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爺子這時候一邊慢悠悠的吃飯,一邊也在看著自己孫子跟舔狗一樣的照顧小意丫頭。
不過他對自己孫子這舔狗的姿態(tài)很是滿意。
臉上的笑紋都深了幾分。
臭小子在這一點(diǎn)上還算是開竅。
都說好女怕纏男,只要這臭小子肯誠心誠意的一直對意丫頭好。
他相信意丫頭遲早都是他家的孫媳婦兒。
晚飯過后,沈如意找了要跟沈國棟借書的理由,跟著沈國棟進(jìn)了房間。
“姐,我覺得紅琴姐婆家不太對勁?!?/p>
剛進(jìn)房間,都不需要沈如意開口問,沈國棟就主動說道:
“其實(shí)嬸子不回來,不是因?yàn)橐粼谀沁呎疹櫦t琴姐,而是她自己也受了傷,沒辦法長途跋涉的回來?!?/p>
“那天紅琴姐摔跤的時候,是肖嬸子扶著她的。
母女倆一起摔了,倒下去的時候,嬸子為了護(hù)住紅琴姐的肚子,用自己的身體墊在了下面。
她腰磕下去又剛好磕到了屋檐下的石頭臺階上……”
年紀(jì)大了的人,骨質(zhì)本來就比較疏松,再在堅硬的石頭臺階上一磕,后果可想而知。
沈如意蹙眉問沈國棟道:“國棟,你剛才說紅琴姐的婆家不對勁,是你覺得嬸子和紅琴姐摔倒這事兒有蹊蹺?”
“嗯!”沈國棟點(diǎn)頭道:“嬸子和紅琴姐摔倒后,我趁著他們?nèi)フ殷H車的時候,留意看了一下他們摔倒那地兒。
地面上有油!”
沈如意:“你的意思是鐘家人故意想讓紅琴姐摔倒?!?/p>
沈國棟想了想道:“我覺得他們的目的應(yīng)該不是為了讓紅琴姐摔倒,而是為了讓紅琴姐留在他們那里生孩子。”
“我和嬸子在他們家住那兩天,鐘母一直在跟我們說他們當(dāng)?shù)赜幸粋€接生婆有多厲害,還說肖叔肖嬸兒工作忙,紅琴姐回來生孩子,沒人幫忙帶。
就在他們那兒生,她可以幫著帶孩子。紅琴姐也能安心坐月子,好好養(yǎng)好身體?!?/p>
“紅琴姐其實(shí)都被他們說動了,還在幫著他們勸嬸子,說她自己去村里打聽過,說那個接生婆確實(shí)是很厲害的?!?/p>
沈國棟繼續(xù)道:“后來紅琴姐答應(yīng)回來,是嬸子強(qiáng)硬要求她必須回來,否則就讓她一直留在婆家,他們就當(dāng)女兒是嫁出去的,沒有招贅婿?!?/p>
“可恰巧他們要走的前一天晚上就摔了。我后來試探著問過鐘母臺階上怎么會有油。
她說可能是把油從她屋里拎到廚房去炒菜的時候,不小心灑了。
可她平時滴了一滴油在灶臺上都得舔了的人,怎么可能灑了那么多油,卻一點(diǎn)都沒嚷嚷?!?/p>
沈如意認(rèn)真聽完后,問沈國棟,“鐘家人除了鐘母以外還有什么人?還有沒有別的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沈國棟回答道:“鐘家有三兄弟,鐘安是最小的一個,但他兩個哥哥長得都不太好看,再加上他們家以前挺窮的。
是鐘安入贅肖家之后,他們家才蓋了兩間青磚大瓦房又壘了三間土墻房。
所以鐘安那兩個哥哥到現(xiàn)在都還沒結(jié)婚,不過我們?nèi)サ臅r候他們已經(jīng)在議親了。”
沈如意之前就聽說鐘安入贅肖家,肖家這邊是給了兩百塊彩禮的。
鐘家估計是拿了肖家這邊的彩禮錢,才有錢蓋房子。
但他們家既然指望著肖家這邊幫扶,不更應(yīng)該對紅琴姐好嗎?
