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表演結(jié)束后,祝鳶卸了妝去更衣室換衣服。
比她前面換衣服的人迎面跟她打了聲招呼出去了。
祝鳶反手關(guān)上門,正準(zhǔn)備上鎖。
忽然門被人從外面推進(jìn)來。
她下意識以為是團(tuán)里的姐妹,所以也沒當(dāng)一回事。
可一道高大的身影籠罩下來,帶著強(qiáng)烈的壓迫感,伴隨著落鎖的聲音。
祝鳶的心跳猛地提到嗓子眼。
她反手去抓門后的掃把攻擊對方,邊扯開嗓子大喊。
然而下一秒一只冰涼的大手捂住她的嘴,并順勢卸了她右手的力氣,掃把掉在地上。
腰間被一只冰冷的手掌控,祝鳶的身子一片僵硬。
“膽子不小,敢拿掃把打我?”一道比觸碰她的體溫更冷的聲音。
祝鳶一怔。
高大的男人擋住了天花板的燈,他背對著光輪廓深邃,她這會兒才看清男人的臉。
裴凌!
祝鳶劇烈掙扎,“你放開!”
裴凌將她按在柜門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卸了妝的臉,看著比在舞臺上順眼多了。
“答應(yīng)我明天把造型換了,我就放開你?!?/p>
祝鳶沒想到他來找她就是為了這個事。
她驚魂未定的解釋說:“造型是一早就定好的,造型師和服裝老師磨合了這么長時間才敲定下來,不能隨便更改。”
“說了這么多,就是不想答應(yīng)?!迸崃枥湫σ宦暎c(diǎn)了點(diǎn)頭,“那行,你不換,我就把你身上的旗袍撕破,讓你再也穿不了?!?/p>
說著,他掌控在祝鳶腰上的那只手蠻狠地在她腰間摸索。
手掌拉扯的力道快要將祝鳶的腰折斷。
忽然他的手一頓,要朝她的領(lǐng)口扯去。
他一抬眸,祝鳶才發(fā)現(xiàn)他的眼睛紅紅的,像是受到什么刺激。
“裴二爺!”祝鳶大喊,“好,我換,我明天就換,換發(fā)型也換衣服,好不好?”
裴凌的手頓了一下,看著她隱忍著情緒,強(qiáng)裝冷靜,卻是眼圈濕潤,仿佛下一秒就要哭了。
“你最好說話算數(shù)?!?/p>
裴凌拉開門走出去。
不遠(yuǎn)處郝團(tuán)長看見他出來,連忙跑過去,“二爺,這造型是裴總那邊的人敲定,我們不敢擅自更改,小風(fēng)箏人微言輕,事業(yè)才剛剛起步,她能有什么選擇權(quán),您別生她的氣。”
郝團(tuán)長口中提到的裴總就是裴凌同父異母的兄長裴紹深。
裴凌邁著長腿闊步往外走,臉上戾氣很重。
更衣室里,祝鳶在裴凌出去之后就把門反鎖上了。
她看著換下來的旗袍,沒想到自己的妝造會惹惱裴凌。
這些造型都由裴凌的兄長手底下的人敲定,應(yīng)該知道裴凌的忌諱才對。
怎么可能犯這樣的錯誤,唯一能解釋的就是故意的。
祝鳶不敢再往下分析。
裴家的是撈偏門起家的,各個都是刀尖舔血,冷血無情的人。
裴凌的愛好甚至是養(yǎng)狼。
更別說裴家二兄弟同父異母,大有可能將來會因?yàn)榧耶a(chǎn)拼得你死我活。
冷靜下來之后,祝鳶換好衣服離開劇院。
到后門的時候,恩佐已經(jīng)站在車門邊等她了。
“祝小姐,聿少今晚加班。”恩佐解釋,祝鳶冷靜時間夠了,他沒瞧出任何問題。
祝鳶的目光從空蕩蕩的車廂收回來,哦了聲,“我沒找他?!?/p>
上了車,恩佐系安全帶,“您今天演出辛苦了,祝安安要不要過幾天再處置?”
“不用,我等不了那么久。公演壓力大,拿她解解壓。?!?/p>
她恨不得現(xiàn)在立馬飛過去,了結(jié)了祝安安。
恩佐摸了摸鼻尖,“祝小姐,有件事我要跟您坦白。”
祝鳶往內(nèi)視鏡看他一眼,皺了皺眉。
他繼續(xù)說:“其實(shí)祝安安我早就抓起來了,是聿少的命令。人還有一口氣在,聿少讓我留著,等您的發(fā)落。還有,他猜測祝家夫婦會求到您面前來,安排人不準(zhǔn)他們靠近你。”
難以名狀的情愫環(huán)繞著心臟,祝鳶無意識咬住下唇。
這件事,盛聿半個字沒跟她提起過。
明明他有那么多次機(jī)會可以說。
車子駛離劇院,祝鳶呼出一口氣,平靜的說:“那就帶我去見祝安安吧?!?/p>
祝安安被恩佐的手下控制在一個地下室。
這里就算慘叫聲再大,外面也聽不見。
祝鳶跟隨著恩佐往里走,地下室燈光明亮。
祝安安如同一攤爛泥趴在地上,比之前被裴凌抓去還更慘。
可今天如果不是護(hù)工及時趕回,祝安安還會說多少刺激爺爺?shù)脑挘?/p>
爺爺命大才能撿回一條命,否則后果她難以承受。
祝安安只是經(jīng)受這些皮肉之苦,太便宜她了。
聽見保鏢恭恭敬敬喊一聲祝小姐,地上的人劇烈的顫抖起來。
祝鳶踢了一下祝安安那個堪稱被門夾過的腦袋。
“祝鳶……”祝安安扯不開的嗓音只能發(fā)出模糊不清的慘叫聲。
“想不想回祝家?”祝鳶低聲問她。
祝安安死咬住下唇,眼淚撲簌簌往下墜落。
她太想回去了!
祝鳶溫柔一笑,“那我就送你回去吧”
可是這笑容落在祝安安的眼睛里,卻讓她毛骨悚然。
“我不要……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
祝安安奮力掙扎,卻不是孔武有力的保鏢的對手。
就在他們準(zhǔn)備將祝安安塞進(jìn)車后排,祝鳶悠悠的開口:“后備箱更適合她。”
祝安安渾身一僵。
只覺得口鼻被人捂住,毛巾強(qiáng)行塞入張開的嘴,隨后被保鏢丟進(jìn)后備箱里。
車子停在祝家別墅外面。
別墅一樓客廳燈火通明。
馮明月哭得頭痛的老毛病犯了,躺靠在沙發(fā)上以淚洗面。
祝朝親更是一點(diǎn)東西都沒吃。
忽然保姆沖進(jìn)來:“小聲,太太!小姐回來了,兩個都回來了!”
“兩個?”馮明月坐起來,額頭上的毛巾滑落。
就在她話音剛落,只聽砰的一聲巨響。
一道影子被外面的燈拉得很長,投射在地上。
伴隨著腳步聲傳來,祝朝親和馮明月驚恐萬狀的看著祝鳶從大門口一步一步的走進(jìn)來。
而她另一只手拖拽著地上的祝安安,每走一步,祝安安被拖行一步。
場面詭異,祝安安就像死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