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據(jù)消息說,一批天極境大能,已前往懸壺書院!”
澹臺氏,澹臺文淵開口。
“那些天極境大能,分別來自扶搖道宗、玄冥魔土、少昊氏、西陵仙閣、玄天教……”
足足報出數(shù)十個道統(tǒng)名字后,澹臺文淵繼續(xù)道:“除此,太玄劍庭、梵凈寺、淮水唐氏、曹氏一族……這些支持懸壺書院的勢力,也已派人前往?!?/p>
“不出意外,明天此時,懸壺書院便將化作風暴之眼!”
聽完,澹臺太宇也不由感慨,“還真是一場萬年難得一見的大風暴!若是點燃戰(zhàn)火,的確足以攪亂天下風云,引發(fā)波及靈蒼五洲的風波!”
澹臺文淵神色有些復雜,“區(qū)區(qū)一個陸夜,竟然掀起了一場足以席卷天下的風暴,實屬出人意料?!?/p>
旋即,他皺眉道,“不過,我倒是很不解,為了報復一個年輕小輩,那數(shù)十個頂級勢力值得這么拼嗎?”
澹臺太宇笑道:“我大概能猜出原因?!?/p>
“其一,新仇舊恨交織,這是導火索?!?/p>
“別忘了,那各大陣營的一批年輕俊杰,皆在斗天戰(zhàn)場死在陸夜之手?!?/p>
“大羅劍齋一戰(zhàn),多個天極境大能含恨而亡。”
“其二,陸夜早被那數(shù)十個頂級勢力通緝,如今陸夜的身份已暴露,若不拿下陸夜,這數(shù)十個勢力的顏面何存?”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說到這,澹臺太宇眸光有些微妙,“據(jù)我推測,此次揭穿陸夜身份的,必是末法神殿的人!”
“而我敢肯定,在這一場針對懸壺書院的風暴背后,必然有末法神殿的人推波助瀾!”
“否則,僅僅只對付一個陸夜而已,局勢不會鬧得這么大!”
末法神殿!
澹臺文淵露出恍然之色。
陸夜揭穿了末法神殿門徒潛伏在天下各大道統(tǒng)的真相,讓得末法神殿傷亡慘重。
而現(xiàn)在這一場風暴,自然是由末法神殿點燃,而后在幕后推波助瀾!
“五洲大比中,都已慘敗在陸師手中,竟還有臉去和秦清璃成婚?呸!太不要臉!”
“換做老子,早羞憤得找地縫鉆進去了,哪還會干出這種不要臉的事!”
……一陣怒罵聲在遠處響起,清楚傳入大殿。
族長澹臺太宇臉色一黑,怒道,“澹臺空這混賬,又在抽什么瘋?”
大殿外,一個老奴連忙道:“族長,三少爺?shù)弥僦鲗⒃诎雮€月后和秦清璃姑娘完婚,以至于忽然就抽瘋了……”
剛說到這,澹臺空已氣勢洶洶走進大殿,“老奴才滾開,老子才沒瘋!”
說著,他瞪眼看向澹臺太宇,“大伯,我感覺你才是瘋了!”
澹臺太宇額頭直冒黑線,面無表情道:“此話怎講?”
澹臺空怒道:“人家秦清璃早就表態(tài),誰能拿下五洲大比第一,才會嫁給誰,這件事,天下皆知!”
“咱們澹臺氏倒好,非要霸王硬上弓,就不怕惹天下恥笑?”
澹臺文淵喝斥道:“混賬東西,這天下,何人敢恥笑咱們澹臺氏?”
澹臺空不理會,自顧自道:“就說這次的婚事,我第一個不答應(yīng)!”
澹臺太宇揉了揉眉宇。
澹臺空是他的親侄子,就是腦子不正常,經(jīng)常像這樣抽瘋,哪怕就是把他暴揍一頓,都改變不了什么。
“玄兒和秦清璃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別說是你,誰反對都沒用!”
說著,澹臺太宇揮了揮手,命令那老奴把澹臺空強行帶走。
“大伯!你真是瘋了!我告訴你,只要陸師騰出手來,肯定會報復回來!”
澹臺空瘋狂般大叫,卻被那老奴拖拽著帶走。
“呵,什么狗屁的陸師,一個蹦跶不了幾天的秋后螞蚱而已,還想報復?也不怕把人笑死!”
澹臺太宇冷笑。
澹臺文淵嘆道:“空兒的天資不弱于玄兒,就是腦子不好使,瘋瘋癲癲的不像個樣子?!?/p>
堂堂澹臺氏后裔,卻尊奉陸夜那樣一個泥腿子為師,成何體統(tǒng)?
得虧大家都知道他腦子有問題,否則,非給他定一個“有辱門風”的罪名不可!
“你們等著!陸師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到時候,澹臺氏上下都會被你們牽累——!”
遠遠地,澹臺空那歇斯底里的瘋癲聲音傳來。
只是,無論澹臺太宇,還是澹臺文淵,皆置若罔聞。
……
整個天下的目光,都匯聚在戊土中洲的懸壺書院。
風雨欲來。
陸夜依舊待在自己的庭院。
并且,未曾荒廢修行。
在其他人眼中,陸夜就像渾然沒有受到任何影響,自顧自地做著和往昔一樣的事情。
“大人,我祖父明天就能抵達。”
曹武低聲道。
正是黃昏,落日暈染漫天紅艷艷的晚霞。
陸夜坐在屋檐下,夕陽灑在身上,鍍上一層淡淡的橘紅光影。
“有勞你祖父費心了?!?/p>
陸夜輕嘆。
何止是費心,曹濮不惜從青木洲橫跨洲界而來,僅僅只為給自己助陣,這樣的情分,比山重!
曹武連忙道:“大人可別說這些見外話?!?/p>
陸夜瞇著眼,望著遠處天邊的夕陽,道:“我揭穿末法神殿的事情,不亞于幫了這天下各個大道統(tǒng)一個大忙,按道理來說,他們都欠我一個人情,可如今卻為何還要對我喊打喊殺?”
曹武憤懣道:“這些道統(tǒng)高高在上太久,哪怕明知道大人您幫了他們,也根本不會承認!”
陸夜笑了笑,“我倒是不那么氣惱,畢竟,我也借他們之手,重創(chuàng)了末法神殿。”
“歸根到底,什么五洲大比第一,什么老院長的記名弟子,分量還遠遠不夠?!?/p>
“在他們眼中,我仍舊是那個來自凡塵泥塘的泥腿子罷了?!?/p>
“縱然有懸壺書院庇護,可對他們而言,也不夠看?!?/p>
“微山云氏如此,澹臺氏也如此,好像我無論再怎么客氣,他們就敢不把我當回事。”
平淡的聲音在回蕩。
陸夜長身而起,迎著那緩緩消失在天邊的落日,長長伸了個懶腰。
夜晚將臨,天地昏暝。
這一刻,少年那峻拔修長的身影上,多出一抹明暗交織的光影,也平添一抹攝人心神的囂烈氣質(zhì)。
“那我就讓他們見識一下,當我陸夜不客氣時,會是什么樣子?!?/p>
陸夜輕語,負手于背,慢悠悠走進了房間。
房間外,夜幕終于降臨。
黑暗吞沒天穹。
曹武立在那,腦海中回想陸夜說的那番話,心中莫名地一顫。
大人他,這次必然動了真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