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成拍了拍我的手背。
“那好,看李老板的面子,我就不計較了?!?p>我趁機(jī)就坡下驢。
廖成見矛盾化解,笑得更歡了,拍著桌子喊:“這才對嘛!來,上最好的技師,給三位好好松松筋骨!”
很快,一群穿著絲綢旗袍的美女魚貫而入,個個身姿窈窕,眉眼含春。
領(lǐng)頭的兩個尤其出挑,一個穿水綠色旗袍,笑起來有兩個梨渦;一個穿杏色旗袍,眼神像小鹿般靈動。
“這位是小林,那位是小蘇,都是我們這兒的頭牌,手法絕對一流?!绷纬芍钢鴥扇诵Φ溃謱λ齻兘榻B,“這位可是世界第一賭石大師張揚(yáng),你們可得好好伺候?!?p>“張揚(yáng)大師?”小林眼睛一亮,連忙端來一盆溫水,蹲下身替我脫鞋,“我在新聞上見過您!去年緬甸公盤您賭漲的那塊價值30億的帝王綠,真是太神了!”
小蘇也湊過來給我捏肩,指尖的力道恰到好處:“大師您要是不嫌棄,等會兒我給您按按頭吧?我學(xué)過中醫(yī)推拿,保證讓您渾身舒坦?!?p>她們的聲音又軟又甜,身上的香水味混著淡淡的藥香,比宴會廳的脂粉氣好聞得多。
我笑著跟她們閑聊,問起名字來歷,小林說她是騰沖本地人,家里開茶館的;小蘇則是云南大學(xué)畢業(yè)的,學(xué)的旅游管理,來這上班是因為“薪水高,能攢錢給弟弟治病”。
“你們在這上班,一年能賺多少?”我隨口問道。
小林一邊給我泡腳,一邊笑著說:“基礎(chǔ)工資兩百萬,要是能留住大客戶,年底還有分紅,去年我拿了600萬呢。”
我暗暗咋舌,廖成這手筆是真夠大的,難怪這些美女甘愿留在這兒。
白振南和劉青山也各自選了技師,兩人顯然是這兒的???,跟技師們熟絡(luò)得很。
白振南讓一個穿紅裙的美女給他捶背,嘴里還哼著緬甸小調(diào);劉青山則靠在躺椅上,讓技師給他刮臉,眼睛卻時不時瞟向我,顯然還在琢磨張向西的事。
廖成最是愜意,左擁右抱,跟兩個美女猜拳喝酒,笑聲比誰都響:“等咱們在緬甸開了礦,我就在仰光也弄個這樣的地方,到時候天天讓你們享受帝王級的待遇!”
白振南和劉青山跟著大笑,氣氛倒真像緩和了不少。
我泡在溫水里,感受著小林指尖的力道,心里卻半點(diǎn)不敢放松。
這兩個塘水境后期的老狐貍,絕不可能就這么信了我的話,他們肯定在暗中觀察,一旦發(fā)現(xiàn)破綻,怕是立刻就會動手。
更麻煩的是廖成,他一心想把我們綁在一起,但他哪里知道?我就是真正的張揚(yáng),我也是張向西,我和他們有著不可調(diào)和的深仇大恨,哪會這么容易化解?
這場合作,從一開始就埋滿了炸藥,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炸開。
按摩結(jié)束時,夜已深。
廖成醉醺醺地拍著我的肩膀:“跟我去休息室躺會兒?今晚讓小林陪你,保證……”
“不了,”我打斷他,故意打了個哈欠,“明天我還得去賭石場轉(zhuǎn)轉(zhuǎn),先回去了?!?p>“那行,下次再來玩?!?p>廖成說完,在我耳邊小聲道,“過幾天我?guī)闳ツ堑胤??!?p>“那等你電話?!?p>我心中大喜。
廖成是打算兌現(xiàn)承諾,要帶我去看寶庫。
但現(xiàn)在沒帶我去,顯然要做特殊準(zhǔn)備。
白振南和劉青山也站起身,白振南拍了拍我的胳膊:“張大師,公盤見。到時候可別忘了那個年輕人的事?!?p>“放心。”我點(diǎn)頭應(yīng)下,轉(zhuǎn)身跟著小林往外走。
穿過走廊時,小林突然湊近我,聲音壓得很低,滿臉羞澀和期待:“張大師,你留下吧?我一定好好伺候你,讓你得到帝王一般的享受?!?p>“下次吧?!?p>我還是拒絕了。
我懷疑她留下我,是廖成的美人計。
這女人的確妖嬈漂亮,讓人心動神搖。
但想到她們經(jīng)常陪各種各樣的貴賓,我就沒有了興趣。
回到租房,我坐在沙發(fā)上,指尖摩挲著財戒的邊緣,反復(fù)掂量著是否要把廖成越獄的事告訴趙奕彤。
最后還是搖了搖頭——那家伙能布下十年的替身局,難保警方內(nèi)部的臥底只有一個,貿(mào)然透露消息,恐怕會打草驚蛇。
但心頭的壓力卻像潮水般涌來。
白、劉兩家的池水境后期長老已是勁敵,背后還有更神秘莫測的翡翠門,若不盡快提升實力,別說掌控緬甸礦脈,怕是連自保都難。
“得加快速度了?!蔽亦哉Z。
天亮后,我施展易容36變,骨骼在真氣的催動下微微錯動,鼻梁高了三分,眉骨變得更立體,連眼神都染上幾分桀驁——片刻后,鏡中的人已變成個陌生的青年,劍眉星目,唇角噙著抹漫不經(jīng)心的笑。
“你名叫王豪!”
我嘴里喃喃。
換上天藍(lán)色襯衫和卡其褲,我開著輛新買的白色小貨車駛出巷子。
這車比昨天那輛新,車斗里鋪著防水布,乍一看和普通收原石的商販沒兩樣。
廖成的智慧深不可測,昨夜的醉態(tài)說不定都是裝的,必須步步小心,不露出絲毫破綻。
騰沖的賭石場已熱鬧起來,吆喝聲、切割機(jī)的嗡鳴混著汗水的味道,在陽光下蒸騰。
我戴著副普通的黑框眼鏡——實際上是透視眼鏡。
“老板,這塊莫西沙怎么賣?”我指著塊灰黑色的原石,透視看得清楚,內(nèi)里藏著團(tuán)拳頭那么大的高冰種陽綠翡翠。
攤主是個絡(luò)腮胡大漢,叼著煙打量我:“這塊要八十萬,不還價。”
“五十萬?!蔽衣唤?jīng)心地踢了踢原石,“表皮松散,蟒帶都看不清,賭性太大。”
大漢罵了句臟話,最終還是咬咬牙:“看你是個爽快人,就賣給你了,下次再來照顧生意!”
這便是用新身份的好處——沒人知道“王豪”是誰,壓價格外順利。
一上午逛下來,我買了七十多塊原石,從幾十公斤的大塊頭到巴掌大的小料都有,每塊內(nèi)里都藏著翡翠,最差的也是糯冰種。
下午再接再厲,又收了一百多塊。
貨車斗漸漸堆滿,看上去像座小山,實則大部分都被我悄悄收進(jìn)了財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