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意笑了笑,拿過了他手里的手串,直接戴在了手腕上,“雖然這禮物已經(jīng)遲到了六年了,但還是謝謝你,楚大哥。”
楚崢嶸眉梢眼角不自覺的染了溫柔笑意。
他抬手揉了揉她的發(fā)頂,“以后叫我楚崢嶸?!?/p>
雖然他更喜歡她叫他崢嶸哥哥,但那稱呼太親密了,她現(xiàn)在有點抵觸。
就一步一步來吧。
他覺得她叫他名字,比客氣的叫他楚大哥,更好聽。
沈如意倒是沒覺得叫楚崢嶸和楚大哥有什么區(qū)別,只是……
“咱們兩個人的時候,我叫你楚崢嶸。有其他人的時候,還是叫你楚大哥。要不別人覺得我沒禮貌。”
楚崢嶸輕笑一下,“行?!?/p>
說完,楚崢嶸深邃的目光帶了些審視的看著她,“沈小意,你挺厲害的嘛!今天才剛回來,就攪得風(fēng)起云涌的。
我今天陪爺爺在村里逛的時候,村里人都在議論你們家的事兒?!?/p>
“哎~~”沈如意嘆了一口氣,“那也沒辦法?,F(xiàn)在快刀斬亂麻,總比以后提心吊膽,時刻都得防著別人從背后給你來一刀的好?!?/p>
“嗯,這思想覺悟不錯。”楚崢嶸點點頭,“行了,趕緊回去睡吧!”
沈如意瀟灑的朝楚崢嶸揮了揮手。
另一邊,被沈志國拽回屋里的沈國強卻是一頭霧水,“志國哥,你為什么說那鳥只聽小妹的話?
你看這外面的天這么黑,小妹一個小姑娘,一個人出去真的不安全?!?/p>
哪怕沈如意結(jié)婚了又離婚了,甚至還是一個五歲多的孩子的媽了,沈國強依然覺得她還是個小姑娘。
沈國志有些無奈,“國強,我問你,今天楚爺爺還有楚崢嶸是不是跟你們一起回來了?”
沈國強點頭,“對啊——”
他應(yīng)到一半,抬眸瞪大了眼睛看向沈志國,“那鳥是楚崢嶸?!”
沈志國點頭,“你以前不經(jīng)常回來,不知道,這是楚崢嶸和小妹的暗號。你別去瞎摻和?!?/p>
沈國強更加如臨大敵,“那我怎么能不摻和呢?那我更得摻和了!
小妹才剛被陳建國那狗東西傷害得不輕,都還沒緩過來,要是楚崢嶸把小妹哄了去,再傷害了她,小妹以后可還怎么活?”
沈國強說著,就要往外面沖。
楚崢嶸那點心思,他也早就看出來了。
但之前他知道沈如意并沒有那方面的心思,再加上他覺得楚崢嶸的人品是信得過的,也就沒管。
可他下鄉(xiāng)這兩個月,沒少聽村里那些嬸子嫂子扯閑篇兒。
都說男人婚前婚后兩個樣,他就覺得萬一楚崢嶸也是那種婚前婚后兩個樣的人,萬一小妹好不容易從上一段婚姻中走出來了,又被楚崢嶸傷害了……
他簡直想都不敢想……
所以,他現(xiàn)在覺得與其去冒這個風(fēng)險,還不如等小妹把侄子找回來之后,他們當(dāng)哥哥的養(yǎng)著小妹呢!
沈志國有些無語的又把沈國強拽了回來,“國強,你先坐下。那陳建國的確不是個東西,但咱們也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如果小妹自己愿意,那給楚崢嶸一個機會也挺好的,咱們這些當(dāng)哥哥的,誰也不可能真的陪小妹一輩子。
要相伴到老,還得是夫妻?!?/p>
沈國強撇撇嘴,倒是不太贊同沈志國的話,畢竟他就沒打算結(jié)婚。
他覺得自己一個人自由自在的多好,不知道為什么非得找一個女同志來管著自己。
他二嫂已經(jīng)算是夠溫柔的了,但他二哥自從結(jié)婚后,兜里連五毛錢都掏不出來,看著就可憐。
沈國強嘖嘖的搖了搖頭。
隨后想到什么,又坐了起來,鄭重的跟沈志國說道:“志國哥,我跟你說的這些事兒,你先別告訴二叔二嬸兒啊,咱們做戲得做全套。
等咱們的斷親書登報了,三姑那邊舉報我的事兒也塵埃落定,二叔和我爹對三姑徹底失望了,才能讓他們知道真相?!?/p>
“放心,哥心里有數(shù)?!鄙蛑緡鴳?yīng)聲后打了哈欠。
沈國強聽著外面?zhèn)鱽砩蛉缫饣貋碇蟮年P(guān)門聲,懸著的心也放了下去,踏實睡覺了。
沈如意進屋后,把腕上的手表摘下來放在一邊后,手指卻不自覺的摩挲著剛戴在腕上的手串。
手串不知道是什么木頭做的,入手有一種玉質(zhì)般的溫潤感。
她突然想到楚崢嶸說他這手串是今天收拾老宅的時候找到的。
也就是說六年前楚崢嶸完成那個任務(wù)之后,其實回來過?
那時候大哥的腿剛受傷,也在老家休養(yǎng),她也在老家,就連陳建國來看望大哥,都是到老家來看望的。
怎么楚崢嶸當(dāng)時回來了,都沒說來跟她見個面,也沒來看看大哥呢?
沈如意一時之間想不明白。
只覺得楚崢嶸當(dāng)時可能是有什么特殊情況,不方便。
但這種事情,她也不可能去追問楚崢嶸,也就沒有多想。
第二天,沈如意過得還挺平靜的。
她跟楚老爺子約好了在爺爺?shù)膲炃皡R合。
她和三哥還有楚崢嶸花了半天的時間來把爺爺墳上的野草清理干凈了。
而楚老爺子則是帶了一瓶茅臺,在爺爺墳前擺了一盤棋。
就像當(dāng)初爺爺還在的時候一樣,一邊喝著酒一邊下棋,一邊絮絮叨叨的說這話。
只是到后來,楚老爺子可能是喝得有些多了。
不自覺的紅了眼眶,抹起了眼淚。
下山的時候,楚崢嶸背楚老爺子下山,而他們兄妹倆跟楚崢嶸爺孫倆是分開走的。
回到村里的第三天,沈家人剛起床,院門就被拍得“砰砰”響。
同時,半個村子的人都聚集在了沈二叔家的大門外。
“沈二貴家這是咋了?出啥事了?咋來了這么多紅袖章?”
“你還不知道???沈國強和沈如意兄妹倆是在城里犯了事回來的,我聽說是要吃木倉子的大事呢!”
人群中有人說出這話后,其他人頓時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我就說沈三妮家怎么突然就跟沈大富和沈二貴家斷了親了?!?/p>
其他人就努了努嘴,“那可不嘛!這些年沈大富寄回來的錢,沈三妮是一分都不少拿。
現(xiàn)在眼看著人要遭殃了,她是一點禍?zhǔn)露疾幌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