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
拓跋若梨剛想要拒絕,誠王卻已經(jīng)朝著她這邊走了過來。
“還請殿下給本王看一看?!闭\王直視拓跋若梨的雙眼,“就算殿下看不出什么,本王也不會怪殿下,只等著太醫(yī)過來就是了?!?/p>
誠王都已經(jīng)把話說到了這個份兒上,拓跋若梨就算是想要拒絕,拒絕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她咽了咽口水,這才道,“好....”
誠王一手扶著后腰,慢慢地坐了下來,將手放在了拓跋若梨面前。
拓跋若梨雖然學(xué)過一段時間的醫(yī)術(shù),但也只是學(xué)到了一點皮毛而已。
她緊張地將手指放在誠王的手腕上,認(rèn)真地去感受。
雖然那沒診出來究竟是怎么回事兒,可是她卻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氣息。
那是....蠱蟲的氣息。
誠王這碩大的肚子里,裝著的該不會是蠱蟲吧?
可是那些蠱蟲,到了男子體內(nèi),不是立即就會死嗎?
且蠱蟲長大,需要女子的精血飼養(yǎng),至少要十個月才能長成。
可誠王的肚子,卻是在剛剛那一瞬間,突然就長大的??!
不管怎么看,這事兒都充滿了奇怪之處。
拓跋若梨垂著眸子,將眼中的慌亂壓了下去,努力思索著究竟該怎么和誠王說。
誠王并不知道拓跋若梨心中在想什么,可等了這么長時間,也沒等到拓跋若梨開口,心中就更加的著急了。
“殿下,你怎么一直都不說話?可是看出了什么?還是什么都沒看出來?”
拓跋若梨下意識地抬頭,和誠王對視了一眼之后,又趕忙垂下了頭,“本宮...本宮才疏學(xué)淺,并沒有看出什么,還是等太醫(yī)來吧!”
時間雖然短,但是拓跋若梨還是想好了究竟該怎么辦。
原本就打算,在萬壽節(jié)之后,就離開大雍回去西涼。
現(xiàn)在看來,更是要加快行程了!
最好是明日就出發(fā)!
一路上不要隨意停下休息,快馬加鞭回西涼。
只要她能回去西涼,不管誠王肚子里究竟是什么,都別想賴在她的頭上。
這但這一切想要順利進行,就不能有人出來打亂。
虞幼寧更是不能出聲!
拓跋若下意識地看向了虞幼寧,卻不曾想,直接和虞幼寧的視線對上了。
兩人四目相對,誰都沒有率先開口說話。
就在拓跋若梨準(zhǔn)備收回視線的時候,虞幼寧緩緩開了口,“神醫(yī)就這么點兒本事嗎?”
拓跋若梨恨得直咬牙,可是她也知道,現(xiàn)在她是什么都做不了,也不能做,最好的就是這事兒趕緊過去,她趕緊出宮。
現(xiàn)在和虞幼寧過多的說話糾纏,絕對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拓跋若梨勉強扯出一抹笑,“本宮學(xué)醫(yī)時間本就比較短,不會的又很多,這并沒有什么稀奇的吧?”
虞幼寧緩緩點頭,“那照你這么說,你不知道死因是什么?”
“是?!?/p>
“那你可認(rèn)識這個?”
“什么?”
拓跋若梨嘴里說著,同時也看向了虞幼寧拿出來的東西。
虞幼寧拿的并不是別的,正是一顆拓跋若梨給那些求子心切的人的藥丸。
看到這熟悉的藥丸,拓跋若梨的眼睛都瞪大了一些,“你怎么會有這個?”
那些藥丸,她給了那些人之后,分明親眼看著他們吃進了肚子里。
剩下的藥丸,都在窮奇的腹中藏著,虞幼寧根本不可能拿到才對!
這么想著,拓跋若梨的心漸漸地安定了下來。
是了!
虞幼寧根本不可能拿到!
現(xiàn)在虞幼寧肯定只是拿了一個類似的藥丸,故意嚇唬她而已。
“本宮不知道你拿的是什么!”拓跋若梨說著,緩緩?fù)鲁鲆豢跐釟猓耙膊幌胫?,現(xiàn)在最重要的,不應(yīng)該是誠王的身體嗎?”
誠王也對著虞幼寧怒目而視,“都到了這種時候了,你竟還有心思說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話?”
虞幼寧哼了一聲,“王爺真是善變啊,之前還找我?guī)兔?,轉(zhuǎn)頭就將我拒之門外。之前還相信我是神醫(yī),現(xiàn)在就覺得我是在說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多管閑事了!”
虞幼寧將藥丸放回了瓷瓶里,又把瓷瓶揣在了懷里。
她沒再多看誠王一眼,而是認(rèn)認(rèn)真真地吃起了東西。
看著虞幼寧心無旁騖的吃東西,誠王鑫總的感覺越發(fā)的難受了。
她竟然還有心思吃東西?
