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娟看到她,立刻高興地道:“月寧,你回來啦!衛(wèi)教授剛剛派人來通知了,說我們明天要跟著實踐小組一起下鄉(xiāng)考察。”
何春花也跟著點頭,“我們尋思著反正明天就要走,行李干脆就沒全拆開,就打掃了下衛(wèi)生,把被子抱出去曬了曬?!?p>“謝謝你們啦,我給你們帶了糖果子。”程月寧道謝。
她出去約會,沒做打掃的活,把從回來路上買來的糖果子,遞給兩人。
劉娟也沒和她客氣,直接拎走了糖果子,分給何春花,自己也順手拿了一下曖昧地問道:“和顧首長約會得怎么樣?”
程月寧臉微紅,“沒約會?!?p>“干嘛還拽著藏著的,我們不取笑你?!?p>劉娟湊到程月寧面前,這才注意到,她的衣服有點臟。
“這是怎么了?”
程月寧就說了今天遇到的救火的事兒。
劉娟緊張地拉著她的手,上上下下地看了一遍,“你沒受傷吧?”
程月寧搖頭,但語氣低落,“沒有?!?p>劉娟注意到了,“顧首長受傷了?怎么樣?”
程月寧點了點頭,“不太嚴重?!?p>劉娟松口氣,“那就好,那你明天還參加考察嗎?”
“去,明天他也要回去?!背淘聦幰膊缓靡馑荚僮屝l(wèi)老等。
劉娟看她情緒低落,就逗她,“看你這滿臉舍不得的樣子,要不你快點和顧首長打結(jié)婚報告吧,他的級別可以讓你隨軍,你就能跟著他,不用這樣兩地分別了?!?p>程月寧聽她又取笑自己,羞惱的情緒,壓過心里的低落,伸手又去撓她的癢。
劉娟也不用程月寧怎么樣,她一被碰,就癢的不行,哈哈笑起來。
“哈哈哈,我又沒說錯!哈哈哈!春花救我!”
何春花抿著嘴笑,誰也不幫。
劉娟真是又菜又愛鬧,被程月寧按倒,撓著癢,最后她笑得快缺氧了,才被放過。
最后,程月寧白了她一眼,“我還得上學(xué)呢?!?p>“上學(xué)不耽誤你結(jié)婚啊,好多人都奶著孩子還上學(xué)呢?!?p>劉娟剛說一句,程月寧的眼刀子就投過來。
她連忙在自己的嘴上比劃一下,緊抿著嘴,不說話了。
她是真笑不動了,肚子疼!
時間漸晚,三人說著話,一起去樓下把曬得暖烘烘、充滿了陽光味道的被子收了回來。
簡單地鋪好床,劉娟和何春花早就累了,洗漱完很快就爬上床睡著了。
程月寧沒睡,她拿出本和筆,開始從腦海中搜索,現(xiàn)在最急需要的技術(shù)項目。
她知道軍人執(zhí)行任務(wù)危險,可顧庭樾受了傷,還面不改色的樣子,讓她對他做的那任務(wù)的兇險程度有了新的認知。
而且她今天暴露的那么明顯了,顧庭樾都沒說什么,就算她拿出不能解釋出處的文件,他也會幫自己遮掩。
程月寧就直接放開了,國家需要什么,她就拿出什么技術(shù)。讓他和他的戰(zhàn)友們,可以少一些危險,多一些安全。
想好了,程月寧開始奮筆疾書。
她的腦海里,裝著未來的科技寶藏。
那些先進的理論,精密的圖紙,在這個年代,都是足以引起轟動的珍貴資料。
到了8點熄燈時間,燈光一下沒了。
她從帆布包里拿出手電筒,借著手電筒的光,繼續(xù)寫。
夜深人靜,萬籟俱寂。
半夜里,劉娟起夜,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就看到對面床鋪上,程月寧還弓著背,打著手電筒在寫著什么。
“月寧,這么晚了,怎么還不睡?。棵魈爝€要早起呢。”劉娟揉著眼睛,小聲地勸道。
程月寧頭也沒抬,小聲回道:“嗯,我寫完這點就睡,你快睡吧?!?p>劉娟看她那么認真,也沒再多勸,翻了個身繼續(xù)睡了過去。
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程月寧才終于停下筆。她將寫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膸醉摷堊屑毜丿B好,放進一個信封里,這才關(guān)掉手電筒,合衣躺下瞇了一會兒。
……
第二天一早,工農(nóng)兵大學(xué)的校門口,已經(jīng)聚集了不少學(xué)生。
程月寧因為要去找顧庭樾留在學(xué)校的人,把剛寫的資料交上去,緊趕慢趕,還是成了最后一個到的。
劉娟、何春花看到她,就朝她用力招手。
程月寧走過去,又抬起手看了看時間,“還好沒遲到?!?p>遠處,一個眉眼尖銳的女同志,抱著手臂,冷冷地瞥了一眼剛跑過來的程月寧,陰陽怪氣地開口了。
“喲,我們的大忙人可算是來了。有些人架子就是大,為了等她,這個考察計劃都推遲了好幾天?!?p>周映紅是農(nóng)學(xué)院的學(xué)生,一直對程月寧這個外系的“關(guān)系戶”頗有微詞。
隨著她的話說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最后一個趕過來的程月寧。
其他人也知道這件事,有人不滿的跟著道:“下鄉(xiāng)考察這種事,是他們農(nóng)學(xué)院的專業(yè)實踐,跟她一個學(xué)機械的有什么關(guān)系?”
周映紅嗤笑一聲,“還能因為什么?因為和衛(wèi)教授關(guān)系好,要跟著來鍍金唄!”
她說話,沒壓著聲音。不只她周圍的人聽到了,就連站在不遠處的程月寧三個人也聽到了。
程月寧不在意這些人,更不在意他們的冷嘲熱諷。但劉娟的脾氣直,當(dāng)場就炸了。
她擋在程月寧身前,瞪著周映紅:“周映紅你什么意思?現(xiàn)在還沒到集合時間,月寧不算遲到,她是去辦正事兒,用得著你在這里指桑罵槐?”
“我指桑罵槐?”周映紅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冷笑一聲,“我說的不是事實嗎?我們農(nóng)學(xué)院的實踐考察,你們?nèi)齻€搞機械的,憑什么跟過來湊熱鬧?她還忙正事兒?什么事兒?忙著巴結(jié)教授的正事兒吧!”
“你!”劉娟氣得臉都漲紅了。
她知道程月寧是去辦正經(jīng)事,可那些事根本不能對外說!
因此她被堵得一句話都反駁不出來,只能干著急。
周映紅見她語塞,臉上的得意更甚,“怎么?被我說中了,沒話了?”
“都吵什么呢!”
一道威嚴的聲音傳來,衛(wèi)老等幾位教授和老師一起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