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W永遠(yuǎn)都不會離開他。
聽見這句話,想到他們甜蜜的那些時光,耳鬢廝磨間,她以為自己是最幸福的人。
想到那一幕幕恩愛的畫面,她緊緊揪住胸口的衣服,嘴里溢出苦澀的哽咽。
現(xiàn)實打了她一巴掌。
決定再賭一次,卻落得被欺瞞的下場,她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傻子,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間。
如果不是今晚被她撞見那一幕,她或許這輩子都不可能發(fā)現(xiàn)盛聿還有個私生子。
因為只要他有心隱瞞,她就永遠(yuǎn)都不會知道。
她緩緩地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醒來這么久她沒有看見自己的手機,想來是被盛聿藏起來了,他想做什么,她幾乎能猜到。
如果真是那樣,她這輩子都會像一只失去自由的鳥,為他生子,還要妥協(xié)他有私生子。
那個生病的孩子,不見得盛聿就沒有心軟的那一天,認(rèn)了孩子之后呢?他真的可以對孩子的生母不管不顧嗎?
就算他不管,孩子不需要母親嗎?
一想到他們一家三口的羈絆,和他的欺騙,就像兩根刺扎在她的心上。
除了她自己,沒有人能夠拔除。
不知過去了多久,懷里的人一動不動,盛聿握住她的肩膀把人轉(zhuǎn)過來面對著他摟進懷里。
她顫動的睫毛證明她還沒睡。
盛聿動作輕柔地摸著她的頭發(fā),“鳶鳶,肚子餓不餓?”
像原風(fēng)野說過的,女人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帶她去吃好吃的東西。
祝鳶緩緩睜開眼睛,一雙漂亮的杏眼哭得又紅又腫,盛聿低頭在她的眼睛上落下一個吻,“以后別這樣哭了,眼睛疼不疼?”
“我想吃炸醬面。”她的聲音很慢,沙啞的。
她清楚看到在她說這句話之后,盛聿的黑眸一亮,欣喜道:“我這就去給你做,你乖乖躺著等我回來,好不好?”
祝鳶重新閉上眼睛,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那樣子還是不愿意與他多說話。
摟著她的那只手松開,她聽見盛聿起床的聲音,下一秒,唇上傳來一道淡涼的觸感,盛聿撬開她的唇齒,輕柔地吻了她一會兒,“沒那么快,你先睡一覺,等我回來?!?/p>
傳來關(guān)門的聲音。
祝鳶睜開眼睛,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
餓嗎?
她現(xiàn)在哪里會吃得下東西。
沒有多一秒的猶豫,祝鳶掀開被子下床,穿上鞋子徑直朝門口走去,拉開門,不出她所料,門外沒有人。
盛聿是個要面子的人,她醒來之后肯定會與他發(fā)生爭吵,這種事他怎么可能讓手底下的人聽見。
她走進電梯里,快速按下地下車庫的樓層。
這會兒她才看見已經(jīng)凌晨三點了。
之前她來的時候就看見盛聿的車停在車庫,這會兒司徒不在,估計是帶著保鏢守在一樓等候。
車鑰匙和手機都不在她身邊了。
她唯一能逃離出去的地方就是地下車庫。
看著電梯上的數(shù)字變化,祝鳶的右手不由撫在平坦的小腹上。
真的不要這個孩子嗎?
她還沒想清楚,可是留下孩子,對孩子根本不公平,難道要讓ta將來像寧槐清的孩子一樣嗎?
留著孩子,就會跟盛聿糾纏不清。
祝鳶的腦子越想越亂,暫時先壓下孩子去留的問題,她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從這個地方離開。
電梯終于到負(fù)一樓。
祝鳶的心跳提起來,電梯門打開的瞬間仿佛有一股冷風(fēng)吹來,她怔怔地看著站在電梯門外的眉眼清冷的男人,背脊發(fā)涼。
在與她四目相對的瞬間,盛聿的眼神化作一片溫柔的水,走進電梯里,牽住她的手,“是不是躺太久了難受?”
祝鳶沒說話,臉上好不容易有了點血色,在看見他的瞬間一片蒼白。
“手怎么這么涼?”盛聿緊了緊她的手,揣進他的大衣口袋里,輕輕揉捏著她的手指安撫著她的情緒。
他按了一下電梯一樓鍵,“地下車庫的空氣不太好,我?guī)闳ヒ粯巧⑸⒉??!?/p>
“你不是去給我做炸醬面了嗎?”祝鳶忍無可忍地用力抽手。
奈何盛聿的力氣比她大太多,盡管沒有弄疼她,可她還是無法從他的手里掙脫出來。
盛聿另一只手圈住她的腰把人攬進懷里,電梯門打開,他帶著人出去,語氣沒有半點的惱怒,“你想什么時候吃我都給你做,但前提是你真的想吃?!?/p>
“我現(xiàn)在就想吃?!彼欢ㄒ氤鎏幼叩姆ㄗ?。
盛聿低頭看著她幾秒,倏而勾起嘴角,“好?!?/p>
兩分鐘后,盛聿帶著祝鳶出現(xiàn)在病房套間里的廚房里,他牽著祝鳶的手,回頭吩咐司徒:“拿一把舒服的椅子過來?!?/p>
司徒搬了一把帶著皮革軟墊的靠背椅放在廚房的地上。
盛聿摸了摸這個天氣有些涼的皮革,脫下大衣墊在上面,拉著祝鳶的手讓她坐下,“你在旁邊等著我,吃熱乎的。”
他的話音落下,廚房的門關(guān)上了。
司徒守在門外。
盛聿的手撐在椅子的靠背上,俯身看著祝鳶的眼睛,溫柔地說:“鳶鳶,你現(xiàn)在是懷孕的前三個月,要格外注意。我不可能讓你隨便跑的,你乖乖的,聽話一點。”
他在祝鳶的唇上親了一下,站直,一邊卷著袖子一邊朝料理臺走過去,那里放了超市的購物袋,是剛剛叫人買回來的食材。
嘩嘩的水流聲,盛聿站在水池前洗菜。
祝鳶看著他寬闊的、穿著黑色襯衣的背影,他不用回頭,卻像是有一股無形的繩子綁在她身上,讓她逃無可逃,攥住的拳頭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
盛聿將切好的肉沫倒進油鍋里翻炒,廚房里有抽油煙機,他并不擔(dān)心有油煙會熏著她。
然而他卻忽視了肉沫煸炒出來的味道。
在以前祝鳶聞著這味道會覺得很香,可現(xiàn)在她懷孕了,讓她一聞到這味道就忍不住干嘔。
她捂住胸口,才干嘔一聲,盛聿就丟開鏟子轉(zhuǎn)身過來,看著她難受的樣子,心下一緊,將她攔腰抱起,帶她離開廚房。
將她放在病床上,他低頭神色緊張地看著她因為干嘔而變得很差的臉色,回頭厲聲道:“叫喬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