他們想把紅琴姐留在那邊是在謀劃什么?
沈國棟這時候開口道:“姐,我覺得他們是不是想把紅琴姐留在那邊。
再以紅琴姐坐月子要補(bǔ)身體或者是養(yǎng)孩子費(fèi)錢之類的理由,問肖伯父他們要錢?”
沈如意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來他們還能有別的什么目的。
點(diǎn)點(diǎn)頭道:“這也有可能。”
“不過這事兒咱們瞞著二嫂就是了,不能瞞著肖伯父。
我跟你一起去肖伯父家,你把這些情況都跟肖伯父說清楚?!鄙蛉缫庹f道。
沈國棟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p>
姐弟倆出了房間后,跟家里人打了個招呼就出門了。
但兩人為了不讓肖紅梅擔(dān)心,沒說去肖家,而是說沈國棟的書沒找到,去找沈國棟的同學(xué)借書。
肖紅梅聽見兩人這話,還是有些疑惑,“國棟向來把他那些書看得跟寶貝似的,咋他的書還能找不到?”
沈國民卻意識到了什么,“媳婦兒,天這么晚了,他們兩個人出去我不放心,我陪他們倆一起去。
媳婦兒,你洗漱好了就早點(diǎn)休息,別等我?!?/p>
“行。”肖紅梅也沒多想,就答應(yīng)了下來。
畢竟沈如意剛遭遇了那樣的事情,沈國棟在他們眼里又還是個半大孩子,這么兩個人半夜出去確實(shí)不太安全。
沈國民追上去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楚崢嶸也像塊牛皮糖一趟跟在沈如意身邊的。
沈如意剛才已經(jīng)很鄭重的跟楚崢嶸說過,她和沈國棟要去辦的事情,不適合他跟著了。
但這人也是臉皮厚,居然跟她說,到時候他不跟他們進(jìn)門,他就在門口給他們站崗。
沈如意:……
沈國民追上來后,也沒含糊,直接問他們是不是要去肖家。
沈如意點(diǎn)了點(diǎn)頭。
在去肖家的路上,沈國棟把鐘家那邊的情況又跟沈國民說了一遍。
沈國民緊蹙著眉頭說道:“他們家要真的只是想把紅琴姐留在他們家,有借口問這邊要點(diǎn)錢還好說,就怕他們包藏著別的禍心。”
他是相信人心本惡,不憚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別人的。
不過這件事說起來他們都是外人,要不要信任鐘家,說到底還是得看肖父的。
估計肖父也是算著沈國棟該回來了。
他們到肖家的時候,肖父已經(jīng)在等著了。
沈國棟又把事情跟肖父說了一遍。
肖父聽完之后,眉心緊緊的擰在了一起。
不過到底是當(dāng)了多年領(lǐng)導(dǎo)的人,他倒是幾乎沒怎么猶豫。
聽完之后就直接對沈國民道:“不管他們有沒有包藏禍心,我都得親自過去一趟。
你娘和你姐兩個女人在那邊,我不放心。”
肖父沒有兒子,這種時候能夠依靠的也只有沈國民這個女婿了。
沈國民也沒含糊,直接道:“爹,我跟您一起過去?!?/p>
肖父聽到他這句話眼里閃過一絲滿意,也閃過一抹可惜。
他其實(shí)一直都是很看好沈國民的,踏實(shí)肯干,又肯上進(jìn)。
當(dāng)初沈國民要是愿意入贅,也就沒有鐘安那個繡花枕頭什么事了。
肖父說道:“那你跟紅梅就說你要跟我一起去外地的廠里考察,這事兒暫時別讓她知道,免得她擔(dān)心?!?/p>
沈國民點(diǎn)頭。
他也是這么想的。
他媳婦兒懷上這胎不容易,現(xiàn)在就是讓媳婦保持好心情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