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逃也似的鉆進自己房間,門板“咔嗒”一聲鎖上,我嘴角的笑意慢慢斂去。
“弟弟,你別急?!眲④奋芬蕾嗽谖覒牙铮讣猱嬛倚乜诘募~扣,聲音溫柔得像流水,“珊珊那性子,就是嘴硬心軟。最多兩天,她肯定頂不住,會答應(yīng)你的?!?p>“你快去洗澡?!蔽遗牧伺乃募?,語氣里帶著幾分刻意的急切,“我有點等不及了?!?p>劉芊芊臉頰一紅,嗔怪地瞪了我一眼,轉(zhuǎn)身回了自己房間。
我快步走進臥室,反手鎖上門,指尖一彈,靈線如游絲般從我的手指飛出,穿透墻壁,悄無聲息地探進了劉珊珊的房間。
“……郵件收到了?!彼驹诖斑叴螂娫挘曇魤旱脴O低,尾音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顫抖,顯然有些緊張,“派來的人已經(jīng)到了?好,我馬上過去,地址發(fā)我手機上。”
掛了電話,她對著梳妝鏡補口紅。
鏡面映出她微微蹙起的眉,指尖劃過唇瓣時,動作頓了頓——眼神里閃過一絲復(fù)雜,既有對任務(wù)的堅定,又藏著幾分少女懷春般的慌亂,像被風(fēng)吹動的燭火。
“來得太是時候了?!彼龑χR中的女人喃喃,指尖輕輕按在唇上,那里還殘留著我的溫度,“李云那眼神,恨不得立刻把我吞下去,我根本撐不了太久?!?p>我隱身跟在她身后。
穿過酒店大堂,旋轉(zhuǎn)門的玻璃映出她匆匆的身影。鵝黃色裙擺掃過光潔的大理石地面,像一道流動的光,裙擺上繡著的雛菊隨著步伐輕輕晃動,仿佛下一秒就要綻放。
她最終走進了街角的富豪酒店。
這座酒店的外墻貼著金箔,在夜色里閃著俗氣的光。
電梯直達頂層,鏡面轎廂里映出她抿緊的唇。
到了總統(tǒng)套房門前,門虛掩著,縫隙里飄出淡淡的檀香,混著某種冷冽的草木氣息,像寒冬里的松針,透著股生人勿近的壓迫感。
劉珊珊敲了敲門,得到回應(yīng)后推門而進。
我斂去所有氣息,如一道影子般貼著墻根滑入,連地毯上的絨毛都沒驚動一根。
套房內(nèi)的水晶燈調(diào)至最暗,只留幾盞壁燈散發(fā)著暖黃的光。
沙發(fā)上坐著五個男人,皆是島國人的樣貌。
為首的老者穿著黑色和服,腰間系著紫金色腰帶,上面繡著暗紋的鶴,隨著他捻胡須的動作輕輕晃動。
臉上布滿溝壑般的皺紋,每道紋路里都像藏著風(fēng)霜,眼神卻銳利如鷹隼。
指尖轉(zhuǎn)動著兩顆油亮的文玩核桃,“咔啦咔啦”的聲響在安靜的房間里格外清晰。
他身邊坐著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穿著銀灰色西裝,熨帖得沒有一絲褶皺,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發(fā)膠把發(fā)絲固定成僵硬的弧度。
唇上留著精心修剪的短須,卻遮不住眼神里與年齡不符的急切與貪婪,像餓極了的狼崽子。
另外三個中年人則穿著黑色西裝,坐姿筆挺如松,手始終按在腰間——那里鼓鼓囊囊的,顯然藏著短刀或手槍。
劉珊珊一進門便躬身行禮,腰彎得恰到好處,動作標(biāo)準(zhǔn)得像經(jīng)過千百次演練:“松井大師,晚上好。”
被稱作松井大師的老者微微頷首,聲音蒼老卻中氣十足,像磨過的砂紙:“久美子,辛苦了。”
他抬了抬下巴,指了指身邊的年輕人:“這是鈴木拓真,二十六歲,以秘法晉至桶水境后期,此次由他替代李云?!?p>又依次介紹另外三人:“田中雄一,池水境中期;小林正樹,池水境初期;渡邊一郎,池水境后期?!?p>三人皆頷首致意,目光在劉珊珊身上短暫停留,像手術(shù)刀般精準(zhǔn),帶著審視與漠然,仿佛在評估一件工具。
“久美子見過各位師叔和師兄。”劉珊珊再次躬身,語氣恭敬得像在朝拜,“目前進展順利,李云已對我頗有好感,十有八九會答應(yīng)聯(lián)姻?!?p>她抬眼時,恰到好處地露出幾分羞澀,眼簾低垂,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陰影:“等成了他的未婚妻,便能更方便地探聽秘密,尤其是……上床的時候,男人往往最容易松懈?!?p>松井重信捻著胡須,滿意地點頭,核桃轉(zhuǎn)動的聲音停了:“很好。今夜你和拓真行房,他的天賦能得到你的魔女欲體滋養(yǎng),定能更快突破瓶頸,晉級池水境?!?p>鈴木拓真的眼睛瞬間亮了,像兩盞被點燃的油燈。
目光在劉珊珊身上肆無忌憚地游走,從她飽滿的胸口滑到纖細的腰肢,再到裙擺下露出的腳踝,喉結(jié)忍不住滾動了一下,咽了口唾沫。
我就是用腳趾頭也能想到他心里怎么想。
我早就悄悄詢問過石奴井下三郎了。
小長井久美子是替身門最頂級的美女,不僅有著傾國傾城的容貌,更有著魔女欲體這等神秘體質(zhì),門派里所有的男弟子做夢都想得到她。
如今這份天大的好事竟落到了鈴木拓真頭上——等替代了我,再將這尤物娶回家,坐擁千億財富與絕世美人,那是何等的美事啊!
“計劃不變?!彼删匦诺穆曇舳溉晦D(zhuǎn)冷,像冰錐砸在地上,“久美子和李云聯(lián)姻,明天就誘惑他上床,施展媚功徹底迷惑他,讓他為你神魂顛倒,從而摸清他控尸秘法和身世來歷。我們?nèi)嗽谕鈬却龝r機,拓真你盡快熟悉李云的言行舉止。時機一到,便動手除掉他,收服那五具僵尸,再由拓展真替代他……”
商議妥當(dāng),松井重信帶著田中、小林、渡邊三人悄然離去,他們的腳步聲很輕,像貓爪踩過地毯,門板合上時,只發(fā)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咔嗒”。
套房內(nèi)只剩下劉珊珊與鈴木拓真外加隱身的我。
空氣里的檀香仿佛被抽走,只剩下鈴木拓真急促的呼吸聲,像破舊的風(fēng)箱在拉扯。
“我……我先去洗澡?!本妹雷拥哪橆a泛起不自然的紅,轉(zhuǎn)身快步走進浴室,關(guān)門時的聲響帶著幾分倉促,像在逃避什么。
就是現(xiàn)在。
我如鬼魅般閃至鈴木拓真身后,指尖凝聚真氣,在他后心“命門穴”輕輕一點。
真氣像根細針,瞬間封住了他的經(jīng)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