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好端端的又生氣了?
祝鳶將被子上的手機撿起來,退出通訊錄界面,鎖上屏幕放在床頭柜上,吃了藥之后就躺下休息了。
順便在腦海里復盤一下剛才盛聿為什么生氣。
可思來想去她也想不出他生氣的原因。
不知道是不是藥物有助眠的作用,想著想著祝鳶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睡了過去。
夜里,她覺得口渴醒來,看了眼時間凌晨十二點半了。
這個時間她不想麻煩別人。
據(jù)她所知盛聿偶爾會回來溫泉山莊住,傭人們和保鏢住其他樓,只有盛聿一個人住這里。
所以能麻煩的只有盛聿,她更不敢了。
強撐著酸痛的身子起床,她穿上拖鞋,拿起杯子腳步慢慢地走出房間。
盛聿的主臥在二樓,走下旋轉(zhuǎn)樓梯就到了一樓。
這個時間別墅黑漆漆一片。
她慢慢挪動腳步到一樓以免像昨晚那樣踩空摔跤。
到了一樓,她按了一下墻邊的開關(guān),燈光瞬間照亮現(xiàn)代風格的客廳。
當她看到坐在沙發(fā)那邊抽煙的男人瞬間,嚇得呼吸一窒。
盛聿穿著一身黑色家居服,許是燈光太刺眼了,他皺著眉轉(zhuǎn)頭朝這邊看過來,眉眼間難掩不悅的情緒。
“干什么?”
祝鳶驚魂未定地呼出一口氣,“我才要問你干什么,大半夜坐在這里嚇人?!?/p>
“這是我家,我想坐哪就坐哪?!?/p>
這話祝鳶無法反駁,他說得有道理。
但是大晚上的不睡覺而是坐在這抽煙,祝鳶忽然想到一個可能性。
“你是不是認床?其實你回來的時候我想讓你回房間睡的,可是你走太急,我來不及跟你說?!?/p>
誰會知道他突然就生氣了。
還是沒有任何預兆的那種。
盛聿捻了煙,起身朝她走來,“你不會給我打電話或者發(fā)短信嗎?”
他突然靠近,祝鳶有些不適應這樣的距離,下意識往后退一步,卻忘了后面就是樓梯,腳后跟絆了一下,她雙手胡亂抓,抓住盛聿的衣角。
盛聿冷著臉,拎著她的胳膊把人扶好,語氣不善,“你是不是不知道我電話號碼?!?/p>
祝鳶為自己差點摔倒感到丟臉,臉頰紅紅的。
乍一聽盛聿這么篤定的語氣,她連忙反駁。
“我知道,你忘了我之前給你打過電話的,你的號碼我都背下來了?!?/p>
背下來。
盛聿轉(zhuǎn)頭朝旁邊的窗戶看了一眼,玻璃上兩人的身影靠得很近,女人身上穿的是他的睡衣,寬松之余多了幾分曖昧不清的親近。
他回過頭來,垂眸看見她手上的玻璃杯,“想喝水?”
祝鳶嗯了聲。
下一秒,水杯就被男人拿走。
她站在原地看著男人往吧臺走去的背影,怎么好像感覺盛聿沒在生氣呢?
他如果生氣,怎么可能還會幫她倒水。
盛聿倒了杯溫水回來,“在這里喝還是上樓喝?”
在這里喝又要跟他單獨相處了。
祝鳶想也不想地回答:“我上樓喝就好了?!?/p>
“行?!?/p>
盛聿只說了一個字。
就在祝鳶伸手要去拿杯子的時候,盛聿一手拿杯子,另一只手摟住她的腰,手往下穿過她的腘窩將她打橫抱在懷里。
祝鳶嚇得脫口而出:“我自己……”
“摟著我脖子,別摔了哭鼻子?!笔㈨泊驍嗨脑?。
說完這句話,根本不給她拒絕的機會,長腿邁上階梯。
在盛聿踏上第一個臺階的瞬間祝鳶身子一晃,她嚇得連忙伸出雙手摟住盛聿的脖子,不讓自己摔下去。
盛聿感受著貼在懷里軟軟的身體,垂眸朝她看了一眼。
不知道是被剛才他故意晃動了一下嚇到了還是因為其他,臉頰紅撲撲的,呼出來的氣息也很熱。
因為摟著他脖子的緣故,呼出來的氣全往他領(lǐng)口里鉆。
香香軟軟的氣息,像一根根羽毛撩過他的肌膚,附著在上面仿佛要往他的心口里鉆。
他腳步停下,站在旋轉(zhuǎn)樓梯拐彎處,低頭盯著她越來越紅的臉,“是你出力還是我出力?喘得這么厲害?!?/p>
祝鳶被這句虎狼之詞驚得耳根子發(fā)燙,明明就是抱著她上樓而已,什么他出力還是她出力。
她小聲說:“我哪有喘?!?/p>
她就是正常呼吸而已。
盛聿的唇角彎了一下,繼續(xù)往樓上走去。
他先將水杯放在床頭柜,之后坐在床邊,讓祝鳶坐在他的腿上。
這個姿勢太過分了,祝鳶連忙掙扎著要起來。
盛聿卻圈住她的腰輕而易舉控制著她,聲線低沉地問道:“不是讓我回來睡嗎?”
祝鳶不敢抬頭和他眼神對視,低著頭快速說道:“是讓你回來睡,然后我去睡客房。”
“鳩占鵲巢了這么久,這會兒才想起來去睡客房?!笔㈨怖浜咭宦暋?/p>
“我這小身板跟你比起來頂多算是雀,不是鳩?!?/p>
看著她紅著臉據(jù)理力爭的樣子,盛聿只覺得好笑,“你還嚴謹起來了?”
他溫熱干燥的手指捏著她的下巴,極具曖昧的輕撫著,聲音喑?。骸邦^還暈不暈?”
祝鳶緊張地咽了口唾沫,男人的呼吸滾燙逼人,這么明顯的反應她哪能不知道。
她連忙說:“暈,喬邁醫(yī)生說沒那么快好,還,還需要休養(yǎng)幾天?!?/p>
只聽男人輕笑一聲,捏著她下巴的手倏然用力,她痛得叫出聲來,男人的吻隨之落下。
完蛋,電擊棒沒放身上。
祝鳶轉(zhuǎn)頭躲開,盛聿捏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轉(zhuǎn)回去,勾纏上她的嫩舌。
房間里充滿了黏膩潮濕的聲音。
直到懷里的人有些痛苦的悶哼一聲,盛聿才松開她。
看著她的小臉沒什么血色,呼吸急促間胸口急劇起伏,他皺了皺眉,沒再吻她,攬住她的腦袋靠在他胸膛上。
“頭暈難受不會說嗎?”
祝鳶倒是想說,他堵著她的嘴給她說話的機會了嗎?
她緩了一會兒才緩過來,軟軟地靠著盛聿的胸膛,她心里默默慶幸還好身體給力,該缺氧的時候就缺氧,一點都不含糊。
雖然嘴唇被吻得有點腫,有點疼,但至少沒有再進一步。
盛聿將她放回到床上,沉著臉拉起被子往她身上一蓋,連她的腦袋也蓋上,轉(zhuǎn)身大步走出房間。
就在祝鳶以為他會因為欲求不滿而生氣摔門。
沒想到門卻是輕輕關(guān)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