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聿回去的路上看了眼網(wǎng)上祝鳶發(fā)布的澄清。
看到她發(fā)的那些文字,仿佛能猜想到她說這話時的小表情。
男人輕笑一聲。
真是個穿著兔子外衣的小狐貍精!
他收起手機,掃了眼駕駛座認真開車的司徒,“你幫她找醫(yī)院要的監(jiān)控?”
司徒硬著頭皮,“是?!?/p>
“你現(xiàn)在幫她做事比幫我做事更積極了?!笔㈨猜唤?jīng)心地嘆了一口氣,“她說什么你都照做,都不用向我請示了。”
司徒冷汗都流下來了,“聿少,我?guī)妥P〗氵€不是看在您的面子上?!?/p>
“她說我們是債務關(guān)系,需要你看在我的面子上?”
司徒一時不知道該怎么接這話。
債務關(guān)系?
債務關(guān)系會因為祝小姐被裴凌掐脖子,而發(fā)瘋開車撞裴凌的車,還讓自己也受了傷?
“聿少您別為難我,我嘴笨不會說話?!彼就皆俳忉屜氯ザ枷胩嚵?。
盛聿把玩著指間纏繞著的一根黑色的細長發(fā)絲,是之前他把人按倒在座椅上親吻的時候纏在他手指上的。
“裴家是不是有動靜了?”
司徒點頭,“黎莎和裴總好過一段時間,盛董動了黎莎,相當于打了裴總的臉,他豈會善罷甘休?他們倆斗,您也放心出差?!?/p>
誰也沒想到京都劇院的背后老板是裴凌的兄長,裴紹深。
這也是聿少無意間得知的。
“您故意露出破綻,讓他們查到話劇院,順理成章地讓盛董懷疑黎莎,沒想到他真的動黎莎了?!?/p>
這些都是司徒后知后覺,聿少竟神不知鬼不覺繞了一圈,把盛董那個老狐貍繞進圈套里了。
現(xiàn)在他只需要坐山觀虎斗。
盛聿點了一支煙,降下車窗,風吹進車廂里。
指間的那根長發(fā)被風吹得飛舞起來,就在快要被風吹走的剎那,男人手指收緊,將那根頭發(fā)牢牢收攏在手心里。
“出發(fā)去機場吧?!?/p>
司徒點了點頭,“是,聿少?!?/p>
……
翌日,祝鳶從朱啟的病房離開,按電梯的時候下意識按到下一樓層,可等電梯打開之后,她又把電梯門關(guān)上了。
她不想一大早給自己找不痛快。
祝朝欽和馮明月不想看到她,他們現(xiàn)在估計已經(jīng)焦頭爛額,動用一切消息到處尋找祝安安的下落了。
想到這個,祝鳶的嘴角彎了起來,心情頓時大好。
她提醒過祝安安的。
一旦把手伸得太長,她一不高興就會剁掉她的手。
她倒是沒把祝安安的手剁掉,而是將祝安安送到了裴凌手上。
有人替她動手收拾祝安安,她何樂不為?
祝鳶看著電梯里映著的面孔,嘆了一口氣。
“唉……”
她忽然有點懷念自己還不是毒婦的時候。
上午排練結(jié)束后。
祝鳶躺在躺椅上刷手機,是她朋友給她發(fā)來的國外的照片,慘無人道的戰(zhàn)爭在他們不知道地方悄然發(fā)生著。
她忽然想到盛聿出差不知道去了什么國家。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么,祝鳶嚇得坐直身子,捂住怦跳的心臟。
好端端的,怎么想到他了。
祝鳶趕緊起身,用冷水洗了一把臉,人清醒了,腦子也清醒了。
昨天晚上她明明可以告訴祝朝欽他們是盛聿幫了她,可她沒說,是想給自己留一條后路。
她遲早會把錢還給盛聿,不再與他糾纏。
沒多久,休息室有人進來,漸漸開始熱鬧起來,祝鳶沒再多想,準備化妝。
原本打算等明天休息有空了親自到陸家拜謝陸老太太昨天的手寫聲明。
沒想到當天下午,她在舞臺上演出,看見坐在前排的陸老太太。
她下意識猜陸老太太是來找她的。
果不其然,謝幕后,團長來找她,“小風箏,陸老太太要見你?!?/p>
現(xiàn)在劇團的人都知道,她曾經(jīng)是陸懷湛的未婚妻。
祝鳶還來不及卸妝,放下東西去了貴賓室。
她敲了敲門,推開門進去,陸老太太坐在窗邊喝茶。
陸懷湛的去世對她的打擊很大,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她整個人像是老了好幾歲。
“老太太?!弊xS走進去。
陸老太太抬了抬手,“坐吧?!?/p>
祝鳶走過去坐在老太太對面,這么近的距離,她這才看見老太太的眼睛紅紅的,她的手邊放著一個本子,看上去像是日記本。
“老太太,謝謝您昨天的聲明,我打電話到陸公館的時候,您在休息?!弊xS往老太太的杯子里添了點茶水。
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我敬您?!?/p>
陸老太太卻按住她的手,長嘆一口氣,“你不好奇我為什么篤定你不是那樣的人嗎?畢竟撇開阿湛的關(guān)系,我們并不是熟?!?/p>
祝鳶點頭,“老太太但說無妨?!?/p>
陸老太太眨了眨發(fā)紅的眼睛,將手邊的日記本推到她面前。
她看著祝鳶,語重心長地說:“因為阿湛認定的人肯定不會錯,再加上你不缺錢,不會為了錢去做那種事。阿湛生前給你存了五千萬,夠你用很長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