痛被一種奇異的感覺取代。

她感覺自己像是漂浮在云端，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只剩下眼前的林火旺清晰可見。

屋外的風(fēng)雪似乎更大了，呼嘯著拍打著窗戶。

但在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卻仿佛與世隔絕。

柳茹夢抬起頭，借著炭火的微光，看見林火旺眼中同樣閃爍的淚光。

當(dāng)一切歸于平靜，林火旺將她緊緊摟在懷里。

他的胸膛劇烈起伏，汗水順著脖頸流下。

柳茹夢貼著他的心跳，聽著那有力的節(jié)奏，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夢夢……”

林火旺的聲音有些沙啞，“嫁給我！委屈你了。但我一定會對你好的。\"

柳茹夢伸手輕輕按住他的唇，笑著說道:“你不用說，我都知道。

我是你的媳婦，你不對我好，對誰好呢？”

她的手指撫過他粗糙的臉頰，“從今以后，我們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林火旺再次將她摟得更緊了些。

他能感覺到柳茹夢的身體，還因為剛剛自己劇烈的動作，而有些微微發(fā)抖。

林火旺便輕輕拍著她的背，像哄孩子一樣。

柳茹夢卻更是忍不住笑了起來:“阿旺，你這是在哄小孩嗎？”

“夢夢！你在我這里，永遠(yuǎn)都是需要呵護(hù)的小……小公主?！?/p>

林火旺的聲音里滿是寵溺，其實他自己也覺得這一切是如此的魔幻。

自己不僅重生了，還將柳茹夢給救下，并且娶她為妻。

老天爺真的是待自己不薄?。?/p>

柳茹夢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美目流轉(zhuǎn)地說道:“那你要呵護(hù)我一輩子。\"

\"一輩子。不！兩輩子！不……永生永世！\"

林火旺鄭重地點頭。

火堆不知道什么時候漸漸熄滅，屋內(nèi)的溫度開始下降。

但相擁的兩人卻感覺不到寒冷，因為他們擁有彼此最溫暖的懷抱。

柳茹夢靠在林火旺的胸膛上，聽著他平穩(wěn)的心跳，漸漸有了睡意。

“阿旺……”

她迷迷糊糊地喚道。

“嗯？”

\"明天……我要寫信告訴爸爸！我嫁人了，嫁了一個全天下最好的男人?！?/p>

“好。你盡管和岳父這么說，我一定會成為全天下最好的男人的?！?/p>

“然后……我們?nèi)フ障囵^……拍張照片。寄給爸爸！”

“好！拍！”

“等以后……有了孩子……我們……還要拍全家?！?/p>

柳茹夢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變成了均勻的呼吸聲。

林火旺低頭看著懷中熟睡的可人兒，輕輕吻了吻她的發(fā)頂。

屋外的風(fēng)雪依然在呼嘯，但已經(jīng)無法打擾到他們。

在這破舊的院子里，在這簡陋的木板床上。

他們完成了人生最重要的儀式。

沒有什么華麗的婚禮，更沒有賓客的祝福，但兩顆心卻比任何時候都更加貼近。

林火旺輕輕撫摸著柳茹夢的頭發(fā)，在心里默默發(fā)誓：這一生，定不負(fù)她。

……

第二天，刮了好幾天的風(fēng)雪，好歹是停了。

林火旺昨天睡得晚，所以今天一直窩著睡懶覺。

柳茹夢和林母早早的起來，忙活著大家的早餐。

因為有了珍貴的白面，林母直接做起了大白饅頭來。

那蒸出來的面香，簡直不要太好聞。

林火旺咽了咽口水，從床上坐起來，妹妹林小雪第一時間就遞上了一個還燙手的大白饅頭來。

“哥哥！你快吃。

熱乎的?？珊贸粤?！”

林小雪自己手上也拿著半個饅頭在啃著，她瘦小的身子，因為有了這幾天的營養(yǎng)補充，蒼白的小臉總算得上有了幾分血色了。

“阿旺哥，白面真是個好東西。

又能做饅頭，又能做面條餃子，還能烙餅……”

趙大牛也是吃得津津有味，然后回憶著說道，“我爸媽還在的時候，每年過年，我們都要吃餃子的。

今年我們也吃餃子好不好？

不用肉餃子，就包點野韭菜什么的，就非常好吃的。

我和妹妹可以負(fù)責(zé)去找野韭菜的！”

“對！野韭菜餃子，我好久沒吃了。

真的太好吃了，阿旺哥，可以么？”

趙菊花也在一旁，帶著期望的眼神看著林火旺。

林火旺卻是一邊大口吃著白面饅頭，一邊笑著說道:

