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一番沐浴后,謝花雨原本還有些狼狽憔悴的氣質(zhì),已經(jīng)再度恢復(fù)清冷孤傲。
一襲丹青色的貼身旗袍,穿在她的身上極為修身。
將謝花雨曼妙婀娜、起伏有致的身姿,展露得淋漓盡致。
飽滿挺拔的胸脯,纖細柔軟的腰肢,圓滾滾落在石凳上的挺翹臀兒,一雙修長又筆直的大長腿。
相比在西廠衙門大門口初見時,這位劍修美婦的身上,此刻無疑多了幾分柔和。
沒有此前那般劍意凌厲,只是看上一眼,便會讓人不寒而栗的感覺。
當然,這也有謝花雨的修為已經(jīng)被玉玄機封住的緣故。
沒了一身大逍遙修為的謝花雨,此刻顯然只是一個普通的妙齡美婦。
一頭如瀑如墨的濃密秀發(fā),被她盤在腦后,梳成一個簡單的發(fā)髻,更加顯得溫婉動人。
只不過,看到一同回到小院內(nèi)的曹陌和楚綰綰兩人,謝花雨的秀眉不由微微一皺,目光狐疑的落在兩人的身上。
她剛才沐浴結(jié)束出來后,沒有見到曹陌和楚綰綰,于是便詢問院內(nèi)的雪煙兒。
雪煙兒告訴她說,楚綰綰去收拾衣物了,而曹陌則是跟著楚綰綰一同也回到了房間。
現(xiàn)在再見到兩人一起出來,謝花雨難免有些懷疑。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能夠明顯感覺到,自家圣門的圣女楚綰綰,好似也與曹陌之間的關(guān)系有些不簡單。
就好像她剛才在地牢里感覺曹陌和雪煙兒之間的關(guān)系一樣。
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牽連。
若不是她知道曹陌身為西廠督主,只是一個太監(jiān)。
只怕就要懷疑,她們圣門的圣女楚綰綰,已經(jīng)成了曹陌的女人。
這也不怪她會產(chǎn)生這種懷疑,實在是楚綰綰此刻看曹陌的眼神,明顯透著一股子愛慕之意。
“謝長老這么快就洗好了......”
曹陌和楚綰綰走到近前,迎上謝花雨狐疑的目光,曹陌一臉淡然的笑道。
他太監(jiān)的身份就是最好的掩飾。
所以即便曹陌知道,謝花雨可能會懷疑他和楚綰綰之間的關(guān)系,但卻是也不打算解釋什么。
說的越多,就越容易出錯。
什么都不說,謝花雨反而自己會腦補。
“曹督主,你們這是......”
謝花雨看了看楚綰綰,又看了看曹陌,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瞧了一眼,猶豫再三,還是欲言又止的開口問道。
“楚圣女這不是馬上就要離開了嗎?”
曹陌輕輕一笑,一臉坦坦蕩蕩的道:“本督擔心楚圣女離京后沒有盤纏,于是給她拿了點銀票......”
“銀票?”
謝花雨又是目光狐疑的看向楚綰綰。
什么銀票要拿這么久?
她沐浴完坐在這里,就已經(jīng)等了足有一刻鐘的時間。
楚綰綰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曹督主給我拿了三千多兩銀票......”
三千多兩銀票?
謝花雨聞言,不由眉頭微挑。
三千多兩銀票,對普通人來說,已然是一個天文數(shù)字。
但是對于她和楚綰綰兩人的身份來說。
倒也并不算太多。
不過,若是這三千多兩銀票,是曹陌這位西廠督主送的,那就有些多了。
謝花雨在這一瞬間,腦補了很多。
在她看來,應(yīng)當是曹陌擔心楚綰綰回到圣門之后,會說出不利于圣門和朝廷團結(jié)的話語。
于是才在楚綰綰將要離開之際,給她一大筆銀票來堵住她的口,同時也算是賣楚綰綰一個好。
這么想著,謝花雨頓時就能夠理解,曹陌為什么會一起去幫著楚綰綰收拾衣物,并且耽擱了這么長的時間。
曹陌直接將銀票拿給楚綰綰,楚綰綰只怕不會輕易領(lǐng)他的情。
能夠讓楚綰綰最終收下曹陌給的銀票。
想來曹陌在楚綰綰身上,應(yīng)是費了好一番口舌。
“在朝廷當差果然富裕,曹督主一出手就是這么大的手筆......”
收起思緒,謝花雨的目光又看向曹陌,打趣開口。
“哈哈哈,謝長老若是對這些凡俗之物感興趣,也可以來朝廷當差......”
