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空你去把駕照學了,要不然一家人出去不方便。”
王鐵柱什么都沒聽出來,只是應(yīng)道:“嗯,我倒是有這個計劃……”
據(jù)科學表明,男人在遇到美女的時候,往往都是愛表現(xiàn)自己的。
表現(xiàn)的形式就是話多!
往往都是白清荷隨意問一個問題,王鐵柱說一大串。
白清荷問:“你為什么叫王鐵柱?”
王鐵柱答:
“嗨呀可別提了!我以前叫王鋼蛋,結(jié)果和我們村西頭一戶人養(yǎng)的狗撞名字了,這才換的名字?!?/p>
“村里孩子的名字都不好聽,父母沒文化,就覺得鐵柱又粗又硬又長,孩子肯定也能像鐵柱一樣健康?!?/p>
“所以我就叫王鐵柱了!”
白清荷趕緊別過腦袋,裝作咳嗽了一下。
“咳咳……是不是沈旗的朋友都是話癆?”
王鐵柱毫不猶豫點頭道:
“除了我之外,他們話都多!全是碎嘴子!”
“平時我們一塊玩的時候,季明和樸易誠話最多,他倆天南海北聊的都是我聽不懂的東西?!?/p>
“沈旗往往是一開始話很少,當有人遇到需要幫忙或者征詢的事情的時候,沈旗才會有點眉飛色舞說的很多?!?/p>
“我一般都是安安靜靜坐在一邊當一個美……”
“除非我喝點酒,話才會多一些。”
白清荷又別過了腦袋,捂了一下口罩。
然后,她重新看向前方的天上,指了指天上的一顆星星。
“你能用星星作一首詩嗎?”
王鐵柱點點頭,陷入了沉思。
十幾秒后,王鐵柱站了起來,像沈旗一樣背著手,微微有點文人風骨的味道。
他用他不唱歌的時候低沉沙啞的嗓音道:
“炭火煨盡余溫在,唇齒留香對晚風?!?/p>
“竹荷并肩道旁坐,星河垂幕落眸中?!?/p>
……
白清荷好奇問:“什么是竹荷?”
“荷是你,竹是我,柱不好聽,所以我代指了一下!”王鐵柱認真道。
他重新背起來手,“我還沒念完……”
“那你繼續(xù)……嗯哼……”
王鐵柱不知道他身后白清荷的樣子,覺得這好像是展現(xiàn)他才華的機會。
“煙火裊裊隨云散,笑語輕輕入夜?jié)?。?/p>
“仰看銀漢流光轉(zhuǎn),欲將塵心寄太空?!?/p>
“她指北斗輕聲語,他數(shù)流星一詩頌。”
“瞬瞬煙火融墨色,不知兩心可有終?!?/p>
“抑或無須更多問,此刻星輝共我融。”
“恰如人間煙火氣,照亮星河也動容?!?/p>
……
一縷初夏的清風吹過,白清荷額前的秀發(fā)微微蕩開。
那雙秒目閃爍出神采,看著王鐵柱背著手還沉浸在高雅之中的背影,喃喃問:
“你可以寫下來嗎?”
王鐵柱沉悶“嗯”了一聲,伸手探向自己的后腰,抽出來一個本子。
然后重新坐在白清荷旁邊,掏出一支筆,嘴巴咬掉筆帽,打開筆記本開始寫剛才那首詩。
“這是……”白清荷湊過來問。
王鐵柱不好意思道:“這是我平時寫詩的筆記本,每當我有靈感的時候,為了防止忘掉,就隨時掏出來記一下?!?/p>
白清荷語氣終于不再是那種平淡的了,微微有點贊嘆道:
“真棒啊……”
“還行!”
白清荷發(fā)現(xiàn),王鐵柱寫的字很丑……但……
“你……你能把這個小本本送給我嗎?”白清荷試探問。
王鐵柱竟然渾身一顫,看向白清荷的眼睛認真道:
“那不能!里面很多靈感呢,給你我就丟了,我以后要出詩集的!”
“我頂多把這首詩給你!”
嗤啦!
王鐵柱撕下來剛才寫的詩的那一頁,塞到了白清荷的手里。
他內(nèi)心再次嘆息起來,看起來這次相親是真的黃了……
王鐵柱站起來看向街角。
“你司機怎么還沒來?影后的司機這么不專業(yè)的嗎?”
白清荷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過來吧?!?/p>
……
王鐵柱的語音一段一段在群里出現(xiàn):
“這就是這次約會的全部,我是一絲一毫細節(jié)都沒有放過?!?/p>
“其實我也明白,人家根本看不上我,之所以和我吃飯是看沈旗的面子,自始至終她笑的次數(shù)都不超過三次,我能看得出來,那都是客套的笑?!?/p>
“尤其是她問我要我的小本本,可我不能給她!”
“當一個女人要一個男人東西的時候,往往就是給男人最后一次機會的時候,我實在是不能給,這就象征著這份緣分已經(jīng)斷了!”
“本來我就是個泥腿子,因為忽然出現(xiàn)的可能性就開始妄想,但正常結(jié)果出現(xiàn)的時候,雖然失落,但也完全能夠理解?!?/p>
“我們,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王鐵柱的聲音帶著一絲淡淡的憂傷。
群里的男男女女頓時都沉默了。
最終,幾個男人每人說了一句話,今晚的聊天就結(jié)束了。
季明——我想死!我去死一會兒!
樸易誠——挖坑的時候挖大點,我躺你旁邊。
沈旗——柱本將心照清荷,奈何清荷照水溝。
……
女人們有個小群,叫“六美聚”。
李歡歌、林瀟鹿、蘇星竹、付晴、張婧婧五個人,在里面熱火朝天和白清荷打視頻電話聊著。
白清荷嘎嘎大笑著講述了過程細節(jié),李歡歌、林瀟鹿、蘇星竹和張婧婧配合著白清荷講的節(jié)奏,把“強迫癥患者集中營”里面王鐵柱的聊天記錄截屏發(fā)到了群里。
六個女的笑得十二峰亂顫,上氣不接下氣。
“噗哈哈哈哈……羊蛋羊腰子……噗哈哈哈哈……自己帶了瓶以為是紅酒的飲料……”
“你敢結(jié)賬我給你急眼……噗……噗噗……哈哈哈哈……”
“萬友國際商務(wù)大酒店……水溝……啊哈哈哈哈……”
“鐵柱又粗又硬又長,孩子肯定也能像鐵柱一樣健康……所以……噗哈哈哈……所以他叫王鐵柱……”
“沈旗的朋友全是碎嘴子……哈哈哈哈……”
“笑得我奶疼……”
“笑得擠尿了……哈哈哈……”
——她問我要我的小本本,可我不能給她。
——我們,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白清荷看著語音轉(zhuǎn)文字的截屏,大笑忽然就止住了。
“你們知道嗎,他在寫小本本上寫詩的時候……”
“簡直認真爆了!”
李歡歌幾人立馬開始恭喜和點評。
“恭喜白老師抱得上了一根又粗又長又硬的大鐵柱!”
“這一次,要幸福哦?!?/p>
“如此感人肺腑的約會,搞得我都想吟詩一首了。”
“你們的婚宴不會選在萬友國際商務(wù)大酒店吧?”
“我去過一次,該說不說,那里的羊蛋是真好吃!”
白清荷將那張王鐵柱寫的詩拍了照片,一個配文都沒有,發(fā)布在了微勃上。
同一時間,樊建正好刷到了。
他站起身,背著手走到窗邊,看著繁華都市的霓虹,嘆息了起來。
“這么好的一棵大白菜……”
“唉!”
“可惜我不是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