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婞問:“你不用睡嗎?”
沈奉:“我睡不著?!?p>馮婞:“要不我還是敲暈你吧。”
沈奉:“不需要,我困了我自己會睡?!?p>馮婞唏噓一聲:“難怪有人說‘有情飲水飽’,我看不僅僅能使人不吃不喝,還能使人不眠不休,這不比修仙強?!?p>沈奉:“……”
沈奉氣得松開了她,然后把自己的外衣脫下來裹在她身上,再重新把自己手臂墊在她頭下,沒好氣道:“睡覺?!?p>他也覺得,要是再抱著她的話,自己今晚怕是不要睡了。
可明天他還要拉板板,覺還是要適當睡一睡的。
后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時睡著的,反正輾轉了很久。
但他也是真的太累了,一旦睡著以后,意識就處于放空狀態(tài)。
以至于,有什么東西湊在他臉邊時,他身體能感知到,但就是意識慢了一步。
那是一種毛乎乎又濕漉漉的感覺,還哼著氣,應該是湊著鼻子正在聞,而那胡須恰恰掃在了他的臉上。
這樣的想法猛地躍入腦海,使得他意識瞬間清醒過來。
他剛一睜開眼,身邊馮婞卻是突然伸手朝他另一邊身側一撲,快準狠地一把按住。
沈奉轉頭就跟一只獸頭對上,兩人幾乎鼻尖對鼻尖,十分親密。
他連忙往后退了退。
馮婞道:“這不就來了嗎?!?p>沈奉道:“是只豺。”上次不也是這玩意兒聞著找來,要不是他及時醒來,差點撕下馮婞一塊肉。
沈奉見它瘦骨嶙峋的身體,道:“一看就是餓了好多天的樣子?!?p>馮婞:“你是不忍心嗎,那要不等它餓死我們再吃?”
沈奉:“我是嫌它肉少,等它餓死了就更沒什么肉了?!闭f著就起身,“我去找柴來?!?p>馮婞把豺頭一擰,這東西就放棄了掙扎。
很快一人生火,一人剝皮掏內臟,沒多久就架火上烤,散發(fā)出油滋滋香噴噴的肉味。
兩人得以飽餐了一頓。
馮婞道:“后面就有經驗了,不必我們到處去找吃的,走到哪里就在哪里躺下,來什么我們就吃什么。反正大家都餓,我們不去找它們,它們也會出來找我們?!?p>吃飽以后再換個地方睡一覺,等睡到第二天天亮,太陽都懟臉上了,他倆才起來上路。
他們還在河邊撿到一口鍋,遇到水流清澈的地方時,就裝上一鍋水,眼下這環(huán)境水都不怎么干凈,需得燒開了路上備著喝。
要是實在找不到吃的時,還能去挖野菜來在鍋里煮。
反正對于馮婞而言,只要活著,辦法總比困難多。
傍晚的時候,他們在一處有水源的地方停留下來,馮婞見他肩背上的衣裳都有些破了,正是他拉板板時藤繩套在身上給磨破的。
馮婞問他:“你肩膀還好嗎?”
沈奉:“還好,沒什么大礙?!?p>馮婞一手拍了拍他肩膀,明顯感覺到他身體一僵,她道:“這還叫沒什么大礙?!?p>隨后她拉開他衣裳看了看,見他的里衣各處都有些斑駁的血跡。
再一寬下里衣,才發(fā)現(xiàn)他整個后背上都是那藤繩給磨出來的傷痕,兩邊肩膀因著長時間拉板板,都已經磨成了紫紅色,沁出了血。其余地方也明顯磨破了皮。
不僅如此,他身上也有之前留下來的大大小小的傷痕,白天用力時,傷口就繃破了,血流了出來,不僅沾染在里衣上,有些地方反反復復衣料和血疤都已經粘連在了一起。
還有些傷口分外紅腫,根本沒處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