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喜歡洛麗塔的多是喜歡二次元的年輕女孩,硬是被網(wǎng)友拉入污穢之地。
甚至兔兔一年多前參加劇院演出的視頻也被人扒出來。
那是海市劇院的王牌演出,兔兔在里面演一只悲情的兔子。
她是唯一一位非科班出身的演員。
兔兔在賬號里解釋過,“兔兔”這個名字的由來就是從這場歌劇中來的。
可視頻曝光之后,她用來唱歌凹造型的兔耳朵,毛茸茸的兔尾巴被當成嘩眾取寵的情趣用品。
跳舞的芭蕾短裙被當成是不檢點,穿黑絲襪被當成勾引男人,劈叉跳舞被污蔑為在公共場合故意走光。
老趙頭在整個事件中,活躍得很,幾乎天天活躍在造黃謠的第一線。
“這妮子跳這兩下子能進劇院?我看是和院長私下有那方面的交流吧?!?/p>
評論中附和:“要不說現(xiàn)在的人不能看外表,院長五六十歲的老頭子,真看不出來啊?!?/p>
“你看不出來的多了,反詐節(jié)目里,多少男的都是因為出來P被騙的?!?/p>
“你別看這些人看著人模狗樣,脫了褲子葷素不忌,什么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都能下得去口,何況兔兔長得還行,院長當然愿意?!?/p>
網(wǎng)友對兔兔的惡意如發(fā)泄到劇院,劇院不堪其擾,就臨時更改劇本。
后面的演出里,取消了兔兔出演的角色。
律師道:“我了解過情況,兔兔曾多次報警,但因為造謠者眾多,只能不了了之?!?/p>
“網(wǎng)上辱罵造謠的人太多,有極個別情節(jié)嚴重的,兔兔找不到他的身份信息,找到了也難以付出精力去打異地官司,法官都勸她看開點,等熱度過去,該怎么生活還怎么生活?!?/p>
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
兔兔拿出名校畢業(yè)證書,大廠工作證明,網(wǎng)友說她是P的。
根本堵不住悠悠眾口,擋不住網(wǎng)友們的狂歡。
甚至小區(qū)的人都不信任她。
律師道:“我去兔兔家物業(yè)了解到一些情況,兔兔每天回家都會被人指指點點,早了會被遛娃的父母當成臟東西繞道走,回去晚了就更印證了網(wǎng)上的傳言,說她是干見不得人的交易才回家晚?!?/p>
“房東不愿意惹事,只能逼迫兔兔搬家?!?/p>
“兔兔的部門是制作的少兒教育APP的,網(wǎng)友在APP評論里發(fā)兔兔的不雅照,給公司郵箱發(fā)不雅視頻,稱他們的APP是教孩子黃色的歪門邪道?!?/p>
律師越說越氣憤,逐漸壓不住火。
“據(jù)她公司主管說,當時公司受了很大影響,新上線的APP等同于死亡,沒有用戶,全是來辱罵和看熱鬧。
部門領導約談兔兔,想讓她主動離職?!?/p>
【兔兔】賬號的最后一條視頻,是兔兔的母親代發(fā)的。
四個月前,【兔兔】不堪其擾,在劇院的舞臺上上吊自殺,穿著她曾經演出時的兔女郎舞服。
兔兔的母親再次懇請網(wǎng)友們放過自己的女兒,不要繼續(xù)抹黑污蔑她。
傅冥淵道:“這個Z,是陳建國吧?!?/p>
律師點頭:“對。這兩個月,我梳理了時間線,幾乎讀完兔兔賬號的所有評論。這位Z就是最初造謠的那個人,之后又多次在關鍵節(jié)點引導網(wǎng)友輿論?!?/p>
他怒道:“中間有幾次,兔兔拿出畢業(yè)證和工作證明的時候,輿論已經開始轉向了,又是這個Z跳出來?!?/p>
“Z說他就是那所學校,那個專業(yè)的,系里根本沒有兔兔這個人?!?/p>
“還說兔兔學歷造假,工作是裙帶關系空降的。”
“還說她白天的程序員工作,不過是給夜晚的主業(yè)當擋箭牌?!?/p>
警察原本在嚴謹聽律師說證詞,聽到Z的行為,職業(yè)敏感意識到問題:“陳建國和她認識?!?/p>
律師點頭:“對,陳建國和兔兔是同部門的同事,陳建國負責的項目處處被兔兔壓一頭,部門要裁員,必須要走一個,不是他走就是兔兔走?!?/p>
傅冥淵:“警察同志,我們現(xiàn)在是不是可以提出合理懷疑,這位陳建國和趙鵬誣陷三個姑娘,一來他們有造黃謠的前科,二來……”
他點了點律師拿來的照片。
“這位兔兔,很像羅思雨?!?/p>
兔兔比羅思雨的臉尖一些,容貌更顯小,羅思雨是鵝蛋臉,單眼皮,看起來更不好惹。
傅佳佳從審訊室出來,聽完兔兔的遭遇,更加火大:“原來是這樣,我就說他們怎么盯著思雨不放,他們該不會想故技重施吧?!?/p>
“警察同志,這兩個人的話不能信啊,他們說謊成性!”
警察了解了情況,將證據(jù)留下:“我們會再詳細調查,你們放心,我們絕對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但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p>
正說著,一位小警官急急忙忙從外面進來,在年長的警察耳邊耳語了幾句。
警察臉色劇變。
律師道:“警察同志,我的當事人可不可以先回去?!?/p>
“嗯,你們先回,暫時不要離開海市,如果發(fā)現(xiàn)新的證據(jù),隨時可能傳喚?!?/p>
從警局出來,傅佳佳好奇:“大哥,剛才那個小警官說的什么?”
她只是隨便問問,沒抱多大希望。
卻聽她大哥道:“醫(yī)院來消息,陳建國剛出ICU就被人槍殺。有目擊者在河里發(fā)現(xiàn)趙鵬的尸體,腹部中彈,也是遭遇槍殺?!?/p>
“死了?”
“嗯?!?/p>
傅佳佳震驚:“死了他們能放我出來?”
一個巴掌從后面揮了過來。
傅博文從警局跑出來:“你傻啊,你人在這兒呢,那倆人死了,能是你殺的嗎?”
“萬一我買兇……嗚嗚!”
傅博文捂她的嘴:“你可閉嘴吧笨蛋!還嫌嫌疑不夠多!”
傅佳佳:“什么槍殺的?黎熙怎么辦?她還被監(jiān)管呢?!?/p>
傅冥淵:“散彈槍。黎熙失蹤了。”
“?。俊?/p>
傅博文:“我剛才在后面聽了一句,看守黎熙的人被打暈,目前黎熙是最主要的嫌疑對象。”
“如果她跟你聯(lián)系,你一定要及時上報給警局,否則你有可能被當成幫兇?!备挡┪膰樆K爸椴粓笠埠車乐??!?/p>
傅佳佳為好友擔憂:“不可能啊,黎熙馬上就要去國外讀博了,她根本不會做這種事?!?/p>
她皺眉問:“羅思雨呢,她有沒有事?”
傅博文:“你管好自己吧,自己還泥菩薩過江,管那么寬?!?/p>
傅佳佳不滿:“我跟你們說不著!你們這些男人無情無義!我想找嫂子去,我們肯定是犯煞,我得找嫂子求個轉運。”
她有點底氣不足,嫂子已經救她一次了,憑什么老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