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就連西涼的皇帝,都領著人離開了這邊,沒有多給他們一個眼神,拓拔若梨的臉色就更加的難看了。
雖然早就知道,輸了之后,可能會面對這樣的情況。
可知道是一回事兒。
親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
耶律陽也被摔得不輕,但他畢竟是皮糙肉厚,很快就從地上爬了起來。
不僅自己爬了起來,他還迅速的來到拓拔若梨的身邊,小心翼翼地將其從地上扶起來。
“殿下,我這就讓太醫(yī)過來?!?p>拓拔若梨凄然一笑,“比試輸了,就連皇上對我的態(tài)度都變了,別人也都不看好我了,你再對我好,也沒有什么用了!”
耶律陽并不是一個能說會道的人。
聽到拓拔若梨這么說,他沉默著抿了抿嘴。
就在拓拔若梨以為自己說中了他心中所想的時候,卻聽他沉聲開口,“我對殿下好,從來都不是因為殿下的身份?!?p>聽到這話的瞬間,拓拔若梨的心被狠狠地觸動了一下。
但也僅僅只是一下而已。
很快,拓拔若梨心中就嗤笑一聲。
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可若她沒有這樣的身份,根本就來不了西涼,更不可能當上皇太女。
耶律陽都沒有機會見到她,更不要說其他了!
她已經不是當年的小孩了,才不會相信這種話!
之前的林家人也好,楚淮序也好,大雍的帝后也好,這些人,不都是因為虞幼寧的身份非同一般,所以才對她刮目相看的嗎?
當年,明明他們對她也很好。
可自行知道她不是真的天命之女之后,一個個就都變了!
世人本就是趨利避害的,又何必往自己的臉上貼金?
耶律陽現(xiàn)在這么說,也不過是在演戲罷了!
既然他愛演,想要演出一個這樣的人,那她也能成全他!
心中想這些,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罷了!
拓拔若梨抬起頭看向耶律陽,一臉的感動。
“你...果然和別人不一樣?!?p>只這么一句話,就讓耶律陽激動的呼吸都加快了不少。
殿下終于看到他了嗎?
他不奢求別的!
只要殿下能夠看到他,只要殿下愿意相信他,不論什么時候,他都將做殿下身邊最忠誠的人!
正這么想著,卻見拓拔若梨的表情又變得失落了起來。
“可惜,皇上和那些大臣,怕是已經不相信我,也不愿意支持我了!”
“我愿意支持殿下!”
耶律陽立即表忠心。
“不論什么時候,我都會支持殿下。我身后的耶律家族,也會一直支持殿下!”
聽到了想要聽的話,拓拔若梨心中總算滿意了不少,笑容也變得更加的真摯且燦爛了。
“謝謝你!”
耶律陽的臉色更紅了,身材這么壯碩的一個大漢,可在這個時候,卻顯得十分的羞赧。
“殿下!你永遠都不用跟我說謝謝!不論什么時候,我都會永遠的站在殿下的身邊!”
兩人互相看著彼此,拓拔若梨臉頰越來越紅。
就連呼吸都變得沉重了一些。
最后還是耶律陽率先將頭轉到了一邊,不敢再繼續(xù)和拓拔若梨對視。
看到耶律陽這個樣子,拓拔若梨心中就更加的篤定了。
這個耶律陽,是真的純情??!
從現(xiàn)在的種種變現(xiàn)也能看的出來,他對自己情根深種!
這樣的人,只要使一些小手段,就能穩(wěn)穩(wěn)的拿捏了!
有了耶律家族的支持,多多少少會然她現(xiàn)在的處境變得好一些!
只可惜她知道的太晚了!
若是早些知道,早點講耶律陽拿下,說不定.....
拓拔若梨垂下眼眸,把諸多想法都給壓了下去。
現(xiàn)在想這些已經晚了!
之前的事情過去就不說了,最重要的是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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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幼寧坐在馬車上,要用最快的速度回塢城。
看著虞幼寧那緊繃的小臉兒,虞聽晚就知道肯定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且還不是一般的事情!
“幼寧,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可以和娘親說一說嗎?”
虞幼寧點了點頭,“當然可以!娘親,你知道師父年輕時候的事情嗎?”
虞聽晚被問得愣了一下。
不過片刻,她就搖了搖頭,“這個倒是真的不知道,并沒有聽說過?!?p>虞幼寧嘆了一口氣,“今日,拓拔若梨跟我說,師父四年多之前離開大雍之后,就來了西涼,之后,就一直被禁錮在安國公主身邊。拓拔若梨還說,師父年輕的時候,和安國公主有過一段感情,最后是師父拋棄了安國公主,現(xiàn)在老了,回來贖罪來了。”
虞幼寧每說一句,虞聽晚的表情就震驚一分。
不僅僅是虞聽晚,就連坐在一旁沒說話的溫時宴,也是一臉的驚詫。
這種事情,他怎么也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虞幼寧沒太注意兩人的表情,她現(xiàn)在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
“我才不相信拓拔若梨的話,師父才不會隨隨便便拋棄別人!”
