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桶冰冷,狠狠從頭澆到腳。
趙寒柏清醒過來。
一睜開眼就是林老爺子的暴怒,還有父母怒其不爭的模樣,至于趙寒笙那個(gè)兔崽子坐在沙發(fā)上,很享受地喝著補(bǔ)品,翠珍坐在一旁嫻靜看一本刺繡的書。
趙寒柏一甩頭。
冰水珠子甩了林老爺子一臉。
老爺子更怒了,劈頭蓋臉地罵著:“但凡家里多幾個(gè)有用的,我早躺在H市的豪華別墅里安享晚年了,還用得著遭這份罪,看看你,看看你這樣子,在酒吧里喝成爛醉,怎么不被撿尸去?”
趙父忍不住插嘴:“爸,寒柏是男人?!?/p>
林老爺子點(diǎn)頭:“你說的是,他躺大馬路上也沒有人要。忘了,還是有人要的,那個(gè)國際影后不是回收了他?我看是鍋配蓋,很相配啊,既然相配大晚上的該躲在被子里偷著樂啊,跑到酒吧里喝得爛醉算怎么回事兒?”
趙父:“大概心情不好?!?/p>
林老爺子冷笑:“今天心情不好,明天心情也不好。早說不要當(dāng)導(dǎo)演、不要當(dāng)導(dǎo)演,看吧,人不人鬼不鬼的,感情充沛得很啊,當(dāng)兒戲一樣,那么好的晚棠小姑娘,說不要說不要了?!?/p>
一提起晚棠,趙家人格外想念。
只有趙寒柏一聲不吭。
一段沉默過后,他低聲開口:“我跟她分手了。”
林老爺子鼓掌:“我為小何高興??!”
趙寒柏抹了一把臉,抖抖身上的衣裳:“我回房休息了?!?/p>
原本林老爺子還想罵,但是想想,還是算了。
他望著外孫走上樓,背影一身的孤寂,垂頭喪氣的樣子,不禁問一旁的趙父:“他跟小何分手圖什么?”
趙父若有所思:“圖一時(shí)心里快活?!?/p>
林老爺子:“我猜他后悔了,但礙于面子不好說,私下里不知道找人幾次了,只是被拒絕了吧?!?/p>
一旁坐著的趙寒笙若有所思。
夜深,各人回到臥室里。
趙寒笙洗漱的時(shí)候,翠珍忙著鋪床疊被,自打那回以后,她與趙寒笙雖未離婚但卻是徹底分開睡了。
白天,他們?nèi)允瞧胀ǖ姆蚱蕖?/p>
夜里,他睡在床上,而她會抱床被子睡沙發(fā)。
今夜亦是。
趙寒笙洗漱后回來,看見翠珍正彎腰將被子鋪在沙發(fā)上,臨睡覺她將一頭青絲散了開來,蕩在細(xì)細(xì)的腰間,很有女人的風(fēng)韻。
他走到翠珍身后,輕攬住她的腰身。
翠珍身子明顯一僵。
趙寒笙攬緊她,語氣帶著懇求:“我們還有挽回的余地嗎?翠珍,我不想離婚,我們一起把愛林愛晚帶大好不好?”
翠珍沉默一會兒,還是把男人推開了。
她默默地抖著被子。
其實(shí)是想找點(diǎn)事情做。
三更半夜,又曾經(jīng)恩愛過,氣氛太微妙曖昧了。
這時(shí),外頭忽然下起了暴雨。
兩人竟然不約而同想起,想起了那個(gè)傍晚,翠珍去見任小姐回來的路上,他們在湖邊的那場旖旎,亦是這樣的大雨,疾如倒豆,如同男人的征伐。
氣氛更微妙了。
趙寒笙總歸忍不住,緊緊地抱住翠珍。
翠珍沒忍住,一揚(yáng)手,一個(gè)耳光扇了過去。
趙寒笙的俊臉浮起巴掌印,他卻是不惱,直勾勾地望著她羞惱的臉蛋,翠珍別開小臉,心口劇烈起伏:“可以休息了?!?/p>
她徑自躺下,背過身子,不再理會他。
一會兒燈光熄掉了。
她以為今晚結(jié)束了。
哪知很快就有一具身體覆在身后,手掌摟在她的腰身上,一副慢條斯理的樣子。
翠珍開始默不作聲。
久了,她低聲開口:“我們說好的,等到你的身體完全養(yǎng)好就去辦手續(xù)?!?/p>
男人不再摸她了。
但并未松手,在沙發(fā)上跟她擠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