“那你倒是說說,你剛剛拿的是什么?”誠王惱怒發(fā)問。
虞幼寧頭也抬。“這你應(yīng)該問你身邊坐著的那個小神醫(yī)?。 ?/p>
“本王不問她,就問你!”誠王聲音變大,氣勢也跟著變了。
“哦!”虞幼寧漫不經(jīng)心的答應(yīng)一聲,“氣勢也不是什么特別重要的東西,就是和你肚子里的東西一樣而已。”
“什么?”
誠王失聲驚呼,滿眼都是不可置信,“這怎么可能?你莫不是在騙本王!”
“騙你干嘛呀!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證明給你看?!?/p>
“如何證明?”
“讓人抬一個木盆過來,要大一些!里面加滿水!”
楚淮序立即吩咐。
不一會兒,就有兩個侍衛(wèi)抬著一個裝滿了水的大木盆過來,放在了殿內(nèi)的空地上。
虞幼寧將手中的黑色藥丸放進了木盆里,又從懷里拿出了一個瓷瓶,將里面的液體滴進了水中。
“你滴的是什么?”誠王問。
“是補藥,補精血的?!?/p>
誠王聽到回答,卻越發(fā)的疑惑了起來。
為什么要滴入這東西?
還不等他想明白,就見水里突然有了動靜。
好像有什么東西在游動!
那東西的個頭太小了,速度也比較快,讓人根本看不清楚。
可沒一會兒,那黑影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最后,竟然和一條一二十斤的大魚一樣大。
只是它的長相,和魚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
魚長得又大又肥,看見了也只覺得心中歡喜。
可木盆里這個黑乎乎的東西,只是看著,就讓人作嘔,它的身上,還散發(fā)著一股腥味,很讓人想吐了。
誠王雖然看清楚了盆里的東西,卻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這東西,會和他肚子里的東西一模一樣!
若是此時,他的肚子里真的是這樣一條惡心的東西在動來動去,那——
誠王突然覺得很惡心!
這惡心的感覺,讓他當(dāng)場吐了出來。
手不自覺的撫上肚子,可又在觸碰到的那一瞬間,又迅速地收了回去。
“虞幼寧!幼寧!小神醫(yī)!”
誠王眼巴巴地看著虞幼寧,“求求你,你救救我吧!”
他還有很多事情沒做,他還沒有活夠,他不想死?。?/p>
虞幼寧嘆了一口氣,“雖然你現(xiàn)在相信我了,但是也已經(jīng)晚啦!”
“什么意思?”誠王心中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這是一種蠱蟲,吸食人的精血成長,你肚子里的蠱蟲已經(jīng)成熟,即將破體而出,我也沒有辦法救你了!你還是去找給你下蠱的人,看看有沒有什么別的辦法吧!”
誠王臉色蒼白,身子都踉蹌了一下,趕忙去看拓跋若梨。
“你!”
“你竟然給本王下毒!”
拓跋若梨被誠王這么盯著,只覺得心中慌亂異常,著急忙慌的就開始解釋。
“不是我,我沒有!這蠱蟲分明只靠女子的精血長大,到了男子體內(nèi)要不了幾天會死,這肯定不是我給你吃的那種蠱!”
一番話脫口而出。
說完之后,拓跋若梨才意識到自己究竟說了什么。
可現(xiàn)在后悔,卻已經(jīng)晚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已經(jīng)聽到了她剛剛說的是什么。
別人都還只是震驚。
可是誠王的兩個側(cè)妃,還有一些命婦,卻是身子顫抖。
明明是坐在那里的,可是身體還是止不住地左搖右晃。
最后,直接摔在了地上。
她們之前有多么的欣喜,現(xiàn)在就覺得有多可怕。
按照拓跋若梨剛剛的說法,她們每一個人的肚子里,現(xiàn)在都有一個蠱蟲。
十個月之后,這蠱蟲就會長到一二十斤那么大,然后破體而出。
等到那個時候,她們會怎么樣?
估計只有死路一條!
明明只是想要生個孩子而已!
為什么不僅沒有懷上孩子,還要搭上自己的命?
誠王也死死地盯著拓跋若梨,“你說什么?你剛剛說什么?你之前都是在騙本王?”
雖然惱怒拓跋若梨,可誠王也同時在心中暗罵自己蠢。
怎么會放著虞幼寧不相信,去相信拓跋若梨!
都怪虞幼寧!
虞幼寧那個時候要是答應(yīng)得痛快一些,他也不會對虞幼寧有意見。
若是他對虞幼寧沒意見,也就不會故意選和虞幼寧不對付的拓跋若梨。
若是沒有選拓跋若梨,也不會把自己的命都給搭上!
這一切,可以說是一步錯,步步錯。
現(xiàn)在后悔,還來得及嗎?
拓跋若梨臉色慘白無比,她剛剛為什么就把那些話給說出去了呢?
到底是怎么說出去的?
她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拓跋若梨深吸一口氣,“本宮剛剛有些神情恍惚,那些話都是胡話,本宮什么都沒做過,至于這到底是什么,本宮也不知道。”
誠王冷笑一聲,“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還在這兒跟本王裝?你以為這樣,本王就會饒了你嗎?”
“本宮可是西涼的皇太女!你敢對本宮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