虞聽晚,“......”
幼寧關注的重點,怎么和別人不一樣?
這個時候應該懷疑的,不是褚懷山和安國公主是否認識嗎?
但想想拓拔若梨的為人,虞聽晚就又釋然了。
怪不得幼寧一點兒也不懷疑這件事情的真實性。
拓拔若梨這個人雖然討厭,但是卻不會說這種隨隨便便就會被拆穿的謊言。
因為實在是沒有必要。
她既然說了,那就有很大程度上是真的。
不論褚懷山當初和安國公主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現(xiàn)在他肯定是在安國公主身邊的。
想明白了這些,虞聽晚輕輕地拍撫著虞幼寧的肩膀,“幼寧,你就別想那么多了!用不了多長時間,咱們就能回到塢城了,等見到了安國公主,見到了你師父,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
虞幼寧也知道現(xiàn)在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用力地點了點頭。
馬車行駛的速度并不慢。
但是因為虞幼寧心中急切,就總覺得馬車速度格外的慢。
兩個時辰之后,總算是看到了塢城的城門。
之前來塢城的時候,遠遠的就能看到,塢城的城門大開。
現(xiàn)在,都已經過了午時了,應該是一天之中城門處人數最多的時候。
可事實卻恰恰相反。
城門緊閉,城門口一個百姓都沒有。
倒是站在城門上把守的士兵,比之前多了許多。
看到這情形,虞幼寧下意識地皺緊了眉頭。
虞聽晚也有些奇怪,“這是怎么回事兒?好端端的,為什么要把城門給關了?”
溫時宴的神情已經凝重了起來,“這怕是....有些不太好!安國公主不會是要發(fā)動政變吧?”
趁著西涼皇帝不在塢城,這個時候將塢城拿下,直接自己當女皇!
這個可能,還真的不是沒有!
他們正在說話的時候,西涼的車隊也跟了上來。
他們自然也看到了緊閉的城門。
西涼皇帝面沉如水。
若是眼睛能殺人的話,城門上這些士兵,已經被他殺死好多遍了!
“去,問問究竟是怎么回事兒!”西涼皇帝吩咐身邊的人。
旁邊的公公答應了一聲,立即走上前,高聲詢問,“皇上要進城,誰讓爾等關城門的?還不趕緊將城門打開!”
他說完,就仰頭看著城墻上的士兵,表情甚至有些得意。
但那些士兵的神情并沒有發(fā)生任何的變化,只是眼神變得更加的冷厲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支箭矢從上面射了下來。
箭矢發(fā)出了破空聲,速度飛快。
那公公雖然看到了這一幕,心中驚駭異常,也想趕緊躲開,卻根本沒來得及!
他就這樣,傻呆呆地站著。
眼睜睜地看著那箭矢破空而來,射穿了他的胸膛。
他甚至沒來得及再說一個字,就這么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這一幕來的突然,將在場所有人都給嚇了一跳。
尤其是西涼皇帝,更是臉色蒼白的厲害,連聲喊著護甲。
但出乎意料的,并沒有箭矢繼續(xù)射下來。
若不是地上還有一具死不瞑目的尸體,眾人甚至都要以為,剛剛的事情,不過是做夢而已了!
安國公主就是這個時候出現(xiàn)在城墻上的。
她身上穿的衣服,和平日里有很大的區(qū)別。
倒是和西涼皇帝的衣服,有幾分相像。
西涼皇帝將車簾子掀開了一個角,臉色陰沉地看著安國公主,”姑姑這是做什么?”
安國公主已經初顯老態(tài)的臉上,滿是高高在上的表情,甚至還帶著幾分得意,“這不是在明知顧問嗎?我自然是為了拿回所有屬于本宮的東西!這皇位,原本就是屬于本宮的,你的父皇和你,已經占據了這么多年,現(xiàn)在還給本宮,有什么不對?”
西涼皇帝的眼神越發(fā)的陰沉了,但現(xiàn)在情況對他不利,他也只能將心中的不滿全都忍下,盡量用還算和緩的聲音道,“姑姑想要皇位,盡管和我說就是,何必要用這樣的方法?不如姑姑將城門大開,咱們好好一說,或許有更好的解決方法也不一定!”
“你可真是皇帝當的時間太久了,只以為天底下就只有你一個聰明人了,真當我是傻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