“過年想吃餃子?。?/p>

當(dāng)然沒問題了，不過吃什么韭菜餃子?。?/p>

要吃就得吃豬肉餃子，吃羊肉餃子！

你們等著，今天我就進(jìn)山打獵去。

給你們打野豬，打黃羊，打傻狍子……”

從王團(tuán)長那拿到了把56式半自動步槍，林火旺進(jìn)山的信心又足了不少。

否則單靠那老掉牙的獵槍，還只有三發(fā)子彈，林火旺根本都不敢深入到密林內(nèi)。

但是，聽到這話的林母，卻是趕緊沖了過來，勸道:

“阿旺！現(xiàn)在家里的糧食夠吃，省省是能熬過冬天的，你就別進(jìn)山了。

冬天的大山，是會吃人的啊！

山神爺爺要是發(fā)起火來，再有經(jīng)驗的老獵人，都得折在山里?！?/p>

林母從小到大，都已經(jīng)見過和聽過，不知道多少獵人進(jìn)山之后回不來，所以也十分為林火旺擔(dān)心。

柳茹夢也嬌羞的附和道:

“是?。“⑼?！娘說的沒錯。

現(xiàn)在你是正連級軍官的待遇，每個月都能領(lǐng)到糧食和工資。

只要我們省著點，夠養(yǎng)活這一大家子了。”

“夢夢！王團(tuán)長給我申請的正連級，還不知道能不能落實呢！

而且，只靠部隊的錢糧，也不是長久之計。

這東北的大山里，全是寶貝。

我的槍法你也是見識過的，只要我小心一點，那些畜生傷不到我的。

而且……”

說著，林火旺又看了一眼旁邊的趙大牛，“而且，我打算今天帶著大牛一起進(jìn)山，就在外圍先摸摸情況。

看看有沒有野雞和兔子打，不會深入到密林里的?！?/p>

“哇哦！我也能去么？

阿旺哥，要不……你也教我打槍吧！”

趙大牛一聽，立刻興奮起來。

他今年十三歲，只是因為常年營養(yǎng)不良，身材瘦小，看起來像是十歲左右的孩子。

但只要是男孩，又有誰不對打獵和槍支感興趣呢？

“嗯！這還差不多?！?/p>

林母聞言，這才點點頭。

只要不深入到密林大山當(dāng)中，外圍靠近村子附近的幾百米內(nèi)，還是比較安全的。

那些兇猛的野獸，一般是不敢靠近人類的村莊。

林母自己就經(jīng)常在這一片地區(qū)，采一些蘑菇和野菜。

她偶爾也能看到不少的野雞和兔子，但這大雪天，看得著卻是根本就抓不到，只能每次都看著它們跑遠(yuǎn)。

若是林火旺真能再獵來一兩只野味，存起來等過年的時候，包肉餃子吃，那可就真的算是過上一個頂好的肥年了。

吃過早飯后，林火旺就穿上了部隊發(fā)的軍大衣，格外的暖和。

柳茹夢給他整理襯口，細(xì)心又溫柔，那潤潤的嘴唇閃著晶瑩的光芒，讓林火旺都忍不住好幾下上前輕輕地嘬了一口。

“哎呀！你別鬧。

小孩子們都看著呢！”

柳茹夢的臉皮還是薄的。

尤其是，林小雪、趙大牛和趙菊花都在旁邊看著，她就更是被林火旺親得整個臉都紅透了。

“嘻嘻！哥哥盡管親，我們看不到看不到……”

林小雪卻是耍寶似的叫道。

趙大牛和趙菊花倒是害羞得趕緊背過身子。

林母在一旁呵呵直樂，其實昨天晚上，她睡得很輕。

自然而然，就聽到了兒子和兒媳婦的生命大和諧之曲。

那時她的心里，別提有多開心了。

終于了卻了一件大心事，她是萬萬沒想到，兒子能娶到一個條件這么好的美嬌娘，簡直像是做夢一樣。

看著兒媳那副戀戀不舍地送兒子出門，林母心里就美滋滋的。

終于，自己也能過上這種神仙般的安樂日子了。

……

“大牛！在外面，你只要記得一點。

一切行動，都要聽我的指揮！

千萬不要輕舉妄動，知道么？”

