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要繼續(xù)摸,傅冥淵攔住她:“好了,足夠了?!?/p>
再摸下去,他都懷疑她的袖子連通博物館。
秦助理擦了把冷汗,這位江小姐不知道師承何人,說話辦事總是如此的別具一格。
傅冥淵道:“我今天帶來美院的秦老先生,秦老先生是唐寅研究第一人,是真是假,他一看便知。”
說話的功夫,一位耄耋老翁走上前。
他仔細觀摩了江小水拿出來到三幅畫,激動到顫抖。
“這些更像是真的?!?/p>
最重要的是,如果這些是真的,如今流傳在世的那些藏品,其實都是贗品。
贗品仿的出神入化,并非沒有保存價值。
“這不可能!”江明珠不愿意承認。
蕭雅晴:“自己沒文化被人騙了吧,有什么不可能的?!?/p>
蕭老夫人問江小水:“姑娘,請問你是?”
秦助理道:“老夫人,這就是王大師提起過的,江小姐?!?/p>
“江小水?”
秦助理:“當然?!?/p>
蕭老夫人態(tài)度更加恭敬:“江小姐,剛才多有怠慢,實在是抱歉,您里面請?!?/p>
蕭雅晴沒明白怎么回事,她指著江明珠:“奶奶,那她是怎么回事?”
可蕭老夫人已經完全顧不得了,讓人領著江小水去內廳。
等到內室,她深深給江小水鞠了一躬。
“江小姐,王大師說,您能幫我解開心結,求您幫我?!彼芗业氖郑叭グ蜒徘缃羞^來?!?/p>
“不必了?!苯∷?,“這是你的心結,與她無關?!?/p>
“可是……”
不等蕭老夫人再說什么,江小水道:“老夫人,您本事長壽終老的命數,現在自覺生息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你。”
管家急道:“這是怎么說的?哪兒有人自己不想活?!彼H眼看著老夫人一天天在ICU里掙扎,一次次從死神手里搶救回來。
老夫人留著這口氣,就是想看著少爺結婚,小姐能有個好歸宿。
江小水道:“你覺得是自己的過錯逼走女兒,你甚至覺得,只要自己死了,女兒就能原諒你。”
老夫人愴然:“大師,我女兒現在在什么地方。過的好不好,她為什么不回來見我?”
“她不是離家出走,而是被人拐賣走的?!?/p>
“什么?”
江小水在室內燃起一柱香:“把你女兒的八字給我。”
她將八字寫下,掐了個訣,八字瞬間燃燒,化作青煙,與焚香的煙霧纏繞在一起,向西南飄去。
“跟著它去找?!?/p>
那縷煙霧飄飄蕩蕩,隨即深入管家的鼻息,管家嚇了一跳,正不知如何是好,忽然像是被什么東西控制了身體。
他恭敬的沖蕭老夫人行禮,隨即直接出門。
蕭老夫人:“快,派人跟上去,跟管家一起過去,別遇到危險。”
“江大師,咱們要等多久?”
江小水:“后半夜回來?!?/p>
她原本想回去睡覺,但她是來為蕭老夫人解決問題的,還是在這兒盯著,萬一蕭老夫人受刺激一命嗚呼,還要她背上因果。
宴會舉行到后半夜,送走賓客,江小水坐在沙發(fā)上吃水果。
傅冥淵和秦助理沒走,在外面會客廳等她。
將近凌晨的時候,管家灰頭土臉的回來,嘴角帶著血,跟著他去的兩個保鏢只回來一個。
“怎么回事?”蕭老夫人嚇了一跳,“出什么事了?”
蕭管家氣道:“老夫人,找到小姐了,就在郊區(qū)的小村子里,距離咱們這兒連五十公里都不到。”
“真的?她過的怎么樣,為什么不把人帶回來?”
管家不知道該不該告訴老夫人。
他去的那個地方,根本就不是人應該生存的地方。
車一開進村子就被人攔下來,聽說他去找一個二十年前丟失的女孩,村民們圍著車不讓他進村。
車胎都扎爆了。
非說他們是來綁架女孩的,要報警抓他們。
他被保鏢保護著,躲過村民的圍堵,等到晚上,三個人根據青煙的指引,來到一戶高門大戶,在院子里的小屋里找到一個女人。
女人被鐵鏈拴著,牙齒已經掉光了,頭發(fā)花白,憔悴的不成樣子。
屋子里只有一張床,床上有一個破舊的搪瓷碗,碗里還有剩的發(fā)搜的稀飯。
管家起初沒認出來,可那縷青煙就飄在女人身上,一動不動。
管家打開手電筒,辨認了許久,依稀從女人身上看到蕭老夫人年輕時的樣子。
他震驚不已:“大小姐?”
女人沒了牙齒,像是精神出了問題,只會嗬嗬直笑。
她被鎖鏈綁著脖子,只能在床上移動,她見有人進來,下意識想往床腳的被子里躲。
“別,別打我?!?/p>
管家心驚。
他摸了摸身上,從兜里摸出一顆糖。
“我不打你,你告訴我,你是誰?叫什么名字?”
女人歪著頭,忽然爬過來,快速奪走那顆糖,她撥開糖紙,將糖塞進嘴里,饜足的笑了笑,爬回管家身邊,轉了個身子,背對著他跪下。
管家一愣,卻見女人朝他討好的媚笑。
她一低頭,管家看見她耳后的紅胎記,只覺得五雷轟頂。
“小曼!”
他在蕭家工作幾十年,蕭家?guī)讉€孩子,都是他一手帶大。
大小姐蕭曼的耳后有一塊紅胎記,當初擔心她的胎記影響形象,蕭老夫人沒時間照顧她,是管家?guī)еジ鞔筢t(yī)院看診。
那時候還沒有激光治療技術,他們只能把希望寄托到中醫(yī)上,管家?guī)缀鯉暧椎氖捖鼙閲鴥戎嗅t(yī)院,但都無濟于事。
看到從小被他呵護在手心養(yǎng)大的孩子,如今成了這副樣子,管家只覺得心在滴血。
曾經意氣風發(fā)的俏佳人,現在骨瘦如柴,被人鎖在一個黑屋子里不見天日。
她才四十出頭,看起來像七十多歲,頭發(fā)花白,比他這個老頭子還要蒼老的多。
她拿了糖,就趴下沖他媚笑。
這代表什么。
他精心照顧的大小姐,從小蜜罐里長大的女孩,被人折辱至此。
太可恨了!
人販子太可恨了!
這個村子在津市郊區(qū)。
距離市中心不足一小時的車程。
津市怎么會有這種地方?
為何會如此?
大小姐竟然一直都在他們眼皮底下,他們竟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