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桃他從哪個旮旯里出來的都不知道,怎么找他娘的墳?”
折柳:“這個簡單,去找個土包,告訴他那是他娘的墳。”
眾人:“……”
摘桃:“那豈不是要再騙他一次?他還會相信嗎?”
徐來抽了抽嘴角:“只要對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他可能還會相信?!?/p>
折柳:“那的確是真的很好騙了?!?/p>
馮婞:“莫要這樣打整周統(tǒng)領(lǐng),他要是再次發(fā)現(xiàn)自己受騙了,豈不是心窩子又要挨上一刀。要想把周統(tǒng)領(lǐng)從上一段親情里拉出來,這有何難。”
徐來:“皇后有辦法?”
馮婞:“只需要再給他安排下一段親情,就能治愈上一段親情所帶給他的傷痛。他找不到娘,還可以找爹嘛?!?/p>
摘桃問:“娘都找不到,爹又去哪里找?”
馮婞:“董太醫(yī)收他做個干兒子,這不就有了一個現(xiàn)成的爹?!?/p>
董太醫(yī)、徐來:“……”
馮婞:“這親情不就說來就來了。”
折柳、摘桃恍然大悟:“這是個好辦法!”
徐來杵了杵額頭:哪里好?皇后的辦法果然都是些群魔亂舞、倒反天罡之法。
董太醫(yī)面露難色,感嘆道:“現(xiàn)成的爹固然好當(dāng),可現(xiàn)成的兒子卻不好收。我不指望他能給我養(yǎng)老,但我也不希望他來啃老。”
徐來:“倒也不至于,周統(tǒng)領(lǐng)不是那樣的人?!?/p>
董太醫(yī):“我沒記錯的話,繼他上次炸了皇宮之后,他欠皇上的債,三輩子都還不完。”
徐來陷入了沉默。倒也是。
摘桃又感嘆:“周統(tǒng)領(lǐng)這一生的確坎坷,欠了一屁股債,連個宅子都沒有,更別說成家,給人當(dāng)女婿根本不會有人要。沒想到現(xiàn)在連給人當(dāng)兒子都沒人要了?!?/p>
馮婞:“不管什么樣的感情,一旦跟金錢扯上了關(guān)系,就變得不那么純粹了。所以我們不能跟他談金錢,只跟他談親情。”
沈奉白天處理完清云郡沉積的政務(wù),又去視察了連守心負(fù)責(zé)督建的堤壩,還被幾個朝中大臣纏著商議永安王的事,忙得很。
晚間他才回來,洗漱完和馮婞躺在床上。
白天他焦頭爛額的,直到此刻躺在她身邊,他整個人才舒緩下來。
沈奉道:“之前認(rèn)親行兇的那個村婦,前幾天審了審她,她交代了事情的始末,都是受人指使才去接近周正。周正這幾天不對勁,應(yīng)該是受的打擊不小?!?/p>
馮婞:“我們都發(fā)現(xiàn)了?!?/p>
沈奉:“怎么能讓他打起精神來,并且以后放聰明點?!?/p>
馮婞:“放心吧,我已經(jīng)讓折柳摘桃兩個去安慰他了。折柳摘桃都是善解人意的,定會勸得他心胸開闊、重拾自信,重新燃起對生活的熱愛?!?/p>
沈奉一臉木然,顯然不信:“呵,是嗎?!?/p>
折柳摘桃都隨她,她什么德性他還不知道?
沈奉又道:“莫要適得其反才好?!?/p>
馮婞:“不會的,要是勸反了,再反著勸回來就是?!?/p>
沈奉:“倒是可以讓你的侍女教教他,怎么讓他不被騙。”
馮婞:“這有何難,再多騙他幾次,他就長記性了。”
沈奉:“……”
這頭周正回院子里了,仍舊情緒很消沉。
他和徐來、董太醫(yī)一個院子,但沒想到折柳摘桃也到這里來了。
周正收拾好心情,拿出當(dāng)差的認(rèn)真態(tài)度,問:“可是皇后有什么吩咐?”
摘桃:“皇后讓我們來安慰你。”
周正:“我有什么好安慰的。”
嘴上這么說,但他心里還是觸動了一下。至少他感受到了別人的關(guān)心。
于是他又補充一句:“我沒事,不需要安慰?!?/p>
折柳道:“我們知道,他們以親情為幌子給你編了一個騙局,對你造成了很大的傷害。不過不要緊,上一段親情是個謊言,下一段親情就是真的了?!?/p>
周正:“我不需要那些?!?/p>
摘桃:“我們找到了你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