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奉還道:“沒想到世事難料,上次王妃的腿還有望康復(fù),怎么才一段時間不見,兩條腿都斷成了這樣。是回京的時候永安王沒有盡職保護好王妃的安全嗎?”
沈知常連忙放下筷子:“臣弟也沒想到回京的路上會冒出歹人來對王妃下手。”
沈奉:“那歹人不會是永安王的人吧?”
沈知常:“……”
沈知常應(yīng)道:“臣弟豈敢?!?/p>
沈奉:“但愿這事與永安王沒有太大干系。你要記得,不管寧氏變成什么樣,她都始終是你這一生唯一的王妃。繼續(xù)吃飯吧?!?/p>
寧姎拿著筷子,恨不得把廳上這些虛偽的人當(dāng)成食物一樣吃進嘴里一口口嚼爛。
他們把她害得這么慘,為什么還能若無其事地喝酒吃飯?
吃完了飯,帝后就離開了,膳廳里只剩下沈知常和寧姎。
氣氛冷了下來。
沈知常:“不是讓你在房里好好休息么,你跑出來做什么?!?/p>
寧姎:“皇上皇后好不容易來了,我身為王妃,哪能躲起來。你不是還希望借助我來離間帝后兩個嗎,我總不能連他們的面都不見吧?!?/p>
沈知常面上不動聲色,眼神卻讓人有些發(fā)毛:“我與你說過,你要想做什么,只能徐徐圖之。你我是一條船上的,你在皇上面前拆我的臺,于你不會有半分好處?!?/p>
寧姎:“你說是皇上命人打斷我的腿,可他卻不承認(rèn)?!?/p>
沈知常:“你做的那些事你尚且不會承認(rèn),他又怎么可能會承認(rèn)。”
寧姎:“這事是不是跟你有關(guān)系,你也沒承認(rèn)?!?/p>
沈知常嘆:“你難道沒聽出來,皇上是在刻意挑撥嗎?我傷害你,除了讓你恨上我以外,對我有何好處?”
沈奉和馮婞從膳廳出來后,在回北院的路上,周正前來稟報:“永安郡衙門上下都已命人暗中看守了起來,他們?nèi)缬腥魏闻e動,我們第一時間就能知道?!?/p>
馮婞對沈奉道:“你想查永安郡的情況,還得從各方記載的文書查起。你去忙你的吧。”
沈奉:“我今天不忙,先回去睡一覺,養(yǎng)足了精神明天再忙也不遲?!?/p>
事實是,他等今天晚上已經(jīng)等很久了。
好不容易不用住驛站了,有了獨立的院子也不用擔(dān)心墻不隔音了,他還去忙什么別的,光今晚就有得他忙的。
一進院子,他把所有人都遣走了。
雖然有些心急難耐,但他進房以后還是規(guī)規(guī)矩矩地收拾了衣物,往盥洗室鉆。
馮婞看著他的背影,道:“飯前你不是才洗過嗎?”
沈奉頭也不回:“我再沖一下。”
馮婞:“你之前十天不洗澡的時候我都沒說什么。這才過了一頓飯的時間,我都還聞得到你身上有皂角的香味。”
沈奉沒好氣:“你以為我愿意十天不洗澡嗎?要不是條件不允許,我何曾有過那么久不洗澡!何況之前那是冬天!”
馮婞:“你這兒郎,身體不臭,脾氣倒是臭??烊ハ窗伞!?/p>
盥洗室里傳來了水聲,馮婞等了一會兒,沈奉渾身透著濕氣進來了,她看他一眼,見他衣襟微敞,身材若隱若現(xiàn),臉上還掛著水珠,呲道:“的確該洗洗,這澡洗得甚妙?!?/p>
沈奉先檢查房里的門窗,又檢查了一遍院子,剛進門,想起了什么,就又轉(zhuǎn)頭出去。
馮婞支著下巴問:“不會是要再去洗一遍吧?!?/p>
沈奉:“我還沒洗臉漱口?!?/p>
馮婞比他簡單,他沖澡時,她就隨便用茶水漱一漱,洗吧洗吧然后嚼嚼干茶葉。不像他,有條件的時候既要用柳枝,又要用漱口鹽。
等沈奉洗漱完回來,又拿了什么東西出去。
馮婞坐在床邊,支著頭的同時,眼簾已經(jīng)拉下來了一半:“現(xiàn)在又干什么去呢?”
沈奉:“我去刮一下胡子?!?/p>
馮婞打了個呵欠,沈奉快步出屋去:“我很快就回來。”
他在盥洗室里刮刮洗洗,把自己從上到下淘得干干凈凈。胡茬兒當(dāng)然也一根都不能留,必須干干凈凈,以免扎到她,讓她有任何不舒服的體驗。