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將軍帶著西涼使團(tuán)的人走了。
走出去老遠(yuǎn),還有笑聲傳過來。
聽著這張揚囂張的笑聲,眾人的臉色都變得十分難看。
皇帝正要說話,卻見南詔國的茍大人急急忙忙地走了過來,對著虞幼寧深深地行了一禮,“小神醫(yī)!肯定小神醫(yī)救命!”
虞幼寧轉(zhuǎn)頭看去,“救命?救誰的命?你不是好好的嗎?”
“不是救我的命,是南詔這次參加比試的無人,他們也都受了重傷。求小神醫(yī)救他們一命?!?/p>
虞幼寧沒有回答,而是看向了皇帝。
皇帝十分的欣慰。
別看虞幼寧年紀(jì)小,但還是知道分寸的!
要救別國的人之前,還知道征求一下他這個皇帝的意思。
大雍和南詔原本就是合作關(guān)系,救人也不是不可以。
只不過,答應(yīng)的不能太過輕易了......
“茍大人,剛剛你也看見了,為了救這五人,幼寧就拿出了藥王谷的秘藥,這秘藥很是寶貴,萬金難求,你們那邊還有五個人,這......”
皇帝這明晃晃的就是在趁火打劫。
但這個時候,就算知道皇帝是在趁火打劫,茍大人也只能捏著鼻子認(rèn)了。
“皇帝陛下放心,自然不會讓小神醫(yī)白救人,南詔必定奉上報酬!
一人一萬兩金子!
只要小神醫(yī)能救他們五人,南詔愿意給五萬兩金子!”
五萬兩金子,那可就是五十萬兩的白銀。
對于一國皇帝來說,五十萬兩的白銀自然不算什么。
但這是白得的啊!
這世上,只有白嫖才是最讓人快樂的!
皇帝心中已經(jīng)十分滿意了,但還是故意問虞幼寧,“幼寧,你覺得可以嗎?”
虞幼寧眨巴眨巴大眼睛,“皇上,你覺得可以嗎?”
皇帝聞言,瞬間老臉一紅。
雖然多少有些尷尬,但皇帝卻一點兒都不責(zé)怪虞幼寧。
幼寧年紀(jì)還小呢!
能在答應(yīng)治病救人之前,詢問他的意思,已經(jīng)非常不錯了,不能要求太多了!
皇帝輕咳一聲,“朕覺得,應(yīng)該是可以了!”
虞幼寧這才點了點頭,一臉認(rèn)真道,“對,就是可以了?!?/p>
茍大人只覺得自己的胸口堵了一口血,吐不出也咽不下。
堂堂大雍皇帝,竟然和一個五歲小女童合伙敲詐南詔的銀子!
可偏偏,現(xiàn)在還有求于他們,不得不答應(yīng)。
茍大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才道,“既然如此,那就麻煩小神醫(yī)了?!?/p>
虞幼寧伸出小手,白嫩嫩的掌心朝上,“金子呢?”
她三歲的時候,就知道不能吃對方畫的大餅了!
“小神醫(yī),這么多的金子,我自然不可能帶在身上,等回去之后,我讓人準(zhǔn)備銀票,送到溫府可好?”
“直接送到......嗚!”
虞幼寧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快步走過來的虞聽晚捂住了嘴。
虞聽晚對著茍大人笑了笑,“好,麻煩大人了!”
話沒能說完,虞幼寧奇怪地看向了虞聽晚。
被虞聽晚嗔怪地看了一眼之后,這才點了點小腦袋,“好吧,那就送吧!”
“幼寧?!庇萋犕磔p輕地拍了拍虞幼寧的肩膀,“快去救人吧!”
“哦,好!”
見虞幼寧去救人了,虞聽晚這才偷偷地松了一口氣。
幸好阻攔得及時!
不然虞幼寧要是把那句“直接送到皇宮”給說出來,那皇帝可就太尷尬了!
即便在場所有人對此都心知肚明,可卻不能直接說出來??!
救人對虞幼寧來說已經(jīng)是駕輕就熟的事情,很快就救治了五人,也給他們各自開了一張藥方。
前后加起來,也只用了不到一刻鐘。
南詔使團(tuán)中一人見狀,心中有些不忿。
“攏共就用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卻剛要五萬兩金子,簡直就是獅子大開口,欺人太甚。”
皇帝聞言,神色立即冷了下來,直勾勾地看向茍大人,“怎么?茍大人這是要反悔?覺得已經(jīng)過了河,這是要拆橋了?”
茍大人狠狠地瞪了一眼說話那人,對著皇帝行了一禮,陪著笑臉,“皇上莫要見怪,他腦子不太清楚,說的都是胡話。小神醫(yī)救人靠的是本事而不是時間,只要能救命,不論是用一刻鐘,還是十刻鐘,都是小神醫(yī)的事情。只要能救命,我們就該遵守承諾。”
茍大人雖然姓茍,但這一番話倒像是人說的。
皇帝面色稍有緩和,但也僅僅是緩和了一些而已。
“既然茍大人什么都明白,那想來也不需要別人時時刻刻提醒送金子的事,朕就回宮了?!?/p>
皇帝走了,其他官員自然也跟著走了。
至于受傷的五個人,也都別各自的家人帶了回去。
“小神醫(yī)放心,等會兒我們回去,就立即派人將銀票送往府上,我們就先走了。”
茍大人帶著南詔使團(tuán)走了,魏昭走到虞幼寧身邊,輕聲道,“幼寧,我先回去看看,下午我去你府上尋你?!?/p>
“好呀!”