曹陌淡淡一笑:“朝廷如今別的沒有,但就是銀子不少,以謝長老的修為,若是入職西廠,本督可以保證,每月少不了謝長老的銀票花......”
“曹督主說笑了,本尊對這些凡俗之物的興趣不大......”
謝花雨搖了搖頭,她可不會因為區(qū)區(qū)些許銀票,就賣身給朝廷當朝廷鷹犬。
畢竟以她的修為和身份,從來不會缺銀子花。
且不說圣門有著自己的營生。
單單是她大逍遙境的修為,若是實在缺銀子花了,隨便找座大城劫個富戶,就有數(shù)不盡的銀票到手。
只是圣門自詡江湖正道魁首,鮮少會這么干罷了。
“也罷,謝長老乃是劍尊高人,自然不會為些許銀票折腰......”
曹陌嘆息一聲,故作遺憾的搖了搖頭,心中倒也不是太過在意。
就像謝花雨說的那樣,他剛才的確只是在說笑罷了。
要是謝花雨真的為了些許銀票而入職西廠,那曹陌反而要感到警惕了。
別說她一位大逍遙境的劍尊強者,就算是初入天人的扶搖境,也不是凡俗銀票能夠拉攏的。
也是因此,就連京城中最有錢的首富錢家,能夠請到的護院供奉,修為最強的也不過只是大宗師圓滿的境界。
再如梨落所建立的青衣樓,一個只要花銀子就能找殺手的組織。
其中修為最強的,也不過是梨落這位半步天人的樓主。
“謝長老,我便先行離京了,你此番給曹督主當護衛(wèi)的事情,我回到圣門之后,會向師尊她秉明原委的......”
楚綰綰見到謝花雨沒有再懷疑她和曹陌之間的關(guān)系,不由松了一口氣。
想到曹陌剛剛給予她的,可不止三千多兩銀票。
楚綰綰不由抿了抿唇。
她這次可沒有用內(nèi)力逼出來,也不知道會不會懷上督主大人的孩子。
“也好,回去的路上一路小心,最近江湖上的確不怎么太平......”
謝花雨見到楚綰綰臉上的不舍,還以為楚綰綰是舍不得自己,不由對她又是叮囑道。
“嗯,我會的......”
楚綰綰點了點頭。
以她天驕榜第一,半步天人境的修為。
江湖上的年輕一輩中,幾乎就沒有她的對手。
就算是老一輩的強者中,也只有一流勢力的掌門和頂尖勢力的長老,才有能夠穩(wěn)勝她的實力。
而這些一流勢力的掌門和頂尖勢力的長老,也不會不認識她圣門圣女的身份。
所以就算最近的江湖不怎么太平,但她想要回到圣門,還是不費什么勁的。
“走吧,楚圣女,本督和謝長老送你離開......”
眼見楚綰綰和謝花雨告完了別,曹陌輕笑著開口。
“好?!?/p>
楚綰綰點了點頭。
隨即,讓雪煙兒和白婉幽等人繼續(xù)忙活,曹陌帶著謝花雨和楚綰綰,離開督主小院后,一路出了西廠衙門......
......
“曹督主,江湖路遠,有緣再見......”
出了西廠衙門后,楚綰綰表面維持著圣門圣女的高潔氣質(zhì),沖著曹陌微微抱拳。
“楚圣女慢走......”
曹陌輕輕一笑,又意有所指的道:“若是楚圣女想念在西廠衙門的日子,本督也隨時歡迎楚圣女前來做客......”
“......”
楚綰綰聽到這話,僅是抿了抿唇,并未多言。
她自然明白曹陌這話的意思。
無非是她想念曹陌了,隨時可以再來找曹陌聆聽教誨。
而她身為圣門圣女,圣門的當世行走,時不時就會離開圣門前往江湖游歷。
所以她前來西廠衙門做客、找曹陌再續(xù)前緣的機會,還是挺多的。
不過此刻一旁還有著謝花雨這位圣門的執(zhí)劍長老在,她也不好表現(xiàn)得和曹陌太過曖昧。
“謝長老,圣門再見......”
又沖謝花雨抱了抱拳,楚綰綰轉(zhuǎn)身離開。
只留給曹陌和謝花雨,一個身著月白色衣裳,盡顯圣潔氣質(zhì)的窈窕背影。
不多時,在曹陌和謝花雨的注視下,楚綰綰的窈窕背影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兩人的視野里。
“走吧,謝長老,楚圣女已經(jīng)離開了,也該去見本督師尊,讓她給你解開你體內(nèi)的道術(shù)封印......”
曹陌收回目光,看向一旁的謝花雨淡聲開口。
“......”
