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看到手機短信顯示剛到的一筆轉(zhuǎn)賬,祝鳶點頭,“錢我收到了。”
“那你什么時候去救安安?”祝朝欽迫不及待地問她。
祝鳶往窗外看了一眼,天色已經(jīng)暗下來。
她一臉真誠地說:“現(xiàn)在出發(fā)去裴家錢莊等我到那里天就全黑了,大晚上的我一個女孩子去那種地方多危險啊,我會害怕的。”
頓了頓,她又一臉為祝家著想的表情說道:“萬一被人拍到什么照片,那我之前的澄清不就白費了,為了祝家的顏面,我明天大白天再去吧。”
一聽她用他之前罵她的話堵回來,祝朝欽卻無暇計較這些,憂心忡忡,“那你姐姐怎么辦?安安從小沒吃過苦,她怎么能受得?。俊?/p>
“我在朱家也是被爸爸媽媽哥哥爺爺當成公主一樣養(yǎng)著,我也沒吃過苦,祝安安是姐姐,就讓一次妹妹唄,只能委屈她在那里多待一個晚上了?!?/p>
祝安安坑她不是一次兩次,讓她在裴家錢莊多待一晚上已經(jīng)是便宜她了。
眼看她就要走,馮明月趕緊攔住她,哄著她,“鳶鳶你乖,現(xiàn)在就去把你姐姐帶回來吧?!?/p>
“明天上午?!弊xS不給他們商量的余地。
祝朝欽沉著臉,“現(xiàn)在就去?!?/p>
祝鳶慢悠悠的語氣:“明天下午?!?/p>
“你怎么……”馮明月被氣得說不出話,一雙眼睛紅紅的。
“后天上午。”祝鳶挑眉。
祝朝欽強忍著拍桌子的沖動,壓低怒氣,“你別太過分?!?/p>
“祝安安這么坑我,我肯去救她是看在五十萬的份上,既然你們這么著急的話……”
祝鳶作勢劃了一下手機屏幕,點開手機銀行,“那這錢我就不敢收了,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
“不要!”馮明月按住她的手,她回頭沖著祝朝欽搖頭。
祝朝欽深吸一口氣,終于妥協(xié),他盯著祝鳶的臉。
“明天上午就明天上午,你說話要算數(shù)?!?/p>
“當然?!?/p>
第二天一早,祝鳶照顧朱啟吃完早餐,叮囑了護工幾句,就說自己要去話劇院了。
到住院部樓下,祝家的車已經(jīng)在那邊等著了。
車后排坐著一片疲憊的祝朝欽和兩只眼睛紅紅的馮明月,應該是一晚上沒睡。
一看到祝鳶,他們仿佛看了救世主,眼神含著幽怨。
只是祝鳶的視線從他們身上掃過,沒有選擇和他們坐在一起,而是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坐進去。
前往裴家錢莊的路上,他們誰都沒說話。
終于到了裴家錢莊。
車子停下,祝鳶率先拉開車門下車。
正當準備往前走的時候,忽然一只溫暖的手扣住她的手腕。
這樣的溫度,她一瞬間以為是媽媽回來了。
等她一回頭,看見的卻是馮明月一臉擔憂的表情,“你一定要把安安帶出來?!?/p>
祝鳶眼眶有些發(fā)熱,低頭自嘲地笑了笑。
“你碰到我媽媽送我的手串了?!?/p>
馮明月低頭一看,祝鳶的手腕果然有一條紅色瑪瑙手串,應該不是什么稀釋珍品,因為祝鳶說是她媽媽送她的,朱家只是比普通人稍微有錢的人家。
祝鳶右手搭在上面輕輕摩挲著。
這是她十歲那年連續(xù)幾天高燒不退,朱媽媽到寺廟,三步一拜五步一叩幫她求來的。
她一直戴在手上。
馮明月并不知道它對祝鳶的意義,沒多看。
“快進去吧?!弊3瘹J開口。
祝鳶沒再看他們一眼。
身后忽然傳來馮明月的聲音:“你自己也小心一點。”
祝鳶的腳步微微一頓,頭也不回走到裴家錢莊的門口。
她對保鏢禮貌地說道:“你好,麻煩幫我通傳一聲,我是祝鳶,來找裴二爺?!?/p>
……
陰冷潮濕的房間里。
趴在地上的祝安安聽見開門聲,身子像是條件反射一樣地抖了起來。
一束光照進陰暗的房間。
隨著腳步聲慢慢靠近,她努力睜開眼睛看向光源的方向,忽然那雙腳在她面前停下。
緊接著男人妖孽般的面容出現(xiàn)在她眼前。
這是一張令多少女人既害怕又向往的臉。
裴家二爺,京都城多少女孩夢里偷偷肖想過的對象。
可祝安安看見他,卻是滿眼的恐懼。
“裴二爺……”
“噓,你話太多了?!?/p>
裴凌站起身來,手里把玩著一個遙控器,慈悲的語氣說道:“不能再繼續(xù)餓著你了。”
祝安安的眼底亮起一絲光,他折磨夠她了,要放她走了?
可下一秒,男人的話讓她瞬間跌入寒潭。
“不然肉就不好吃了。”
他話音落下,手里的遙控器發(fā)出一道感應的聲音,緊接著祝安安聽見右邊的那堵墻發(fā)出動靜。
她警戒地看過去,裴凌多的是折磨人的手段,她怕極了。
那堵墻緩緩地往邊上移動。
隨著墻的移開,五個碩大的鐵籠出現(xiàn)在眼前。
祝安安渾身血液凝固,她看見籠子里的……是狼!
\"啊——\"
祝安安尖叫!
她掙扎著往角落爬,早已沒了往日端莊溫柔的一面。
一瞬間籠子里的狼發(fā)出吼叫聲,齜牙咧嘴地撞著鐵籠的門。
裴凌坐在黑色靠背椅,長腿隨意敞開,眼底沒有一絲憐憫。
他吹了聲口哨,狼群漸漸安靜下來。
看著地上面如土色的祝安安,他冷冰冰地說:“我的朋友們好幾天沒吃肉了,你也算死得其所?!?/p>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接起電話,只聽保鏢匯報:“二爺,有一個叫祝鳶的人說要找您。”
呵。
來了。
“放她進來。”
祝安安聽不到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么,她現(xiàn)在好像什么都聽不見了,耳邊都是狼叫聲。
直到一道婀娜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
祝安安一怔,眼圈通紅,“祝鳶……”
新鮮的氣息灌入,原本已經(jīng)安靜下來的狼群忽然就像瘋了一樣猛撞籠子。
狼的低吼聲、撞擊聲此起彼伏。
專門定制的厚重鐵籠仿佛快撐不住了。
裴凌冷漠地靠著這一幕。
祝安安嚇得暈過去。
祝鳶站在門口,看著眼前的一幕的瞬間也愣住了。
然而下一秒她從容地抬起右手,捏起拇指和食指放在唇上,目光凌厲地掃過那些狼。
一道尖銳悠長的口哨聲響起!
原本在籠子里活躍的狼群突然停止撞擊,嘴里發(fā)出低吼聲,紛紛往后撤退。
目睹了這一切的裴凌眼底閃過一絲錯愕,瞇了一下眼睛,眼帶審視地看著站在門口的祝鳶。
這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