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華聽完神羽的話,一陣悲痛。
她的三光神水已經(jīng)飛了!
怎么辦?
霜華深吸一口氣。
她不生氣!
不就是被盜走了嗎?
有什么了不起的!
那東西可不是誰都能用的?
霜華目光落在坤衍鏡上。
鏡面中的畫面不斷變化,就沒出現(xiàn)過浮玉山的。
霜華心中懊悔逐漸壓不住。
目中也閃過焦急之色。
早知道,早知道……浮玉山放的是三光神水,她定會親自去一趟的。
忽地,畫面切換到紫曦回望的鏡頭。
霜華暫停了畫面,“師兄,神族紫曦有辦法搬走浮玉山嗎?”
神羽道:“或許有?!?/p>
神族背后藏著強(qiáng)者,手中可能有跟琉璃凈瓶相當(dāng)?shù)膶毼铩?/p>
霜華道:“神族真是無恥!誰的東西都搶?!?/p>
這一刻霜華后悔自己的墨守成規(guī)。
若是她聽從師兄的建議,壯大瑤和島,神族敢直接搬走她瑤和島的東西嗎?
神羽眼眸劃過一抹暗芒,瑤和島不得出世?
那是利益不夠。
當(dāng)背后的利益大到一定程度,再堅定的意志也會動搖。
師妹……你還能忍多久呢?
神羽道:“師妹,神族搬走浮玉山,反而證明里面的東西還在?!?/p>
霜華看向神羽,等待他的下文。
神羽道:“十二魁鎮(zhèn)魂陣?yán)锩嬗惺€陣法,想破陣,必須繪制出十二個圖騰?!?/p>
“十二個圖騰錯一個,就無法破陣?!?/p>
“除了布陣者,誰也不知道那十二個圖騰是什么。”
霜華的心情起起伏伏。
這會兒又冷靜下來。
但她面色始終如常,“師兄的意思,我們即便找回浮玉山,也得不到三光神水?!?/p>
神羽道:“師妹忘了瑤和島的鎮(zhèn)島之寶嗎?”
霜華眼神忽地就變了。
她坐了回去,瑤和島的鎮(zhèn)島之寶是只能看,不能動的東西。
一旦動了,瑤和島必定會陷入危機(jī)。
即便找回浮玉山,并將其搬進(jìn)瑤和島,她也無法拿出鎮(zhèn)島之寶破陣。
“師兄,這件事算了吧。”
霜華冷靜下來,壓住心底的貪念,被神族帶走的東西,本就不容易找回來。
她不能為此在賭上瑤和島。
其實(shí),她更怕在談下去,她會讓師兄帶著鎮(zhèn)島之寶去神族拿回浮玉山。
師兄那個特殊的神通,再加上鎮(zhèn)島之寶,定是能夠找回浮玉山的。
但那樣做的結(jié)果太嚴(yán)重。
她不能承擔(dān)!
“師妹可知,鳳蒼界碑立,意味著什么?”
——————
云族。
某間小院內(nèi)。
“母親,你要我?guī)ьI(lǐng)云族支持鳳蒼界?”云雅望著石桌對面的云狂,臉上寫滿不可置信。
云狂端起茶杯,慢飲一口,氣定神閑道:“小雅,不用懷疑你的耳朵,我這是在救你?!?/p>
云雅頭發(fā)是青黛色的。
身上的衣服是溫黃色的。
整個的氣質(zhì)看起來文雅嫻靜,跟舉手投足間盡顯狂野不羈的云狂形成鮮明的對比。
“母親,咱們云族雖是十大古族之一,但咱們排在末位,得罪不起神族?!?/p>
云雅哪怕覺得云狂提議離譜,語速依舊不緊不慢。
神族下過禁令,誰若是敢?guī)网P蒼界,就相當(dāng)于跟神族宣戰(zhàn)。
鳳蒼界早已沒落。
誰會為一個沒落的古族得罪如日中天的神族?
云狂道:“小雅莫急,咱們云族先默默支持著鳳蒼界,等神族倒臺后,你就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了。”
云雅略微頭疼,她懷疑云狂是仙釀喝多了。
母親以前在云族就這樣。
總是三天醉九頓。
每次她勸說之時,母親也是積極認(rèn)錯。
‘對不起,我下次不喝了?!?/p>
‘小雅啊,母親心里苦啊,這次不喝不行?!?/p>
‘小雅,你放心,這真的是最后一次。’
……
然后總是不改。
她懷疑母親會跑去仙界,就是因為她總管她。
但母親去了仙界后,似乎戒掉了狂飲仙釀的習(xí)慣。
云雅看了一眼云狂手邊的茶杯,若是以往她遞給母親茶杯,母親必定會跟她說,“小雅,茶有什么好喝的,給母親來最好的仙釀。”
這次母親回到云族,見到她第一句話竟然是,“小雅,來杯茶,好久沒喝你沏的茶,怪想念的?!?/p>
云雅心底泛起酸澀,母親不似從前了。
云狂察覺到云雅眼神的變化,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頓,“小雅怎么如此看著我?”
不會是發(fā)現(xiàn)她偷偷將茶換成了酒吧?
云狂勉強(qiáng)維持住表情,不去心虛。
云雅道:“母親,云族是不是沒辦法躲過下一次浩劫了?”
云狂道:“下一次浩劫什么時候來都不知道,說這些,為時尚早?!?/p>
鳳蒼強(qiáng)者來九天十地清算時候,她不指望祂們放過所有云族強(qiáng)者。
只要祂們愿意放過云族后輩里面的無辜者,她愿意拿出云族全部資源,用來買下這些后輩的生路。
她會抹除這些后輩的全部記憶,切斷祂們跟云族的因果,讓祂們此生沉寂。
云雅望著云狂眉宇間藏著的憂愁,擔(dān)憂道:“母親可以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嗎?”
她要說服她的追隨者,也要祂們有個心理準(zhǔn)備。
祂們選擇追隨她。
她不想將祂們置于危險之地。
云狂道:“合適的理由?”
云狂斟酌良久,喝空了好幾次茶杯,一個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在腦海里閃過。
等云狂再次開口之時,她語氣輕快道:“鳳族血脈已回歸,夠不夠?”
云雅怔愣一瞬,鳳族……還有活著的?
不會巫族也有活著的吧?
那神族當(dāng)年豈不是在作死?
嗯?
不太對。
云族當(dāng)初似乎跟神族是同盟。
即便那個時候母親還沒成為云族族長,她也還未出生。
但云族殘害過鳳族是不爭的事實(shí)。
云族先輩造孽,祂們身為云族后輩,注定避不開。
云雅道:“母親,不如,我?guī)е谱迦ハ山绨???/p>
支持鳳蒼界前,要先給她的追隨者選一個安全之地。
云狂秒懂,“你想跟那群老東西割席?”
“嗯,我沒享受過祂們給的好處,憑什么要給祂們還債?”
云族若是沒有母親,早就跌出十大古族的位置。
當(dāng)年,母親剛收拾完云族族老留下的爛攤子,保住云族岌岌可危的地位,那群族老就迫不及待跳了出來。
祂們要母親退位,說什么母親行事激進(jìn),說母親過分招搖,得罪強(qiáng)者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