魏昭剛走,文首輔就走了過來。
“多謝幼寧,救了相禮兩次?!?/p>
文首輔說著,對著虞幼寧深深地行了一禮。
溫老元帥也在,見此情形,趕忙擺手,“文首輔太客氣了?!?/p>
文首輔緩緩直起身,“這是應(yīng)該的。我只有相信這一個孩子,幼寧接連救了他兩次,我的確該好好地謝謝幼寧。”
虞幼寧笑得眉眼彎彎,“不用那么客氣,我是醫(yī)者,治病救人是應(yīng)該的。”
頓了頓,想到剛剛的事情,于是又加了一句。
“收銀子也是應(yīng)該的。”
文首輔彎了彎嘴角,笑得十分溫和,“的確是應(yīng)該的,等相禮好了,我讓他親自去送診金?!?/p>
這樣,就能讓文相禮多多地和虞幼寧相處了!
文首輔帶著還在昏迷當(dāng)中的文相禮走了,在場只剩下虞幼寧,虞聽晚,和溫老元帥。
“幼寧!”溫老元帥笑著喊了一聲,彎腰就將人抱在了懷里,還將人向上舉了舉。
“幼寧!你這幾天是不是沒好好吃東西?祖父怎么覺得你輕了要一些?”
虞幼寧趕忙點頭,“對呀對呀!祖父你說得對呀!我這幾天每天都在忙,都沒有好好吃東西呢!”
一聽這話,溫老元帥頓時心疼壞了,“再怎么忙,也不能不吃東西?。∮讓幠氵€是個小孩子,正在長身體,不好好吃東西怎么能行?
走走走,祖父這就帶你去吃東西!你想吃哪一家酒樓?”
虞幼寧擺著手指頭,“祖父,我想吃每一家酒樓?!?/p>
這話再次逗得溫老元帥哈哈大笑,“好!只要幼寧想吃!咱們就吃!”
虞幼寧也沒忘了虞聽晚,被溫老元帥抱著往前走,還不停地跟虞聽晚揮手,“娘親娘親!快走呀!咱們一起去吃呀!”
虞聽晚失笑搖頭,抬腳跟了上去。
這幾天,她一天三頓正餐兩頓點心外加一次夜宵的給虞幼寧送吃的。
虞幼寧現(xiàn)在竟然還說她沒好好吃東西!
對幼寧來說,只要沒有一直吃,那就是沒好好吃,這么多年,她早已習(xí)慣了。
三人坐著馬車,不多時就來到了金樽閣。
金樽閣是京城里最富貴的酒樓,來的一般都是達(dá)官顯貴。
不僅裝潢很好,服務(wù)好,菜品的味道也是一絕。
虞幼寧之前和楚淮序也曾來過,一頓飯吃了五百兩銀子。
當(dāng)然,主要的原因還是虞幼寧比較能吃。
虞幼寧也知道一頓飯吃了五百兩銀子,花費屬實不少。
所以剛到樓上包廂里,虞幼寧就眼巴巴地看向了溫老元帥,“祖父,你帶的銀子夠嗎?這里的飯菜可貴了!”
溫老元帥立即拍了拍自己的荷包,“放心吃!隨便吃!敞開了吃!祖父還能沒銀子付賬?這不可能!”
“既然祖父都這么說了,那我就放心了!”
虞幼寧看向小二,“先把你們店里所有的菜色上一遍!再把招牌的那幾個單獨一份?!?/p>
小二看著虞幼寧,就像是在看財神爺,“小姐,您又來了?。⌒〉闹斑€在想,您什么時候會再來呢!這就把您給盼來了!您就請好吧!”
小二高高興興地走了,溫老元帥這才意識到了不對,“幼寧,這小二怎么認(rèn)識你?”
“因為我之前來過呀!太子帶我來的!”
“原來如此!”溫老元帥點了點頭,“那你們上次吃飯用了多少銀子?”
“五百兩。”
“五百兩?”
溫老元帥只清楚自己是坐著的,不然估計要直接摔地上了。
這簡直就是一家黑店??!
什么飯一頓需要五百兩???
虞聽晚有些不好意思,“父親,我也帶銀子了......”
“不用!”溫老元帥立即擺手,“我有!我付賬!”
他說了要帶著孫女吃好吃的,怎么能讓兒媳婦掏銀子?
那他成什么人了?
不多時,飯菜一道道端了上來,很快就擺滿了一桌子。
見虞幼寧吃得開心,溫老元帥也十分的開心。
可摸到荷包,他又有些揪心。
他平時也不太在意荷包里裝了多少銀子,雖然也有銀票,但也不知道夠不夠啊...
這么想著,溫老元帥站了起來,“幼寧,聽晚,你們先吃著,我去就來!”
虞幼寧從美食中抬起頭,“祖父,你去哪兒?你要快點回來呀!不然好吃的都被我吃光了!”
“沒事兒,你盡管吃,不夠了再點!祖父去去就來!”
他要找個沒人的地方,看看自己到底帶了多少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