謝花雨并未說話,僅是略微頷首。
而后便是跟在曹陌的身后,一同前往西廠衙門隔壁的司天監(jiān)。
因為曹陌如今已經(jīng)是玉玄機這位司天監(jiān)監(jiān)正的二弟子,所以見玉玄機這位師尊大人,并不需要旁人的通傳。
進了司天監(jiān)之后,曹陌便是帶著謝花雨一路來到摘星樓下,而后直接走進了摘星樓內(nèi)。
很快,兩人便是來到摘星樓的樓頂大殿。
此刻,玉玄機正在殿中閉目打坐,一身太極道袍穿在她的身上,盡顯縹緲出塵。
只不過落在曹陌的眼中,卻又覺得這位美艷絕倫的師尊大人,眉宇間隱隱透著幾分魅惑妖顏。
曹陌也并沒有過多詫異。
畢竟他初次見到玉玄機時,玉玄機身上的氣質(zhì)就是多變的。
既有著妙齡女子的水靈秀氣,又有著成熟女子的嫵媚多姿,還有著世外紅塵之人的飄逸灑脫。
“徒兒請見師尊大人......”
曹陌和謝花雨在殿外站立,微微拱手,低聲開口。
“......”
殿內(nèi),玉玄機聽到曹陌的聲音,緩緩睜開了眼。
其實在曹陌和謝花雨走進司天監(jiān)時,她就已經(jīng)感知到曹陌和謝花雨的到來。
“進來吧。”
玉玄機紅唇微張,淡然吐聲。
得到玉玄機的允許,曹陌這才帶著謝花雨,一起走進殿內(nèi),來到玉玄機的面前。
“徒兒向師尊大人請安......”
曹陌微微一笑,拿過一旁的茶壺,滿是孝心的給玉玄機倒起了茶。
經(jīng)過數(shù)次的接觸,曹陌也算是發(fā)現(xiàn)了,自己這位美人師尊別的不愛好,就愛好喝茶。
玉玄機接過曹陌遞來的茶杯,微微抿了一口,而后目光掃了眼站在曹陌身后,一身丹青色旗袍的謝花雨,淡淡道:“你帶著她一起來,有什么事就直說吧......”
“是,師尊......”
曹陌點了點頭,笑道:
“是這樣的師尊,陛下打算讓徒兒出京,前往江湖鎮(zhèn)壓惠州作亂的五岳劍派。”
“但是徒兒的西廠人手不夠,所以想讓謝長老當徒兒此行的貼身護衛(wèi),還請師尊能夠解了謝長老體內(nèi)的修為封印......”
“她答應(yīng)了?”
玉玄機聞言,淡聲問道。
“作為交換條件,徒兒已經(jīng)放了圣門的圣女楚綰綰,并答應(yīng)對圣門此前冒犯朝廷之舉,既往不咎,謝長老也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
曹陌解釋道。
玉玄機放下茶杯,目光看向一直靜靜站立著的謝花雨。
“監(jiān)正大人放心,在下以劍心起誓,與曹督主所約絕不會食言?!?/p>
面對玉玄機投來的目光,謝花雨抿了抿唇,當即清冷吐聲,鄭重保證道。
“......”
玉玄機沉吟片刻。
她倒不是不相信謝花雨的人品。
兩人乃是同輩,并且同為大逍遙境的強者,彼此之間多少也有些了解。
玉玄機自然知道謝花雨答應(yīng)下來的事情,便不會食言。
她只是沒有想到,她讓曹陌把謝花雨和楚綰綰關(guān)上一段時間,然后隨便找個由頭把兩人放了。
結(jié)果曹陌卻是連吃帶拿,在放謝花雨之前,竟是還要謝花雨當他一段時間的貼身護衛(wèi)。
不過還別說,曹陌找的這個由頭也還算可以。
在不把圣門推到朝廷對立面的情況下,也算是維護了朝廷的威嚴。
念及于此,玉玄機淡聲道:“既然你和本座徒兒已經(jīng)有約,本座便解了你體內(nèi)的修為封印就是......”
話音落下,玉玄機手指掐訣,一個玄妙法印徑直落至謝花雨的身上。
瞬間,謝花雨被封禁的周身經(jīng)脈和丹田紫府,便是恢復(fù)如初。
一股凌厲的劍意氣勢,再度自她身上浮現(xiàn)而出。
謝花雨感受著體內(nèi)運轉(zhuǎn)自如的真氣,有種被干涸了許久的魚兒,重新回到水中的自由自在感。
收斂住身上的凌厲劍意,謝花雨對著玉玄機微微抱拳:“多謝監(jiān)正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