林火旺一邊叮囑著趙大牛，一邊用布將56式半自動步槍包好，背在就的身上。

畢竟這是部隊里的制式裝備，他也不好露顯給外人看。

這樣包起來，從外觀上看去，別人都會以為，他背著的還是村里的那一桿老獵槍呢！

“知道！阿旺哥。

我懂的，一切行動聽指揮?！?/p>

趙大牛也終于露出了他活潑的一面，這孩子也是苦命，帶著妹妹到處乞討流浪，這兩年就沒有過上一天的安生日子。

如今在林家算是徹底安穩(wěn)了下來，他才十三歲，自己也是個孩子。

只有在安穩(wěn)下來的時候，那孩童天真與活潑的一面，才顯露了出來。

兩人沿著被冰雪覆蓋的小路進(jìn)山，雖然下了一夜的雪，但路上已經(jīng)有了不少腳印。

這些都是趕早進(jìn)山找野菜的村民們，今年大旱，作物減產(chǎn)嚴(yán)重，每家每戶分的糧都不夠吃。

要是再不進(jìn)山找一些野菜，怕是大部分的村民們都熬不過這個冬天。

當(dāng)然……

也有不少，是像林火旺一樣，打著進(jìn)山搞點野味的心思。

尤其是前些天，林火旺非常輕易地就搞到了兩只野兔，一下?lián)Q了二十斤的棒子面和二十二個雞蛋。

立馬就惹得村里不少人眼紅，還有那些男知青們。

他們紛紛都學(xué)著林火旺，去做各種的套和陷阱，每天起早貪黑的就往林子里去。

就希望能像林火旺一樣運氣好，套著個一只半只野物。

然而……

獵人可是一項非常需要專業(yè)技能的職業(yè)，就拿那套兔子的套來說。

你就必須要熟知兔子的習(xí)性，辨別出兔子常走的道。

安放套子時的技巧也非常重要，同時必須要掩藏自己的足跡和氣味。

不然的話，野兔一旦發(fā)現(xiàn)自己常走的路上，有陌生的腳印和氣息，就會立馬警覺，再也不走這條路了。

所以……

那些人以為林火旺“撿”到兩只野兔是運氣好，又怎么知道，這里面蘊含著如此多的技巧和道理呢？

“老田！你快看……是林火旺……他真的活著回來了。而且，真的進(jìn)山來打獵了?！?/p>

不遠(yuǎn)處，鐘躍進(jìn)正和田進(jìn)步，在改良著捕捉獵物的陷阱。

他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林火旺和趙大牛走過來，立馬驚奇地和鐘躍進(jìn)說道。

“哼！一個死瘸子，靠著一把破獵槍，也敢來山上打獵？

不過是撿到過兩只死兔子，還真當(dāng)自己是打獵的料？”

鐘躍進(jìn)說著酸溜溜的話，他的手已經(jīng)凍得通紅。

一大早就和田進(jìn)步到這邊來守著了，卻是連兔子和野雞的毛都沒有看到一根。

而在距離他們不遠(yuǎn)處，也有著一伙人在那布置陷阱。

那是五個村里的年輕人，都是十七八歲，和他們這些知青的年齡也相當(dāng)。

其中為首的，是老張家的張大柱，今年二十一歲，是年輕人當(dāng)中的“頭頭”。

他的手里，同樣也拿著一把槍，是老張家的“寶貝獵槍”。

據(jù)說是當(dāng)初老張頭爺爺打土匪時繳獲的，一直當(dāng)作傳家寶一樣。

老張頭年輕的時候，跟著村子里的獵人們進(jìn)山，還曾經(jīng)用這桿獵槍，打到過一只傻狍子。

今天……

那張大柱，就是刻意帶著這一桿獵槍出來，準(zhǔn)備率領(lǐng)幾個年輕人一起，到更深一點的山中去打一些野味。

“大柱哥！你快看……那死瘸子來了?！?/p>

旁邊有人看到林火旺，立馬就報信給了張大柱。

他們可是知道，林火旺和老張家的恩怨，自然也樂得扇風(fēng)點火起來。

“路都走不清楚，還學(xué)人打獵，真是個笑話?！?/p>

擺弄著手上的獵槍，張大柱一臉不屑地朝著林火旺所在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

然而……

就在這時……

突然不遠(yuǎn)處的密林當(dāng)中，傳來了一聲野獸的叫聲。

登時……

所有人都興奮和緊張了起來。

“是野豬！大柱哥，太好了，竟然有野豬跑到外圍來了。”

“真是巧了！以前我們也有碰到野豬的時候，但手上沒槍，根本就奈何不了它們。”

“今天大柱哥帶槍來了。運氣好的話，打中了，我們就有豬肉吃了。”

……

這些年輕人們，也是第一次帶槍出來，自然一個個都興奮非常。

在他們看來，只要手上有槍，那些野豬還不都是待宰的羔羊，手到擒來！

而聽到野豬的叫聲，林火旺也是一愣，他今天只是打算練練手，熟悉一下環(huán)境的。

根本就沒想要深入到密林里去，卻沒料到有野豬自己跑了出來。

林火旺立馬就警惕了起來，將趙大牛護(hù)在了身后，然后隨時準(zhǔn)備著端起56式半自動步槍。

畢竟，這可是東北大山里的野豬??！

有時候，遇到野豬，可比遇到老虎更加的可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