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喝多了。
但是又吐不出來。
她扶著盥洗臺,難受地捂著心口,酒意上頭了,也不知道小喬買的什么酒,后勁竟然這么足。
眼前的鏡子,變得模糊,全身更是無力。
她強(qiáng)撐著打開水龍頭,涓涓水流淌下來,她伸手掬起一捧冷水,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diǎn)。
這時(shí),外面響起一陣腳步聲。
南溪以為是小喬。
可是進(jìn)來的是周瀾安。
燈光熾白,光影重重,南溪仰著頭呆呆地望著鏡子里的人,紅唇微啟半晌才無意識地喃語:“周瀾安,你怎么來了?”
周瀾安緩緩上前,站于她身后。
他與她一起望在鏡子里,他的嗓音沉緩似是帶著一抹憤怒:“慕南溪,離開我,就是為了這樣的生活嗎?陪人喝酒,到爛醉如泥。這樣的生活,就是你想要的?”
南溪醉了,但沒有醉死。
她轉(zhuǎn)身背靠著盥洗臺,仰頭望著矜貴的男人,輕聲反問:“是誰造成的?周瀾安,是誰造成的呢?不是你說我?guī)筒涣四?,你只想我好好地待在身邊嗎?可是那樣的慕南溪是你想要的嗎?我們結(jié)婚了,我想你會繼續(xù)在外面玩兒,你不會尊重我,那時(shí)我的生活又是怎么樣?或許,還不如現(xiàn)在這樣,現(xiàn)在我喝酒,至少能用雙手掙錢,能養(yǎng)活我自己與思慕,但是我若是在家里拿你的錢,那我就得無條件地服從周公子,因?yàn)槟憔褪沁@樣的,喜歡的時(shí)候很喜歡,一遇見旁人的冷眼,你從心里就厭棄我。周瀾安,你不喜歡我我不怪你,畢竟我們不是一個階層的,可是你不要又當(dāng)又立好嗎?我們兩清了,早就兩清了,別弄得深情款款的,叫人惡心?!?/p>
話音落,她的眼角有幾分濕潤。
怎么能釋懷呢?
當(dāng)年她離開時(shí),是那樣以轟轟烈烈,要用多少的堅(jiān)強(qiáng),才得以忘卻,才能慢慢地歸于平靜,即使很難,但是南溪告訴自己,她必須做到。
否則,她一輩子不會幸福的。
好在她有思慕。
思慕,是,思慕……
醉意再度襲來,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捉著周瀾安的衣袖,喃喃地喚著思慕的名字。
周瀾安英挺面容緊繃,他又朝著走了一步,彎腰打橫抱起女人。
南溪一驚本能掙扎:“周瀾安你干什么?”
男人聲音嘶啞,如同撕裂夜的幕布,“你醉了,我?guī)慊丶摇!?/p>
回家?
南溪一呆。
她想掙脫下來,但是全身軟綿綿的一點(diǎn)力氣也沒有,只覺得眼前一陣晃蕩,白茫茫一片,爾后她就忍不住吐了,而且全部吐在了周瀾安的身上。
周瀾安的臉黑透了。
小喬趕過來,望著矜貴男人那一身,呆了呆后傻笑。
周瀾安看著她,筆直繞過去。
他抱著慕南溪下樓,走向?qū)值牧蔷频辍?/p>
前臺小姐一看呆住了,好在她機(jī)靈,一眼就看出這是自家總裁,是榮恩集團(tuán)的頭頭,不光快速地辦理入住,還機(jī)敏地說要準(zhǔn)備衣服。
周瀾安語氣淡淡的:“不用,準(zhǔn)備一個膠袋就好?!?/p>
前臺小姐連忙點(diǎn)頭:“好的,我馬上準(zhǔn)備?!?/p>
……
兩分鐘后,周瀾安來到頂層的行政套房。
第一件事情,就是將兩人衣裳扒個干凈,用塑膠袋裝好,讓人給丟掉,他實(shí)在受不了那個味兒,而后又將醉了的女人,里里外外沖洗干凈。
等到弄干凈了,她又是香香軟軟的。
周瀾安將她塞入被子里,自己沖了澡,套上浴衣掀開被子躺了進(jìn)去。
夜很深了,但是他卻了無睡意。
五年了,他沒有過女人。
懷里的,又是思念與渴望的,怎會沒有一點(diǎn)感覺?
……
清早。
第一縷晨光照進(jìn)套房。
南溪醒了,她睜開眼睛時(shí)感覺到又酸又澀,身上也疼痛,還感覺赤滑赤滑的,等到眼前清晰,她看見了白色的幃幔,深色的家具,還有周瀾安放大的俊顏。
南溪一驚。
她坐起來,拉過薄被掩住光光的身體,咬唇瞪著那個蘇醒的男人,“周瀾安,你怎么睡在我床上?”
周瀾安黑眸拉開一條縫,靜靜瞧她半晌,才慢條斯理地說:“你喝醉了,吐了我一身,我把你帶到酒店里來。怎么,你的清白現(xiàn)在要向誰交代嗎?是墨爾本的前夫,還是孟宴?”
南溪仍是瞪著他。
但是她身上一無著物,總歸底氣不足。
半晌,她輕聲問:“我的衣服呢?”
周瀾安黑色眸子,直勾勾地望著她,一點(diǎn)也沒有客氣:“扔了。”
南溪:“那套衣服3000塊。”
周瀾安:“我買給你,想要什么都買給你?!?/p>
南溪覺得沒有意思,她想掀開被子起來,但是又沒有衣服,只能踢了踢周瀾安:“你讓人送套衣服過來?!?/p>
周瀾安倒下來,雙手枕在腦后頭:“我想睡個回籠覺,對了,你別想讓小喬送。這層是行政套房,沒有房卡上不來,你真想走的話,就光著身體走好了?!?/p>
南溪?dú)馑懒?,踢他好幾下?/p>
她把他身上的浴衣給扒下來,朝著自己身上套,但是還沒有套上,身子就被人摟住了,她的雙手被捉著舉高,以一種羞人的姿態(tài)折在男人的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