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滴溜溜地轉(zhuǎn),閃過算計。
“看在你是我親生女兒的份上,你剛剛做下的那些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從今以后,你要完全地聽命于我,孝順于我,只要你愿意當個乖孩子,你就是我白蒼樹的女兒,往后只會越來越風光無限。”
“現(xiàn)在你也看到了,你的父親如今不僅是白家的家主,還成為了白家擁有更高話語權(quán)的族長,只要你聽話,白家的修煉資源你就享受不盡?!?/p>
他在時初身上,看到了巨大的價值。
十五歲的渡靈境四重,放到整個三千州都是鳳毛麟角的存在,她參加三千州天才選拔賽,必定名聲大噪。
所以他愿意原諒她對他的不敬,只要她做一個聽話、孝順的女兒。
時初連個眼神都懶得給他。
美丫在幾位老祖的攻擊下,也受了不輕的傷,她讓它回到契約空間,將這段時間煉制的療傷丹藥全部給它。
隨后她看向白浩雄:“爺爺,我扶你回去休息吧?!?/p>
白浩雄看了看白蒼樹,眼神里帶著掩飾不住的失望和痛心。
自從白蒼樹靠著白優(yōu)星得到幾位老祖的重用,在他眼里,就徹底沒有了他這個父親,所以他說的話,他向來不聽。
最終白浩雄什么也沒有說,點點頭就跟著時初一起離開了。
望著一老一少離去的背影,白蒼樹氣得臉都扭曲了。
孽女,竟敢如此無視他!
虧他在高升之后,念著她是他的親生女兒,還想著拉她一把,她竟這么不識好歹!
“爛泥扶不上墻的東西!”白蒼樹惡狠狠地咒罵,眼神陰鷙。
隨后他看向云歡、白景逸、白景辰三人,“以后就當沒她這號人,誰敢與她親近,別怪我不客氣!”
說罷,白蒼樹一甩衣袖離開。
云歡幾人面面相覷,云歡心情復雜,白景逸則是帶著愁緒。
從老祖?zhèn)兊姆磻獊砜?,時初的存在,已經(jīng)威脅到星兒在白家的地位了。
星兒那般高傲的一個人,知曉了時初的修為在她之上,一定難以接受,說不定還會傷心難過……
接下來的幾日,白家又恢復風平浪靜。
時初自那一天后,就進入了閉關(guān)修煉,白洛舟幾次找她,都吃了個閉門羹。
白浩雄卸下族長的職位后,也極少再出門,開始在自己院里養(yǎng)花飲茶,好不愜意。
白優(yōu)星修為突破到渡靈境二重后,就提前出關(guān)。
她沒想到,自己只是閉關(guān)幾天,白家就變了天。
她那剛回白家的“妹妹”,修為在渡靈境四重,不僅打傷了白蒼樹,還擊殺了他的守護靈,以至于這段時間白蒼樹無論去哪里,身邊都帶著一大群護衛(wèi),唯恐曾經(jīng)的仇家找上門。
現(xiàn)在的白家,到處都流傳著她的傳說。
曾經(jīng)厭惡她的白家弟子,也因為她強大的實力,以及敢與老祖?zhèn)儗沟挠職?,對她的印象徹底改觀,對她不再厭惡,而是由衷的欽佩和向往起來。
總被他們掛在嘴邊崇拜的人,不再是她,而是變成了時初。
這樣的滋味,令白優(yōu)星心里十分不好受。
從小到大,她一直都是人群中的焦點,她所在的地方,永遠是光芒聚集處,其他人都只能活在她的光芒之下。
可現(xiàn)在,她活在了時初的光芒下,人們漸漸看不到她,她的地位也在漸漸被取代。
或許有一天,白家就不需要她了,會將她掃地出門。
光是想著,白優(yōu)星便心痛如刀絞。
一直以來,她都將白家當成自己的家,將白家的所有人當做自己的親人,這一點從來沒有被動搖過,哪怕最后真相大白,她并非白家的孩子,可在她的心里,白家依舊是她的家,這一點無法替代,她也清楚自己對白家的重要性,白家絕不可能舍棄她,只要她愿意,甚至能將時初立馬掃地出門。
但現(xiàn)在,她不確定了。
時初能帶給白家的利益,已經(jīng)高于她。
只是因為她不服老祖?zhèn)兊墓芙?,才遭到他們針對?/p>
可若是有一天她愿意完全的聽命于老祖,那么她想將她趕出白家,老祖?zhèn)兾幢夭粫狻?/p>
她太清楚老祖?zhèn)冏羁粗氐氖鞘裁础?/p>
想到這些,白優(yōu)星雙手便緊攥成拳,指甲深深陷進肉里,鮮血流出來,她也仿佛沒有察覺。
她絕不會讓這一天到來!
白優(yōu)星眸色冰冷。
得知白浩雄被老祖?zhèn)冎貍?,又失去了族長的位置,白優(yōu)星神色更冷了。
“竟敢傷爺爺!”白優(yōu)星恨恨道,“遲早有一天,我要讓那幾個老家伙對爺爺再也不敢說一個‘不’字,這筆賬我記下了!”
白景逸憂心忡忡:“星兒,別與老祖?zhèn)冏鲗??!?/p>
有時初這個前車之鑒在,白家所有人都看到了與老祖?zhèn)冏鲗Φ南聢?,如果不是時初如今對白家有用,她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我才不會像時初那么蠢,現(xiàn)在與那群老家伙作對,就是自尋死路,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我就不信,幾十年、百年之后,我還不是他們的對手!”
白優(yōu)星冷哼,轉(zhuǎn)身就走。
“我去看看爺爺!”
見狀,白景逸立即跟上。
“星兒,蕭斯年明天就到白家了。”說這話時,白景逸眼中帶著些復雜的情愫。
聽到心上人的名字,白優(yōu)星糟糕的心情這才好轉(zhuǎn)許多。
“嗯,我知道了?!彼N著唇角道。
見她一臉愉悅,白景逸終是沒有再說什么,只是陪著她去到白浩雄住處。
翌日,白洛舟再次來到時初小院,他對著里面大喊:“時初,你出關(guān)了嗎?爺爺讓我來找你,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要與你說!”
他以為要等一會兒才能得到回應,但話音剛落,小院的門就“吱呀”一聲打開,時初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后。
今日的時初穿了一身簡單的黑裙,勾勒得她越發(fā)纖細,可周身隱隱散發(fā)出來的強大氣場,又不會讓人覺得她羸弱,只覺一股肅殺感撲面而來。
白洛舟呆呆地看了一會兒,道:“你黑化了?”
時初:“……”
“噗——”美丫笑得前俯后仰,差點從時初的肩上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