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念的手里還拿著擦頭發(fā)的浴巾。
她看著他。
此刻的霍言墨和平常的很不一樣。
平日里見到的他都是穿著得體,一絲不茍的。
甚至因為經(jīng)營的是寶石行當,所以身上經(jīng)常會出現(xiàn)一些閃亮亮的寶石。
比如寶石袖扣之類的東西,看上去整個人矜貴無比。
可是換上了居家服的他,看起來比平常更加溫和,更加人畜無害。
甚至更顯年輕,像是個20出頭大學生。
配著他那張帥臉,讓時念愣了愣。
霍言墨看到她,笑了笑,說:“要不要喝水?”
時念這才回過神來,胡亂點點頭。
“好啊?!彼洁斓?。
然后兩人一起來到了水機這里,他伸手給她倒了一杯。
她接過,喝了一口。
“今天周叔帶你看了家里,喜歡嗎?還有什么需要改動的么?”霍言墨的聲音從身邊傳來。
時念想想,搖搖頭:“挺好的?!?/p>
接著,想起來今天思思抱著那大羊駝開心的樣子,還有思思房間里到處都是的大耳狗玩偶,大耳狗小床和被子,還有新加的小豬佩奇本子,時念笑了笑。
“思思特別喜歡?!彼f,“特別是兒童樂園里面那只大羊駝,她今天在上面都不想下來?!?/p>
“你呢?”霍言墨轉(zhuǎn)過身來,低頭看她,“你最喜歡哪里?”
時念的眼前出現(xiàn)了那間他們衣物放在一起的衣帽間。
臉上微紅,她又喝了一口水掩飾。
“書房。”時念說,“布置得很好?!?/p>
“嗯……”霍言墨若有所思。
時念沒明白他什么想法,抬頭看看他。
卻看到他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來了個吹風筒。
他帶著她到一邊坐下,又拿過她擦頭發(fā)的浴巾。
這是要吹頭發(fā)了?
時念伸手要接過吹風筒。
可是他已經(jīng)插好電。
“坐好?!彼f著,然后就推動了開關。
溫熱的風吹動著,霍言墨拿著吹風機,耐心地給她吹頭發(fā)。
他的手指穿過她的發(fā)絲,耐心地給她吹著整理頭發(fā)。
之前頭發(fā)剪過,但是已經(jīng)過去了這么久,又長出來不少,由之前的齊胸長發(fā)又長長了一些。
嗡嗡的吹風機的聲音在寂靜的空間中回響。
這里只有他們兩個人,燈光微暗,氣氛曖昧。
時念低著頭,她的臉上有些紅,兩只手緊緊地握著水杯,任由他擺弄她的頭發(fā)。
霍言墨看著身邊的時念,周身都是她的氣息,他如此強烈地感覺到她就在他的身邊,和他住在同一個屋檐下。
這是多少年來,他午夜夢回時,做夢都想要的場景。
現(xiàn)在終于……
雖然她現(xiàn)在還沒有同意……但是他想,總有一天,她會愿意的。
可是即便如此,只要她坐在他的身邊,他就已經(jīng)很滿足。
“念念,我真的……好喜歡你?!被粞阅p聲說。
“什么?”時念疑惑地抬起頭來。
剛剛她好像聽到了他在說什么,但是耳邊都是吹風機的嗡嗡聲,她聽不清。
可是他只是搖搖頭,笑著表示沒什么。
很快,他就給她吹干了頭發(fā)。
吹風機關了放在一邊,他拿過她手里的水杯放在一邊,然后,他低頭吻了她。
把她按在桌子邊緣,深深地吻她。
他的發(fā)梢還在滴水,有一滴滴在了她的鎖骨上,緩緩滑入她的睡衣里,讓她微微抖了抖。
兩人都穿著睡衣,身上都是沐浴露的味道,兩人極近距離。
霍言墨控制不住地索吻,親了好一會兒,他這才控制住自己,眼底微紅,親了親她的額頭。
“好了,去睡覺吧。”他說,聲音暗啞。
時念看著眼前明顯是在忍耐著什么的霍言墨,她偏過臉去。
“嗯?!彼龖艘宦?,然后跑了。
再不跑,估計得發(fā)生一些其他的什么了。
時念匆匆忙忙踩著拖鞋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里。
“晚安?!彼陂T口說了一聲。
“晚安。”霍言墨抬頭,笑著對她說。
她這才關上了臥室的房門。
霍言墨低頭看了看自己,忍耐地深吸了一口氣,然后把水杯和吹風筒收好,慢慢上樓。
他在她的臥室門外站了一會兒,然后才回到自己的臥室。
時念在臥室里,聽到他的腳步聲遠去,她翻了個身。
她伸手碰了碰自己的唇,又按了按自己的心。
它在嘭嘭狂跳。
……
這幾天陸氏新品要上市。
那天陸衍止和俞軼煬去喝酒,陸衍止喝醉了,俞軼煬直接就把他給送回到了陸氏大樓旁邊的公寓里。
這兩天因為新品要上市,公司有許多事情需要處理,陸衍止經(jīng)常加班到深夜,所以,陸衍止住的地方都在這個公寓。
這天,新品終于上市了。
開售之后,一切情況良好。
而這,距離那天已經(jīng)過去了三天。
等到這天傍晚,陸衍止疲憊地開著車回到了之前時念所租房子對面的那間房子時,他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勁。
但是,他又不明白具體的不對勁在哪里,于是,只能打開窗簾,往對面望去。
對面的陽臺上不像是平常一樣曬著她的衣裳,而是收拾得干干凈凈的。
陸衍止疑惑。
他再往樓下看去,之前四周暗處都有霍言墨的人,為的就是保護時念的安全,可是現(xiàn)在也沒有看到。
這是怎么回事?
他們吵架了?
陸衍止不由得慶幸地想著。
最好吵架了,這樣讓時念看到霍言墨的另外一面,兩人分手!
可是這樣的激動欣喜還沒有過去兩分鐘,對面那間房子的燈忽然就亮了起來。
陸衍止看到,一個陌生的男人帶著另外一個陌生的女人走進了那間屋子里。
什么?
這一瞬間,陸衍止沒能明白過來這是怎么回事。
為什么有陌生人去到她租的房子?
是盜賊嗎?
但是好像不是,剛剛他看到對方似乎就是正常開門進去的。
那個男的還在和那個女的說什么,客廳、房間、廚房一一帶過去看。
看上去不像是盜賊,反而像是……中介。
而且……
燈開了以后,陸衍止遠遠地看到,客廳中不像是之前一樣擺放著她的東西。
而是干干凈凈的,像是沒有人住一樣。
陸衍止微微皺起眉頭,立即下樓,往對面的那棟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